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之后,陳學鑒不敢大意,長劍在手,奮力一劍,將烏賊的腦袋砍下來后,這才是微微松了口氣。
胸口傳來劇痛,傷的不輕,甚至都難以動彈。
陳學鑒也不敢動,這個地方有墻擋著,那名狙擊手應該找不到自己的身形。
一旦出去,以對方的能力,自己的傷勢,恐怕難逃一死。
雷霆戰甲不在,通訊芯片也沒有,聯系不到任何人。
身邊的烏賊沒有了任何氣息,甚至還能感覺到身體在變冷。
大腦,心臟,命門依舊是命門。哪怕強如十八元天的大宗師,被擊穿之后也是難逃一死。
陳學鑒心知,以自己的實力,就算打的過烏賊,但想要殺他,太難了。
一個大宗師,哪怕語言上再輕佻,看不起人,但每時每刻都會防備對手,尤其是殺手。
他能做的,只能借助別人殺他。暗中的狙擊手,能力非凡,射出的子彈,很難被發現。
聽聲辯位,感知能量什么的都沒用,陳學鑒得益的只是自己超凡的直覺,那種在另一個世界訓練出來的戰斗本能。
佯裝反擊動作,破釜沉舟的氣勢,其實都是為了將烏賊所有的注意力擊中在自己身上。
當子彈襲來的一瞬間,烏賊做什么都是為時已晚。
說是輕松,但差之毫厘,可能就殺不了對方,又或者是…同歸于盡了。
慶幸的是,自己成功了。
陳學鑒沉住氣,順手在烏賊身上摸索,肉身。
一個瓶子,里面裝著藥丸,應該就是解藥。
一個橡皮囊,里面有液體,應該是毒液。
還有三十來個忍者飛鏢,全都淬了毒。
星月的令牌,金色的,身份等級明顯比當初追殺趙青梧的高。
還有一個白色金屬的徽章,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上面刻著一朵蘭花。
陳學鑒也不客氣,通通收進了圓鏡空間。
身體在以可見得速度恢復,但貫穿胸口的傷勢,少說也得幾個小時。
擔心暗中之人會過來,陳學鑒心中計算方位,趁著夜色,小心翼翼的挪動。
挪到一堆廢墟旁邊,見一旁有一根木頭支撐著一些斷磚殘瓦,陳學鑒忙是挪到旁邊,摸出長劍,一劍斬斷木頭。
斷磚殘瓦倒下,將他掩埋。運氣但是不錯,腦袋處轉頭不多,還有縫隙,讓他正好可以看到烏賊尸體周圍的情況。
不敢運功療傷,屏氣凝神,將一身真氣內斂。
等候許久,耳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即看到一道身影摸了過來。
不是很高,有些胖,帶了個頭盔,看不清模樣。
等看清楚地上只有一具尸體后,那人該是與人聯系了。
“怎么回事,你不是說目標倒下后,就再沒看到出來了嗎?”
“沒看到?那人呢?不見尸體!”
“我知道是擊穿的右胸,很有可能沒死才過來查看的,恭喜你,你猜對了!”
“別教我怎么做,你沒完成任務。吹牛皮倒是響,什么天下僅有的大宗師級狙擊手,狗屁。”
“不用你提醒我…臥槽,他還活著,老子很危險,要搜查你自己來。”
“滾!他若是受重傷了,會不通知公孫離?說不定防衛部的人馬上就到了!老子一旦被抓,麻煩就大了。”
不知道是做賊心虛,還是本來膽子就小,這人說了幾句,便頭也不回的跑了。
陳學鑒暗道慶幸,卻突然想到一事,頓時心中一震。
自己雖然躲藏的很好,卻是留下了一個天大的馬腳:挪動留下的痕跡。
如果是在白天,一眼就能看到。
盡管現在是晚上,其實只要稍微用心肯定能發現。
早知道,想殺他的人,可不止一方。
心中惴惴不安,一時間卻是也沒其他辦法,只能屏氣凝神,小心戒備。
腦海中亦是在思索,今天這事究竟多少人摻和了。
烏賊說他是之前接到的任務來的,自己是剛得罪的楚家,所以他背后的人不會是楚家,而可能是鄭家,韓家…
施懷仁…這個人看似面善,實則歹毒,而且以這等小人心理,哪怕楚家委托他來殺自己的,在明知不是自己對手的情況下,應該不敢接。
他能到這,估計只是正好遇到。
那么這個狙擊手最有可能就是楚家的人了,臨時決定,所以比較倉促。
可惜青青不在,不然讓她錄下剛才的聲音,也許能通過比對找出這人。
正是想著的時候,突然聽到又有動靜,神識放出,發現有人過來。
仔細看過,來的這人居然是剛逃走的施懷仁。
施懷仁也是小心翼翼,在一個角落上掃視一圈后,念了一聲:“胸口都被打穿了,該是重傷,不可能逃遠!”
他本是逃走,擔心陳學鑒追殺,找了個地方藏匿,卻是正好聽到一人路過時說起了這里。
那人正是之前來查看的胖子,聽得陳學鑒胸口中槍,雖然心中害怕,但施懷仁覺得這是殺陳學鑒的最好機會,又是壯著膽子摸回來了。
他明顯比那個胖子謹慎心細,加上修為好,夜視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掃視一圈后,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挪動的痕跡。
當陳學鑒發現此人目光投向自己藏身之處后,立刻屏住了呼吸。
施懷仁看了一眼,又看向其他地方,然后搖頭:“重傷居然還跑了,也是厲害。”
說完轉頭就走,很快沒了身影。
陳學鑒正是奇怪,不多時,卻發現這人又從另一個方向摸了回來。
這個偽君子該是學了藏身匿氣之法,讓人難以發現。要不是陳學鑒有神識搜查,恐怕也被欺騙。
“他假裝離去,就是想讓自己放松警惕!”
陳學鑒也是為此人心思吃驚,果然,施懷仁稍微靠近,覺得距離足夠了之后,突然縱身躍起,手中凝聚真氣,化作一個可怕的能量沖擊波,對著陳學鑒藏身之處轟了過去。
若是沒有準備的前提下被這一下轟中,陳學鑒今天不死都得重傷。
只是他早已做好準備,施懷仁出手的瞬間,強提一口真氣,一道劍氣擊碎身上石頭,對著施懷仁斬了過去。
這一劍,困獸猶斗,拼死一搏。
氣勢之驚人,嚇的施懷仁轉身就跑,卻還是被劍氣掃到。
一聲痛叫,便是跑的不見了蹤影。
陳學鑒亦是被沖擊波擊中,同時胸口傷勢爆發,令他突然喘不過氣來。
一陣頭暈眼花,便是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