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陳銘看著地上的尸體,心中壓力消去了大半,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候審判了。他將尸體就近掩埋之后,又在城外逛了很長時間,買了一些農產品回家。
當天下午諸城城市公園的一處僻靜處,兩個年輕人拿著飲料相對而坐。
“我的事情已經被校長他們知道了。”陳銘開口道,聲音很平靜。
林佳龍手一抖,杯子里的飲料差點撒出來,他趕緊解釋道:“銘哥,我沒有跟老師透露一點消息,一絲一毫都沒有。”
陳銘溫和地笑道:“是我自己承認的,我沒想過能瞞天過海,總有一天會被人知道。”
林佳龍松了口氣,試探地問道:“那錢斌的爸爸…”
陳銘自說自話地笑道:“與其到時候警察突然上門,不如自己干脆點承認得了。我總不可能在野外獨自生活一輩子。我現在已經沒有后顧之憂了,打算明天就去自首。”
林佳龍背后寒毛豎起。陳銘沒有正面回答他,但他心中已經知道了結果。
“我需要你的幫助。”陳銘看著林佳龍道:“我需要你到時候幫我證明是錢斌先向我動的手,你只需要據實回答就可以。另外,我聯系你布局的事情,我希望你能隱瞞。”
林佳龍連連點頭。
陳銘松了口氣,笑道:“事成之后我會報答你。希望你不要敷衍我。我是武者,而且是一位年僅十六歲的武者。政府很清楚我的分量,不會判我死刑,我遲早會出來的。”
林佳龍吞吞口水,道:“銘哥,你放心,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你,我肯定已經死在姜月那個老妖婆手里了。我一定會幫你。”
他為了讓陳銘放心,從兜里掏出手機,將陳銘跟他聯系的記錄當著陳銘的面一條條刪除。
第二天一早,老校長和周校長兩人陪著陳銘走向公安局。陳銘心中忐忑,他實在擔心他今后的命運。
“我很高興聽到這一切”老校長欣慰地笑道:“這說明已經做好了成為一名武者的準備。”
周卓也笑道:“如果你還不是武者,我跟老校長也許還會因為你的天賦幫你隱瞞,但你既然已經是武者了就應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相應的后果。你放心,苦頭肯定要吃的,但也未必是壞事。”
老校長道:“我也拉下老臉找找關系。我雖然學武不成,但做武道研究這么多年,培養不少武者,甚至還有幾名武師,他們還是會給我這個老頭子幾分薄面的,至少能讓你的刀公正的審判。”
陳銘心中感動,道:“謝謝李校長、周校長。”
陳銘的自首引起了警局的轟動。
當天下午,“十六歲武者殺人焚尸”的新聞被當地網絡媒體報道,隨后又被快速刪除。
一周之后,武者法庭開庭。主張限制武者權力的警方原告律師和代表武者利益的陳銘辯護律師在法庭上唇槍舌劍,就關于陳銘如何定罪的問題激烈辯駁。
“我有證據證明陳銘是被動防衛。”在法庭上,作為證人的林佳龍道,“除了這些錢斌讓我針對陳銘的短信外,錢斌住所的地下室有很多錢斌的犯罪證據。他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林佳龍的舉證引起嘩然,一樁殺人案牽扯出了另外幾樁更大的案件。警方在林佳龍的舉證下,在錢斌家的地下室發現了六七名被囚禁的女子,小的不過十三四歲,大的有二十八九歲,他們被拯救時渾身赤裸,密室內各種凌辱的道具讓人不忍直視。據這些女子們的陳述,他們是錢斌勾結當地惡勢力擄掠來的,而他們的家人有不少已被殘忍的殺害。
“我要舉報錢向楠!他用脅迫我家人的方式強買了我的房產!”
