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哥…你看…”林佳龍忐忑不安地看著陳銘。
陳銘笑道:“這么怕我干什么?我不會把你怎么樣。后天出發前我會把行程告訴你。”
林佳龍看著陳銘轉身向樹林外走去,心中大大松了口氣,他猶豫了一會兒,開口叫住陳銘,道:“銘哥,你為什么這么做?你這是送死…”
陳銘轉身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居然關心我?”
林佳龍苦笑道:“我雖然是錢斌的私戶,但我跟他并不是同路人…他做了很多令人發指的事,死不足惜,但銘哥,你這么做卻相當于跟他同歸于盡,這樣值得嗎?”
陳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神情不像是作假,他思索了片刻,道:“我并不想把他怎么樣,我只是在自保,包括現在做的一切,我都只是在自保。”
林佳龍看著陳銘離去的背影,心情十分復雜,原本他還不敢完全確定陳銘是不是真的殺了錢斌等人,但現在坐實了…但陳銘卻并沒有選擇殺自己,這讓他不禁有些感激陳銘。
他拿出電話,幾次想要報警,但最終放棄了。他不想把陳銘逼向絕路,以免陳銘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來,何況陳銘這樣的布置,又還能活幾天?就算自己不去報警,陳銘的秘密又能守到幾時?他深為陳銘殺錢斌的事感到不值,他明白,以錢斌無法無天的性格,什么事都做的出來,也許真如陳銘所說,他只是在自保。
“你死有余辜。”林佳龍喃喃自語,他想起錢斌以前干過的事情,又想起自己這么多年的屈辱,覺得無比輕松。
陳銘回到武館,他面上雖然如常,但心中焦急的很。他明白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即便自己再做的天衣無縫,總會有蛛絲馬跡指向自己,一次殺了十三個人,這是任何法治社會都無法容忍的事情,即便是武者也會受到重懲。他很清楚自己做的那些布置不過是延緩一點破案的時間而已。自己必須在這點時間內做好布置,讓自己的家人沒有平安無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銘在武館中拼命壓榨自己的潛能,讓自己在短時間內更加強大一些。
下午三點,全校師生或是上課或是習武,諸城二中一片安詳。
一聲引擎的轟轟聲打破了學校的寧靜。
姜月駕駛著一輛紅色的跑車直接撞破了學校大門沖進了校園。
看門的保安立即拉動了警報器,教師辦公室立刻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有人闖進了學校?”張濤正在辦公室里跟一個女老師閑聊,突然間聽到了警報聲,他臉色一變,立刻沖出辦公室,向學校正大門跑去,同一時間,有不少武道老師從教學樓中沖出來。
“老張,你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嗎?”一名老師見到張濤,問道。
“我也不清楚,但既然有膽量闖進學校,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匪徒。”張濤神情嚴肅。兩人速度飛快,一兩分鐘時間就趕到了事發點。
武學的武道課老師,每一個都有準武者修為,如今的學校不同以往,器械庫中還存放著大量熱武器甚至機甲,敢于闖入學校的人,必然有他的底氣,所以沒有一個老師敢大意。
“是姜月?她瘋了嗎?”張濤趕到事發點時,已經有老師提前一步趕到了。一個身形高挑、衣衫凌亂看起來三十歲上下的女子正與他們對峙。
“我說了,交出兇手,要不然你們都要給斌兒陪葬!”姜月滿臉瘋狂,手上提著一把寶劍。
一個高大的男老師十分戒備地看著她,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姜月,你知不知道你帶著武器闖進學校已經是大罪,你現在退出去,我們可以不追究,不然的話,我們有權力把你當場擊斃。”
“擊斃我?”姜月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瘋狂道:“我兒子死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你們包庇兇手,我要殺了你們!”
高大男老師暗道不好,正要躲閃,但姜月已經提劍刺來,他眼看著劍尖離自己越來越近,但卻已經躲閃不及。
“當!”
一個銀光閃過,高大男老師身邊一個穿著運動服的女老師提劍挑偏了姜月這一劍,使劍身貼著他的臉頰擦過去,他感到自己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鮮血從傷口滲出。
挑開姜月這一劍的女老師雙手發顫,心中不由驚懼,她距離武者只有一步之遙,但沒想到自己跟姜月的差距這么大,她立刻喊道:“老師們一起上!”
隨身攜帶武器的老師不用等她提醒就已經沖向姜月,姜月不虧是資深武者,一個單挑五六位老師居然占盡上風。
“你們都是幫兇!”姜月臉上流著淚,亂發如狂,將一個老師的劍生生劈斷,一腳踢開一個試圖攻擊她下盤的老師,吼道:“我要殺了你們,為我的斌兒報仇!”
被踢飛的老師吐了一口鮮血,一名沒有帶兵器的老師結果他的武器,沖向姜月,姜月如狼入羊群,這些老師根本不是對手,紛紛敗下陣來。
“夠了!”一聲怒吼如晴天霹靂,一個中年男子從校外趕來。
“周校長!”
老師們看到來人不由精神振奮。
姜月轉身看著他,冷笑道:“周卓,你也想阻止我嗎?”
周卓是諸城二中的副校長,也是武者,他今天下午剛剛有事外出,才沒出門沒多久就發生了這樣的事,讓他又羞又怒。
“姜月,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我在為我兒子報仇!”姜月雙眼通紅,提劍就朝周卓砍去。周卓沒有帶兵器,只得躲閃。
“姜月,你瘋了!”
“我是瘋了!誰阻止我報仇,我就殺死誰!”
這是一個機靈的老師立刻把手里的刀丟給周卓,周卓武器到手精神大定,他挑開姜月的劍,道:“你說你被我們學校的人殺了,你有證據嗎?”
“證據?我兒子都死了要什么證據?你要阻止我我就殺死了你!”姜月連刺十幾劍,劍影連成一片,周卓竟有些招教不住。
“手腳生疏了!”周卓暗暗叫苦,他已經退役多年,一直在學校,自然比不上姜月這種還在前線廝殺的武者。但他氣勢一點也不弱,怒喝道:“你兒子這些年做了那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就算被仇家殺了也正常不過,你怎么就認定是我們學校的人干的?”
姜月道:“別人的命能跟我兒子比嗎?”
兩人斗了十幾招,周卓被擊退一步,他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了,奮力沖向姜月,朝其他老師喊道:“別光看著,快去開機甲!”
陳銘站在武館五樓陽臺上,正好看到校門附近發生的一起。他握住背上唐刀的刀柄,蓄勢待發,但過了幾秒鐘又松開了手。
“我有把握十招之內將她殺死,但現在不是我出手的時機,我要忍耐。”陳銘喃喃自語道,“我不能打草驚蛇,只有將錢斌的父母都殺死,我才能安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