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聞霄本來沒準備采用這么不要臉的戰術對付梁靜怡,他喜歡她的恬淡,喜歡她靜謐的氣質,不想用這種近乎粗暴的手段來追求她。
可問題是,一時沒忍住,還是干脆直接簡單明了地表達了自己的訴求,把梁靜怡逼到不得不招架的地步。
然后一看,耶,這個效果貌似還不錯嘛,那…那就繼續唄。
可就在他想要更進一步,做一些更激進的舉動時,梁靜怡突然不掙扎了,很平靜地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也不說話,表情無比的淡漠。
“怎么了?”凌聞霄被她的這反應給嚇了一跳,弱弱地問道。
梁靜怡苦笑一聲,然后又咬了幾次牙,才問道:“我長這樣,你不覺得帶出去很丟臉嗎?”
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把自己最大的缺陷親口說出來,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
若不是長相的緣故,哪怕凌聞霄再出色,梁靜怡也不會如此退縮,也會勇敢地追求自己的愛情。
“我不在乎!”凌聞霄揚了揚眉毛,“所謂娶妻娶賢,我喜歡你和你的長相沒關系。”
生平頭一遭說出如此露骨的話,凌聞霄自己都覺得有些尬,不過他仍然還是堅定地說了出來。
情話嘛,肉麻什么的是肯定的,也是必須的,因為女人最聽不得這個。
哪怕梁靜怡這種內向清冷的性子,聽到凌聞霄如此說,心里也覺得很動聽,差一點就要答應了對方的追求。
不過,她終究是活得太沒有自信了一些,心如鹿跳著說道:“可,可…我還沒做好準備,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納尼?這樣都不行?
凌聞霄不死心地問道:“那你什么時候能夠準備好?”
問完之后,他就意識到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轉而就改口道:“下班之前能考慮好嗎?我很心急的。”
梁靜怡被他這不要臉的說辭給弄地一愣,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笑。
事實上,她之前的說辭并不是推脫。
因為就在那天晚上和母親談話過后第二天,家里開了個小會議室,他父親梁山拍板決定,今年暑假無論如何都要帶她去把臉上的胎記給去了。
她眼皮上的這個胎記屬于色素斑痣,激光治療沒有效果,必須做手術才行。因為部位太過敏感的緣故,手術風險很大,先天性的胎記復發可能性也不小。
也就是說,到底能不能找到技術水平過硬的醫院,暫時還說不準。
于是,到底要準備多久,梁靜怡自己也不知道。
看梁靜怡的表情,凌聞霄大概也能猜到她的一些想法,只是真的沒必要啊。
因為他有很大把握能夠解決掉她身上的問題,只是,有些事情可以做卻不能說,說出來…估計梁靜怡也不會信。
于是,他默不作聲地調動丹田內的靈氣,分出一縷朝手上運轉過去,然后渡入梁靜怡的左手之中。
不是他不想多給,實在是多了的話,梁靜怡就會有明顯的感覺。
到時候怎么解釋?難道承認自己是“神仙中人”,讓她更加地“自慚形穢”?
一縷靈氣確實不能讓梁靜怡產生明顯的感覺來,但要說一點感覺沒有也是不可能的。
當靈氣順著被凌聞霄握著的左手滲入她身體的同時,也滲入了她的心里。
那是一種冥冥之中,來自靈魂的喜悅之感,潛意識中就讓她對凌聞霄的好感變得更濃厚幾分。
大概正是這縷靈氣的作用,梁靜怡這次沒有再有婉拒之舉,反而有些羞澀地說道:“我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能夠準備好,但如果你能等得起的話,我…”
下面的話大概是超出了她的害羞極限,并沒有完整地表述出來。
凌聞霄自然不是傻子,還是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大約就是,只要你能等,那她就一定會答應。
好吧,能夠得到這個答案,凌聞霄已經很滿意了,因為他相信自己能夠等得起。
看梁靜怡臉上都快紅得滴出血來,他還沒有完全放下的左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她地臉龐,溫聲說道:“我等你。”
聲音雖小,但說地卻極為堅定。
然后,他松開了右手,看著獲得自由的梁靜怡抽身而去,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來。
梁靜怡捧著燙的快要燒起來的臉頰,逃也似的跑走了。
心臟劇烈地跳動,讓她根本沒法安靜地思考,直到走到教學樓的時候,才恍惚想起,自己最后那句話語,真真是欲蓋彌彰掩耳盜鈴。
那么說,和答應做對方女朋友有什么區別?
