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踢館,周學文就感覺渾身的熱血都沸騰了起來。
所謂人生天地間,該嘚瑟時得嘚瑟。
盡管周學文的本意其實是為了調高武道館的營收,但在他內心深處,這和他施展自身武力的強烈愿望并不沖突。
自從拜師凌聞霄學了《歸元心法》,練出了第一縷內力之后,他的實力就翻著翻往上漲。
書到底,武術本質上就是打架的技術,不跟人切磋斗法,怎么知道自己的實力處于什么水平?不見識一些高手,怎么能有前進的動力?
只不過關江這個小城市的武術氛圍很不濃厚,除了那些為了裝嗶耍帥的半吊子外,真正有實打實學功夫的人太少了。
以至于周學文在切磋中挑翻了以前一起學過武的同道中人后,找遍全市也找不到一個能打的…當然,凌聞霄這個非人類必須除外。
如果是以前,周學文想要和誰切磋比斗,隨便約個時間就去做了。
只是現在他畢竟是代表凌霄武道館向其他武館提出挑戰,這么大的事情,當然要向真正的大股東兼首席武道家凌大人請示才行。
經過大半年的接觸,盡管接觸的次數不多,但周學文也自認對師父有了足夠的了解。
他這個師父說得好聽一些,叫無欲無求高人風范,說得難聽一些,就是小富即安不求上進。
在八中那鬼地方當老師,起早貪黑披星戴月拿那么點死工資,竟然也能甘之如飴…
呃,好吧,最重要的是,特么的他明明有那么強大的實力,竟然一點年輕人該有的好(zhuang)勝(bi)之心都沒有。
他也不知道踢館的決定,能不能通過凌聞霄的“審批”。
“哦?踢館?這年頭還有這么有趣的事情嗎?我還以為只有電視劇里才有這種活動呢!”電話里,凌聞霄的聲音充滿了好奇。
“有的!有的!”見師父沒有立刻否決自己的提議,周學文懸著的心放下了,“當然,現在是法制社會嘛,就是踢館也是冠以挑戰、切磋的名義,沒有電視里演得那么熱血沸騰。”
“哦!”凌聞霄理解地應了一聲,然后又問道,“那為什么我們武道館開業到現在,也沒有人上門來踢館呢?”
說道這個,周學文就傲嬌了:“那是因為早在年前的時候,我就把關江所有武館的武師和教練都挑戰了個遍,根本沒有人能在我收下走過三招。”
“太驕傲了啊!”凌聞霄笑罵了一聲,然后斟酌著說道,“既然是為了打開武道館的影響力,要不這樣吧,你把踢館的時間定在周末,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
說實話,凌聞霄是真的對踢館這種充滿男人浪漫的活動勾起了興趣,讓周學文帶上他,除了長長見識外,也有點手癢的感覺。
“啊?師父你也要去?”周學文有些吃驚。
在他想來,就算師父同意他去踢館,也不可能跟他一起去湊熱鬧才對。
畢竟相比于真正的修行來說,武術這個行當實在太小兒科了,凌聞霄應該不至于這么“低級趣味”才對。
“不行嗎?”凌聞霄對徒弟一驚一乍的表述很是不滿。
“行,當然行!”周學文能說什么?你是師父,當然你說了算了。
于是,周六一早天剛蒙蒙亮,周學文就開車來到城鄉結合部的老街。而生物鐘一向定得很早的凌聞霄,這會正就站在街口,見到車停下來,沒有任何耽擱就開門上車。
那動作一氣呵成,就像是要趕飛機,怕錯過航班一樣。
“你選好目標了嗎?”剛上車,沒等周學文給他打招呼,凌聞霄就急不可耐地問道。
“啊?什么目標?”周學文被問得有些懵。
“就是踢館的目標啊!”凌聞霄皺了皺眉,不滿地解釋了一下。
周學文苦笑一聲道:“暫時還沒確定…”
在凌聞霄想來,踢館不僅僅是體力活,其實也是個技術活。
隨便找個小輔導班性質的武館挑戰,不僅浪費時間,而且還起不到什么效果。故而挑選合適的踢館對象,是非常有必要的。
這個道理周學文自然是懂的,早在兩天前他就以凌霄武道館的名義,向規模達到一定程度的所有金陵武館提交了挑戰申請。
然而直到今天上午,他都沒有受到任何一家給他回復。
也就是說,凌霄武道館被華麗麗地無視了。
這讓周學文感到很受打擊,好歹凌霄武道館也是關江市屈指可數的大武館,除了開業時間短,沒有什么底蘊之外,純粹從硬實力上論的話,說是關江第一也不過分。
不提凌聞霄這個深不可測的真神,就是周學文自己,也是打遍關江無敵手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金陵的武館驚人如此輕視…視而不見,得多么看不起他們啊?
可人家不接受挑戰,若是強行上門踢館的話,周學文卻也不敢。
說到底,法律中還是有一條叫“尋釁滋事罪”,打上門去這個選項只有到不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最后也是最壞的選擇。
凌聞霄也沒有再問下去,今兒個他就是來湊熱鬧的,踢誰家的館無所謂,大步就像網游升級一樣,從低級的菜鳥武館一級級的打上去就是了。
金陵離關江不遠,開車半個多小時就到了市區。
好在周學文也不是一點功課都沒做,目的地還是很明確地。
車子在東城區就下了高速,因為他們出發得很早,金陵的上班高峰期還沒到。市區的車流量完全在接受的范圍之內,兜兜轉轉十分鐘不到,就來到了一家掛著“城東武術培訓基地”的小院子。
院子不是很大,但卻非常地熱鬧。
“嘿!哈!嘿!哈!嘿嘿哈哈!”即便是站在喧鬧的馬路邊,凌聞霄也能聽到院子里面傳來的號子聲。
聲音鏗鏘有力很有氣勢的樣子,十來人整齊劃一的呼喝之聲,聽上去有種千軍萬馬金鐵齊鳴的感覺。
這會,周學文已經找地方停好了車,來到緊閉地院門之前,有些小激動地問道:“師父,要不我們就先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