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老人說是小玩意,但站在旁邊的白云子眼睛卻是瞪得老大。百度筆趣閣MM,更多好免費閱讀。
能讓陸地神仙貼身帶著的東西,哪怕真的是什么小玩意,也是價值不菲的小玩意吧 鞠友新倒是沒有想那么多,他也沒有拒絕,而是恭敬地彎腰雙手接過:“長者賜不敢辭,弟子就厚顏收下了”
這玩意的賣相一般,是個兩公分大小的環蛇玉玨,雕工非常古樸粗糙,但非常傳神,讓人一看就被吸引住。
玉玨一入手,鞠友新就被其溫潤的觸感所迷戀,然后又感覺到渾身一陣清明,仿佛原本蒙塵的靈臺被擦拭一新,整個人都變得極為清明,思維變得格外清晰。
而且更讓他感到驚訝的是,原本胸中郁積的負面情緒,如久久不能修煉的急躁,不被天機老人看中的郁悶,即將和徒弟割斷關系的酸澀,大限將至的恐懼 等等等等,這所有讓他心里壓抑的情緒,都在接觸到玉玨之后統統一掃而空,仿佛卸下了萬千的心靈重擔,心情變得前所未有的安寧。
寶物絕對是寶物寶物肯定是寶物,只是讓鞠友新更為奇怪的是,負面情緒被消除也就罷了,怎么連積極的情緒也被壓抑住了 就比如說得到如此寶物,換任何人都會覺得開心吧在沒接觸到這玉玨之前,他還有著濃濃的好奇以及期待。
可在握著玉玨的時候,明知道這是寶物,可他偏偏一點都沒有獲得奇珍的喜悅之情。
這很不正常 不過緊接著,天機老人就詳細介紹了這塊環蛇玉玨。
送禮嘛,總要讓人知道這個禮物的價值才行,不然別人把寶珠當魚目,也太辜負送禮人的一片好意了。
環蛇玉玨本身的材質當然是玉,不過卻是修士口中的玉髓,看上去和普通玉石沒有什么區別,但本質上是兩種物資。
而經過煉制的玉髓,最大功用就是能夠讓人寧心靜氣,是古代修士用來修煉靜功的最佳輔助道具。百度筆趣閣MM,更多好免費閱讀。
很多修行門派都有輔助打坐的辦法。有的派系在打坐時會點特質的香料,以香料的藥性來讓人快速進入冥想狀態。有的派系則是利用特殊的聲樂,譬如說宮曲律典上的那段旋律。
但無論哪種辦法,都比不上玉髓的作用大。
而玉髓本身只要不損壞,就可以一直使用下去。
鞠友新或許還只是把這塊玉玨當成是寶物,但旁邊的白云子卻明白,這東西到底有多么珍貴。這意味著,修行永遠不可能走火入魔,意味著修行效率極大提高。
便是在修行資源豐富的上古時代,玉髓也是極為稀有的寶物。而流傳到現在,更是已經絕跡。
看到鞠友新珍而重之地將環蛇玉玨收起,天機老人笑了笑道:“還勞煩道友幫貧道引薦于忠海”
說是讓引薦,但老于世故的鞠友新明白,他還承擔著游說于忠海的任務。
盡管從他個人的角度看,于忠海應該不可能拒絕踏入修行之路的天大機緣,可誰知道呢也許于忠海更喜歡游戲紅塵,而不喜歡逍遙山林的乏味生活呢 畢竟現如今的世道,只要有錢,就能買到絕大部分快樂,紅塵俗世的樂趣遠比修行來得瀟灑。
而且于忠海還有家人,他真的就愿意斬斷塵緣嗎這都是鞠友新現在考慮的問題,誰讓他拿了天機宗的“游說金”呢 好在,這些鞠友新擔心的問題根本都沒有發生。
因為就在他打電話給于忠海說明了情況之后,他這個徒弟很果斷地就答應了。
沒別的原因,修行或許很枯燥乏味,也或許要長期處于和親朋分離的孤寂,但僅僅長生二字,就能人讓他心甘情愿地忍受這一切。
畢竟于忠海已經年過半百,已經逐漸有了對生命的敬畏以及對長壽的渴望。如果不修行的話,他或許可以愉快地度過下半生。