不過,一個能夠不在乎自己長相,條件又那么出色的男生追求,她的心里其實還是很開心的,答應就答應了吧。
只要到時候自己能夠變得光鮮亮麗,想來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會有人閑話吧?
而另一邊,凌聞霄也激動地在傻樂,在辦公室門口好半天都沒動一下。
梁靜怡變相接受了他的感情,無疑讓他心情無比地滿足。
果然,好女怕纏郎,他還需要繼續加油。
或許是因為尷尬的緣故,這一天梁靜怡依然一直躲著凌聞霄,直到放學的時候,都沒有找到單獨相處的機會。
這讓凌聞霄感到有些小失落,不過這并沒有影響到他的好心情。
回到家的時候,他就開始琢磨起給梁靜怡送什么禮物的問題來了。
確實,從“法理上”來說,梁靜怡和他還沒確立戀愛關系,但追求者也是有送禮物的權利的嘛。
以兩人現在的進展來看,只要不是鉆戒那種具有特別意義的,又或是價值高到讓對方害怕的禮物,送一些有意義或有意思的小禮物,梁靜怡應該是不會拒絕了。
禮物代表的是情意,選禮物自然有講究,不過凌聞霄卻沒有為此頭疼。
以梁靜怡敏感的性情,親造的禮物估計更能感動她。
所以時隔多日,凌聞霄繼續拿起了刻刀。
去年他讓周學文幫忙從產地淘了一塊巨型岫玉胚料,除了制作了極快玉石坐墊,還剩下了不少。
他書房里就有不少的邊角料,原本是準備拿來雕刻成手鐲等飾品,把父母全身上下都給“裝備”齊全了。
然而計劃沒有變化快,他也沒料到白云子那伙修行者會給他送來真正的靈玉。
有了靈玉之后,他就看不上這岫玉的作用了。
而父母那邊有了龍虎玉佩,再加上年節的時候,他幾乎每天都要給他們親自輸入一些靈氣,老兩口現在越發地龍精虎猛。
年近半百的他們恢復到那個程度剛剛好,別人看他們變得精神抖擻,頂多也只會以為人逢喜事精神爽。
若靈氣補得多了的話,說不得就成了返老還童的妖孽了。
故而,當這些零碎岫玉送來之后,凌聞霄甚至都沒處理過,就直接堆在了墻角。
好在這東西不值錢,不然的話,就出租屋這點防盜設施,早就被人偷光了。
第二天,凌聞霄來到辦公室時,并沒有看到梁靜怡坐在里面,不過看她桌上放著的那個挎包,他頓時就了然了。
這姑娘是怕兩人感情升溫太快,躲著他呢。
凌聞霄有點小小的不開心,不過很快就被他壓下了去。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他現在的身份是追求者,是舔狗,心態要擺正啊!
他從兜里掏出昨天晚上精心雕刻的一個小玉牌,走到梁靜怡的辦公桌前,放到上面。
小玉牌上的雕刻圖案照例是從網上搜來的,兩個只有半邊翅膀的小天使抱在一起,共同射出一支丘比特之箭,東西合璧,比翼雙飛,寓意深遠。
然后想了想,凌聞霄覺得沒個包裝就是很漏,和小攤上的賣的五塊錢小玩意,唯一的區別就是兩個小天使身上各寫了一個字:凌和梁。
可現在去買首飾盒也來不及,想了一會兒之后,他從辦公桌上抽出一張泛黃的打印紙,在上面寫了幾個字之后,疊出了一個心形小口袋,把小玉牌裝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之后,他就把這一顆心放進了梁靜怡的挎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