不只是王沖,就是紫衣,也受到了道庭老祖宗們的熱烈歡迎。
直到半日過后,兩人才擺脫老祖宗們的噓寒問暖,離開道祖殿。
“沖哥,我從未感到如此緊張過…”
紫衣一只手挽著王沖的手臂,另一只手捂著胸口,額頭香汗淋漓,臉色微微有些紅潤。
這種感覺,就像是見家長一般。
王沖擦去頭上的冷汗,道:“我也有點緊張。”
他只有元嬰境,和一群合道大佬呆在一起,縱然大佬們收斂了自身的氣息,他也感到渾身不自在。
這是實力差距。
“王沖。”
兩人前腳剛離開道祖殿,便聽到殿外廣場某個角落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赫然是巫林。
王沖聞言,連忙迎了上去,他看著眼前被陰影籠罩的男子,彎腰一拜:“王沖見過師尊。”
隨著實力的提升,巫林已不像從前那么神秘。
王沖甚至能穿透陰影,看到陰影下那張略有些平庸的面孔。
巫林欣慰的拍了拍王沖的肩膀,聲音頗有些激動:“好,不愧是我的徒弟。”
他站在洞府門口,看到黑煞尊者向自己的徒弟卑躬屈膝,就覺得渾身熱血沸騰,心中暢快無比。
而且,自己這位徒兒的修為也提升的極快。
現在,連他也看不透王沖了。
他又看向紫衣,神情頗有些驚駭:“這位姑娘…是你的道侶?”
他知道紫衣的不凡,似乎出自大族,連黑煞尊者都感覺畏懼。
但現在相隔丈許,他更能感覺到紫衣的強大,那氣息恐怖,令他渾身汗毛倒豎,連血液流動的速度都緩慢許多。
她的修為比自己更強,甚至超乎自己的想象!
巫林尚在震驚之際,紫衣卻是淺淺一笑,對著巫林盈盈一福:“紫衣見過前輩。”
她紫色的眸子微有些閃爍。
眼前的修士,剛剛突破化神,氣息上有些不穩。若是在星海會,這等修為,連入她眼都難,但是王沖的師尊,那又只能另說了。
這句前輩,發自肺腑,源于內心。
王沖看了眼紫衣,點了點頭,說道:“這是紫衣,來自星海會。”
“好!好!好!”
巫林連道了三個好字,顯然對紫衣滿意無比。
星海會啊,那可是整個東籬星海的中心,毗鄰七星世界玄黃界。
自己的徒弟能從那等繁華的地方拐來一個身份尊貴的女修,連他這當師傅的都感到驕傲。
“我們邊走邊說。”
王沖和巫林寒暄了數個時辰,又去拜見了云圖,云圖望見王沖身邊的紫衣,神情有些唏噓,卻也沒多說什么。
然后,便是狂歡的盛宴。
當夜深人靜之時,歡迎王沖的盛宴才落下帷幕。
道庭老祖宗們特意在道祖殿下的某座幽谷中開辟了洞府,作為王沖新的居所。
房屋中,王沖和紫衣相擁,一夜溫存,滿室旖旎。
翌日。
晨曦微明。
洞府外便傳來急促的叩門聲。
王沖從睡夢中醒來,他在紫衣的翹臀上一拍,說道:“有人來了。”
紫衣嘟著嘴,戀戀不舍的松開抱在王沖脖子上的雙手,又將自己的白皙修長的雙腿從王沖腰上挪開,隨手披上一件大紅長袍,便開始為王沖穿衣。
王沖站在床邊,任由紫衣為自己系上腰帶。
他望了眼紫衣長袍下若隱若現的誘人嬌軀,吩咐道:“趕緊將衣服穿上。”
“知道了。”
紫衣嗔怪的看了眼王沖,換上了一身正裝。
洞府門外,鄭三川手中拿著幾本畫冊,正焦急的來回踱步,神情頗有些緊張。
他的身材微胖,面容也不負青春,眼角出現幾道若有若無的魚尾紋,仿佛已經步入中年。
而他的修為,赫然只是金丹后期。
就在此時,洞府大門開了。
鄭三川望向洞府內的王沖,一臉激動的迎了上去:“王師弟!許久未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英俊帥氣啊!”
他不得不驚嘆,歲月荏苒,卻未曾在王沖的臉上留下半點痕跡,甚至還變得更帥了。
王沖打量鄭三川兩眼,揶揄道:“鄭師兄,算算我倆也快百年未見了,你怎么還在金丹后期?”
金丹壽元五百年,鄭三川滿打滿算也才兩百歲不到,修真之人,駐顏有術,他的面容會變得蒼老,必然是長期懈于修煉的緣故。
王沖此言,更多的是在警告。
鄭三川無所謂的笑了笑,神情有些卑微:“師弟天之驕子,我這等庸人哪能跟你比。”
在他眼中,王沖的修為就如大海,深不可測。僅是站在王沖面前,便讓他感覺到了難言的壓力。
他知道,自己的修為跟王沖已經拉開了差距,稱之為鴻溝都不為過。
“師兄何必妄自菲薄?”
王沖將鄭三川迎進屋中,兩人對立而坐。
紫衣從屋外走來,為兩人斟上靈酒。靈酒芳香撲鼻,不知是何品階,但僅是輕輕一嗅,鄭三川的面容就年輕了幾分。
“這位就是弟妹吧?”
鄭三川眼前一亮,只是一瞥,卻不敢直視紫衣。
相較于王沖,紫衣給他的壓力更大,那股淡淡的威嚴,就像是面對門中老祖一般。
同時,他也為王沖感到開心。
身份尊貴、地位崇高、實力強大、相貌傾城。最難得的是,這女子對王沖極為溫婉,夫唱婦隨,不像是那等喜歡作妖的女子。
這等完美的道侶,哪里去找?
紫衣坐在王沖身邊,輕笑道:“紫衣見過師兄。”
王沖道:“鄭師兄,不知莊青師兄等人,現在如何了?”
轉眼便是百年,當初同一批從云華府進入道庭的修士,如今已經極少見面,都變得疏遠。
他猶記莊青風華無雙,血蠻界傲視群雄,睥睨間不可一世。
鄭三川面露苦笑,搖了搖頭,說道:“莊青師兄現在還在元嬰初期苦苦掙扎,聽說得罪了一位元嬰后期的大修士,現在正被人追殺。
至于其他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
對了,那司空見悟你還記得嗎?他和黃嬋結為道侶,前些時候得罪了一位元嬰老魔,黃嬋被抓取當鼎爐了。司空見悟想要救出黃嬋,孤身去尋那老魔,結果中了那老魔算計,被削成人棍,苦苦哀嚎一個月才徹底死去。
后來宗門長輩雖然將那元嬰老魔殺死了,但司空見悟連尸體沒了,一身血肉都被喂了毒蟲,那黃嬋也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堂堂金丹瘦成了骷髏,修為盡失,精神也瘋癲了。
其實啊,司空見悟就是被那黃嬋害的,我早說過,那個女人不簡單,只想著往上爬。這不,本想勾引那元嬰修士獲得一些修煉資源,沒想到那修士是個老魔,偷雞不成蝕把米,直接成了人家的鼎爐,還連累了司空見悟。”
他嘆息不止,神情皆盡是惋惜。
若司空見悟不是娶了黃嬋這位道侶,憑他的資質,再加上家族的大力扶持,化神有望,怎么也不會淪落到這番境地。
王沖抿著靈酒,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