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咝、咝”
輕微的金石刮蹭之聲在狹窄的書房中連綿不斷,伴隨著聲音的,是凌聞霄手中那被舞動得只能看得到殘影的玉石刻刀。
隨著那快得讓人窒息地刀影劃過,刻刀下的玉石也飛快地顯現出一只栩栩如生威風凜凜的猛虎下山造型。
凌聞霄手上的這塊玉,正是三天前免費得來的玉蟾碎片之一。
其實三天前他就已經借用學校實驗室的金相顯微鏡,觀測到了這種玉石的微觀結構。
只不過以他現有的玉石知識儲備,也沒法判斷這塊玉的種類和產地。
偏偏這種玉石對靈氣又非常地親和,能夠吸儲靈氣的量還不小,散逸的速度也不快。
可以說,除了向里面輸入靈氣的速度稍微慢了一些之外,已經是凌聞霄當前發現最適合做成玉佩給人佩戴的材料了。
是以在發現了這點之后,他沒敢立即制作,而是花了整整三天時間用藍田玉鍛煉自己的雕琢技巧。
好在他的精神力強大,對身體的掌控完全達到了入微的境界,試手三天之后,就get到了玉雕的技能。
為了盡量不改變玉石的微觀結構,凌聞霄沒有使用電動雕刻工具進行雕刻。
不過對于他來說,使用普通刻刀的效率并不會比電動工具慢上多少,完成手上這塊生肖虎的玉佩,也不過花了小半個小時而已。
見時間還沒過零點,凌聞霄再接再厲,又拿起另外一塊玉蟾碎片,趁著手感狀態俱佳繼續雕刻。
第二塊玉佩是盤龍造型,整體上看比猛虎下山更復雜一些,龍身上細密的龍鱗纖毫畢現。
這是一條…仙女龍,因為這是給母親的佩戴的,故而并沒有選擇那種看上去就霸氣威武的龍形。
生肖龍玉佩雕琢完成之后,時間已經過了零點。
看了看趴在腳邊還精神頭十足的胖虎,再看了看書桌上兩件已經完工的作品,凌聞霄心中頓時就生出了莫名的憧憬。
說起來雖然有時候他會口無遮攔地稱呼父母為老人家,但其實從年紀上看,二老都還處在年富力強的中年光景。
只是未過半百的他們,因為常年從事重體力活動,面相遠比那些保養良好的同齡人蒼老很多。
而且,他們不只是外表看上去蒼老,身體機能也有衰老的跡象。
這也是凌聞霄上次回家時,不顧驚世駭俗也要渡給父母靈氣的緣故。
不過當時他也沒敢多給,一縷如女人長發的靈氣的效果有限,頂多只能緩解他們身上哮喘、風濕之類的小毛病。
這一個多月一來,他在周學文、吳佳音和李妙婷三人身上實驗了好些次,再算上還有胖虎這個長期觀察目標,一直都沒發現靈氣有什么副作用。
而今又恰好找到適合的靈氣容器,他現在已經等不及想用靈氣長期滋養父母的身體了。
翌日,細心地14班同學發現他們的班主任上課時左手似乎一直在把玩什么東西,以至于影響到了他的講課姿勢。
不過你大爺就是你大爺,哪怕大魔王一心二用,也依然能及時準確地發現誰上課走神。
幸虧現在的凌班上課節奏科學合理,待發現大家注意力因為生理限制而下降時,會扯一些閑篇讓大家放松一下。
是故這堂物理課上真正受到他懲罰的學生,其實并沒有幾個。
當然,這也有14班學生現在已經初步養成了良好學習習慣的緣故,畢竟有末位懲罰制在,哪怕再吊兒郎當的人也不敢慢待學習。
對于很多雅士來說,盤玩玉石或其他文玩都是很有講究的,無論是文盤還是武盤,都有很多的說道。
不過對于凌聞霄來說,他盤玉的目的就一個,那就是給龍虎兩塊玉佩充靈氣。
為此,他還特地造了個詞——“賦靈”。
這是個漫長的過程,估計能在元旦之前把兩塊玉佩充滿靈氣就不錯了。
就像14班學生體會的那樣,為玉佩賦靈并沒有給凌聞霄帶來什么不便和影響。
而他的生活也沒有因此而有所變化,依舊是那么的波瀾不驚。
凌聞霄這邊穩成了狗,而離他千里之外的錢塘省雁回山脈深處某個小山村里,吳道長卻是慌成了狗。
這個位于深山的小山村整體看上去一點現代的氣息都沒有,所有的屋舍全部都是木頭搭建而成。
小山村很小,房屋只有山坳處那十來棟二層木屋,甚至連一條溝通外界的小路都沒有,可以說非常地原始。
不過這個小村莊長年掩藏于濃密的云霧之中,頗有種仙人別居的意境。
在村子最中央的那棟稍大些的木屋正堂里,之前和凌聞霄有過一次交鋒的吳道長和另外一位留著長長胡須,同樣身著道士裝扮的老叟相對而坐。
“你是說你這次在關江發現有人修到了筑基期?”吳道長對面的那個老道面色嚴肅地發問。
“是!”吳道長很肯定地點了點頭,“我和他交過手!當時他給我的感覺只有深不可測才能形容!”
老道捻著胡須沉思片刻,搖搖頭說道:“我還是難以相信。按照師弟的說法,那人不過二十郎當歲,怎么可能修煉到這等地步?”
“我也難以相信!可是師兄,那確實是我經歷過的事實,不信不行!”吳道長苦笑著說道。
師兄聽了這話,很是感慨地說道:“唉!也不知道前輩們當年都是怎么劃分境界的。
“現在整個修行圈子里修到筑基期的不過三五人,即便加上我們所不知道的隱世宗派,也絕對不會超過十人。
“即便是這些頂尖人物,也無一不是七老八十才僥幸筑基成功的。修行一輩子將將筑建好問道的基礎,莫非這大道,真那么地縹緲莫測?”
吳道長沒有理會師兄的感慨,而是緊張地說:“師兄,現在不是感慨這個的時候,如何應對那個年輕的筑基才是當務之急!”
“師弟,這次你做得太魯莽了!”提及此,師兄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極為難看,“你知不知道不能在外界主動使用道法攻擊,是當下修行圈子里默認的鐵律?若是讓別派弟子發現,肯定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更不用說,你還招惹到一個年輕筑基,若對方年輕氣盛一心想要報復,我雁回宗該如何抵擋?”
“師兄,師弟知錯了!任何責罰我都愿意領受,只是這局該如何化解?”吳道長也是真的怕了。
“如何化解?我雁回宗雖然在修行圈里小有薄名,但那是因為我宗有靈根的弟子數量多,對上筑基,人多有用嗎?”師兄嗟嘆道,“若是你當時積極和對方化解干戈該有多好!
“唉…不說了,現在說再多也沒有意義了,我明天就去找衍化道人,希望對方能認識你說的那個年輕筑基。”
“師兄!若衍化道人也不認識怎么辦?畢竟二十多歲就筑基的,若是衍化道人認識,我們雁回宗沒道理連聽都沒聽說過!”吳道長不認為師兄的方法有用。
“認識不認識另說,衍化道人是當下修行界最好說話的筑基,便是不認識那個筑基,想來也能幫我們度過此次劫難吧?”師兄解釋道。
吳道長知道師兄的意思,無非就和街頭混混擺場子一個道理,雁回宗實力不足以抵擋筑基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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