“姜月六年前打殘了我的兒子!我兒子就這么廢了,她不許我們報警,說要殺我們全家。我的天哪…”
案件曝光之后越來越多的人出來舉報錢家人,據調查他們背后有極為強大的武者撐腰。
“武者的權力必須得到限制!”案件的參與者看到這一幕心底發涼。一個小小的諸城,一個武者家庭居然干了這么多喪盡天良的事情,全國這樣的毒瘤不知道還有多少。
“為什么他們做了這么多惡事你們沒人查覺?查!查清楚我們內部有多少人跟錢向楠夫妻勾結的!”諸城領導怒發沖冠,大拍桌子,“嚴查!一個都不能放過,嚴懲不貸!必須給受害人一個交代。”
此時諸城掃蕩隊傳來消息,錢向楠已經在一周前消失,大家懷疑是他事先得到了什么消息,畏罪潛逃了。
陳銘的案子為此耽擱了好幾天。
這一連串的大案終于紙包不住火,被全國各大媒體知曉,作為導火索,陳銘的案子更是備受媒體關注。單單“十六歲武者殘忍殺人”的噱頭就賺盡了眼球。媒體集體發問,是什么導致以為前途無量的天才鋌而走險不得不殺人呢?所有的案件串聯起來,答案似乎已經擺在眾人眼前。
作為嫌疑犯的母親,張冬月同樣被媒體關注。陳母在鏡頭前哭訴道:“他還是個孩子,他只是正當防衛,是別人先想殺他。我兒子以前很乖,學習很認真,鍛煉也很刻苦。他連雞都不敢殺,不可能殺人,他只是在正當防衛。他只是個孩子啊,他一定是被逼的。”
“錢斌這樣的人就該殺!您兒子在替天行道!您可不能再把他當孩子看了。”
“您不敢殺雞的兒子已經學會殺人了!”
網絡輿論一邊倒傾向于陳銘,但卻對陳母的話嗤之以鼻,實在是之前“我兒子只是個孩子”的事件太多了。
四天之后,審判的結果出來了。
“被告人陳銘,男,十六歲,武者。于九月二日晚,被錢某等十三人惡意攻擊,被告人陳銘雖處于防衛動機,但在受害人無反抗之力的情況下依舊將被害人殘忍殺害并焚尸,手段極其殘酷,對社會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屬故意殺人罪。但鑒于被告人主動自首,認罪態度良好,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十分懺悔,可減輕處罰。經本庭宣判:根據武者量刑特別條例,判處陳銘于南海省西沙市服兵役十五年,服刑期間不得退伍,不得升職,除非軍事調動不得離開西沙市。原告是否有異議?”
坐在原告席上的警方代表人道:“沒有異議。”
“被告人是否有異議?”
“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審判。”
陳銘得知最后的結果不由松了口氣。
第二天一早,陳銘的父母和老校長一起為陳銘送行。
“銘銘,上了戰場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要逞英雄,知道嗎?”張冬月短短十幾天瘦了一大圈,她緊緊抓著陳銘戴著特制手銬的手,道:“你一定要活著回來,媽媽在家里等你。”
“放心吧,媽媽,兒子已經武者了,會保護好自己。”陳銘盡量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銘銘!”張冬月突然把陳銘抱住,從前抱在懷里的小孩如今已經比她要高出一個頭,她伏在陳銘的胸膛嚎啕大哭,道:“媽媽舍不得你,媽媽舍不得你。十五年啊,你才十六歲,銘銘,你為什么這么傻…啊啊啊啊。”
“媽。”陳銘眼睛一澀,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
陳母哭了好久才被陳父拉開。陳建剛一根又一根地抽著煙,淚眼婆娑,對陳銘道:“兒子,你只要平平安安,我跟你媽就安心,萬事要小心,不能再這么莽撞了。”
陳銘重重點頭,道:“爸,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也注意身體,少抽點煙。”
陳父嘴角動了動,最后默默轉過身去,肩膀顫動。
老校長拍著陳銘的肩膀道:“陳銘,西沙市是我國跟異獸戰爭最激烈的地區之一,你到了那邊千萬不要掉以輕心。你要記住,天才也需要戰火的磨礪,能不能成為人類的頂梁柱,就看你這十五年的磨礪了。你不用擔心你的父母,你現在是武者,沒人敢針對他們。”
陳銘對老校長萬分感激,道:“謝謝校長,要不是您…”
老校長擺著臉,道:“我就是打了幾個電話,沒出什么力。你如果想要報答我,就趕緊強大起來,把異族從地球上趕出去。”
“爸,媽我走了。”陳銘被荷槍實彈的武警壓上了裝甲車。
“銘銘!銘銘!”張冬月不斷掙扎像朝陳銘撲過去,但被丈夫緊緊抱住。
裝甲車啟動,陳銘趴在窗口看望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父母,心中惆悵萬千,這一別不知什么時候才能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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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上推薦了…看來編輯大人對我十分關愛,弄得我挺不好意思。我只能說:編輯大人,我愛你。
教師資格證什么的…我要不就分兩年考了?不能辜負編輯大人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