但最多也就能剩下三十來年的壽命,到年老體衰的時候,更談不上什么享受。
至于家人,他確實有些難以割舍,可修行又不是出家,他也沒被隔離起來。
現如今的交通條件那么迅捷,通訊條件也發達,見面、聯系都不存在多少困難。
再說,他現在的工作也是天南海北地飛,真正在家待著的時間也不多。
唯一讓他有些不放心的,還是他那剛研究生畢業還沒成家的女兒,但還是那句話,如果修行能延長他的壽命,他將會有更長的時間照拂女兒。
故而,聽鞠友新稍稍描述了一下修行的好處之后,他當即就在電話里答允了下來。
并且在掛了電話之后,他立刻就定了當天飛往金陵的機票,預計晚飯前就能到關江和師父會合。
聽鞠友新說于忠海晚上就會到,天機老人便也就在白云子這個園子里住了下來。
能為陸地神仙提供服務,白云子自然是求之不得。
不僅讓管家把園子里最好的一套房收拾了出來,還親自張羅起了接下來的飲食問題。
不過神仙就是神仙,早就達到了餐風飲露的辟谷境界,也不愛好居住上的享受,就坐在會客亭里不挪窩,這讓白云子的滿腔熱情打了水漂。
下午五點剛過,于忠海就匆匆來到了玄妙別院,然后當即被等在門口的鞠友新帶到了會客亭。
還沒等于忠海行禮,天機老人就給他來了個下馬威,把他的家庭情況人生過往大致說了一遍。
如果天機老人只是說了關于他的家庭成員等信息,于忠海倒也不會覺得有多吃驚,畢竟這些信息都是公開的,誰都能查得到,便是不去查,他師父在這里,想問也能問得到。
可問題是,天機老人所說的內容中,還有不少是發生在他身上不堪甚至說得上罪惡的事情。
如這些虧心事,他就是爛醉如泥的情況下也不絕不會和別人說起,可天機老人卻一樁樁一件件地都給揭露了出來。
要說行走江湖,在某些不得已的情況下,比如說,為了生存下去而做出一些有違道義的事情,也是罪無可逭但情有可原。
便是一旁旁聽的鞠友新,在道德上譴責徒弟的同時,捫心自問,自己曾經似乎也做過類似的不光彩事情。
見于忠海被說得愣在那里,天機老人溫聲說道:“我和你說這些,并不是在道德上否定你,而是想告訴你,我天機宗的修行法門便是演算過去現在和未來,除了修行之外,都是你熟悉的事物。”
聞言,于忠海這才松了口氣,臊紅的臉蛋也漸漸恢復了原本的顏色。
也是在這時,他才有機會給天機老人見禮:“見過前輩”
“想來,這位鞠道友之前已經和你說過了,我現在再正式問你一遍,你是否愿意加入我天機宗,是否愿意拜我為師”
天機老人今年已經兩百多歲,早就過了“不逾矩”的那條線,所以說話直來直去。
而于忠海卻猶豫了,盡管之前在電話里的時候,他已經給了鞠友新明確的答復。
可現在當著鞠友新這個授業恩師的面,拜另外一個人為師,總有種欺師滅祖的感覺。
“怎么你不愿意嗎”天機老人倒也沒有動怒,事實上,若于忠海的資質天賦不夠,連和他搭上一句話的資格都沒有。
既然他愿意饒舌地多問,便是對于忠海滿意,很想要收下這個徒弟。
“不,晚輩愿意”除了面子上有些過意不去之外,于忠海倒是一點勉強的意思都沒有。
大概天機老人也覺得自己這么做確實不太妥當,一點人情世故的味道都沒有,不過既然于忠海答應了,他也不會在意鞠友新的感受了。
“那好,待會我們就進行正式的拜師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