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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上鉤

  金鑫的惱火是可以預見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但讓王釗他們感到意外的是,即便是在盛怒之中,他也僅僅是將陸仁甲罵了個狗血淋頭,卻始終保持著極端的謹慎,沒有問陸仁甲人在哪里,沒有一點要面談的意思。

  如果惑神術能夠通過電波傳導,王釗他們倒是能省一些力氣,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待金鑫劈頭蓋臉地罵完之后,陸仁甲才按照王釗給的臺本繼續說道:“金頭,我手頭還有一個能打生死戰的選手,要不讓他明天先上?”

  聞言,電話那頭的突然沉寂了下來,充滿狐疑地問道:“還有一個?你不是在說笑?”

  不怪金鑫懷疑,像陸仁甲這些底層人員,就好像那些影視基地外面晃蕩的“群頭”,屬于組織外圍勾連那些非組織內選手的“經紀人”。

  這些經紀人的收入,也是根據他們手下選手的出場效果來決定的。

  如果陸仁甲手下還有一個能打生死戰的選手,之前他又怎么可能會藏著掖著?早點讓這人出來打比賽,早點讓他獲得更大的抽成難道不香嗎?

  另外一個疑點就是,能打生死賽的選手終究是少數,尤其是那些自由選手,想找一個不把自己和他人生命當回事的瘋狂之人,還是很難的,尤其是治安環境相對來說在世界上都能排在前三的九州,這樣的亡命之徒很不好找。

  這也是王宇翔一說愿意打生死擂,陸仁甲就立刻申請并安排兩天后就打比賽的原因,實在是這樣的人不好找。

  金鑫如此謹慎,倒是沒有出乎王釗他們的預料。做他們這一行的,如果沒有足夠的謹慎,早就被連根拔起了,多疑已經成了他們活下去必須具備的性格和能力。

  “金頭,那個…其實,那個人不是我的手下,是我在扶桑這邊認識的一個,嗯…朋友,是練空手道的,他以前不知道我們的比賽,但手上有人命,為人也特別狠辣,我以前和他稍微提過一嘴,他似乎對打黑拳很有興趣。”陸仁甲信口胡謅道。

  “你朋友?以前怎么沒聽你說過?”金鑫依舊不太相信,但也不是完全不信的那種,似乎是想一個符合邏輯的說法和理由。

  “他本身是扶桑人,還不愿意離開扶桑生活,我一直糾結是不是要把他發展成下線選手,要是他被我們帶入行之后,主動投入到扶桑這邊,我怕最后什么都撈不到。”陸仁甲繼續信口開河,“現在不是出了緊急情況了么,我就想啊,反正是生死賽,要是他實力不濟被打死了,說什么以后都沒用!”

  “嗯!”電話那頭似乎是信了他的話,但靜默的氣氛卻又不像。

  金鑫的沉默讓王釗他們感到有些不妥,而被惑神術控制的路人甲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勸說下去。

  因為時間緊迫,無論是秦風還是吳涯,亦或是王釗,其實就沒有完整的行動計劃。

  他們的依仗就是他們所掌握的一些法術,惑神術是其中最有效的。

  但現在不能和人當面接觸的情況下,惑神術起不了作用,這就讓他們麻爪了。

  修行者不是笨蛋,他們精神力強大,學習任何東西都不會慢,可以說個個智商都是超高的。

  然而,修行者的精神力強大是經過大量時間的修煉得來的,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本身除了修行之外,對其他東西的學習時間和精力都很缺乏。

  這也導致了他們或許很聰明,可面對具體事務的時候,頂多只是有一些急智。

  而且謀算一道也是需要天賦的,起碼眼前三個修行者在這方面并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要是不行的話,那就算了!”王釗想了想,決定欲擒故縱,控制著陸仁甲說了這么一句。

  片刻過后,電話那頭的金鑫“嗯”了一聲。

  這讓秦風和吳涯兩人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那家伙難道小心到了這個程度?竟然寧愿損失也不遠冒險。

  不過,就在他們以為金鑫真的放棄了,陸仁甲順著話往下說:“那…金頭,我掛了啊!”

  之后,電話中又傳來了金鑫的聲音:“不忙掛,我問你,你確定你那個朋友能出場嗎?生死擂不是小事,如果他實力不濟被人在擂臺上打死,事后收尾很麻煩的。若是他家人鬧起來,很麻煩的。”

  “這…扶桑這邊應該很好處理吧?”陸仁甲裝作不自信地說道。

  說實話,扶桑這個奇葩的地方,社團都能合法化,按理來說這樣的事確實好處理。而地下賽場的組織者雅庫扎,處理這樣的小事更是輕松得不要不要的。

  然而,問題是陸仁甲所虛擬出來的選手是應該是九州分布的人,即便選手的國籍是扶桑,但若除了問題,也得九州分部的人去解決。

  金鑫很奇怪陸仁甲為什么會這么“外行”,不過他也沒計較這一點,事實上比賽組織方確實有義務配合解決相關的麻煩,畢竟東道主從比賽中拿到利益,有一部分就是補償這方面的費用。

  “好吧,那你能確保他會出現在明天的擂臺上嗎?我要確切的消息,可不要又像之前那個死撲街一樣,明明已經答應了,臨時又變了卦。”

  陸仁甲“振奮”地說道:“肯定不會,不過…”

  “不過什么?”金鑫有些不耐煩了,“我不管你怎么做,現在立刻馬上把那個人的詳細資料發給我,我們要立刻調查這人的身份和底細,別是國際刑警冒充的就麻煩了。”

  “那個…金頭,他就在我旁邊,我們說的那些他都知道,只是他對我們的信任不夠,想當面見見你!”陸仁甲亂七八糟地說道,話語里已經逐漸失去了邏輯性。

  沒辦法,惑神術就是這樣,普通人的精神力弱,容易被控制,但被控制的時間長了,思維就會變得更加混亂,沒直接睡過去已經是吳涯的術法操控能力強悍了。

  “見面?你開什么玩笑?”金鑫火氣一下子冒了出來,陸仁甲不是新人,怎么可能提出這么不靠譜的要求?

  “這位…金頭,不是我信不過你們,只是你們都是九州人,若是明天我打完比賽你們人不見了,我找誰去要錢?”這話是王釗說的,他已經意識到陸仁甲這個工具人已經“不堪用”了,順勢把話頭接了過去。

  “哦?錢我們都會先給你打過去!”金鑫壓制著火氣說道,“如果你勝了的話,我們也是當場就會分給你。”

  “我是在賭命,金先生,見一面而已,難道這也不行?”王釗的聲音很低沉,“我不想知道你的行蹤,你也沒必要這么防備我,就是見一面,隨便什么地點,哪怕你蒙面都行,我只想和你面談,想看看你們的誠意。”王釗自說自話,根本句沒有順著金鑫的意思說下去。

  或許是誠意這兩個字讓金鑫考慮了一下,也或許是王釗隨意的見面方式讓他覺得可以一試,反正在思考了一小會兒之后,他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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