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氣沖天,冤魂浩蕩。
陳學鑒身后之冤魂,數以百萬,千萬,甚至以億計。
王奎雖猛,但與他這一比,便是螢火與皓月爭輝,不值一提了。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王奎渾身顫抖,無法相信,更無法接受眼前的事情。
“我的媽呀!”
游小志連滾帶爬的遠離陳學鑒,轉過頭來,被嚇得魂不附體,顫聲罵道:“你媽個喇叭花,你才是壞人,你…你…你究竟壞到了什么程度?”
如果說王奎是殺人魔王,陳學鑒就是滅世惡魔了。
“這…”
趙青梧亦是臉色慘白,無法想象,自己與一個殺人狂魔同行了這么長時間。
梁依玲瞪大了眼睛,微微搖頭:“不可能,我不信,他不可能是殺人狂魔,不可能!”
她記得陳學鑒因為一個口頭約定就一直保護她,也記得陳學鑒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更記得他因為秘密暴露差點殺了自己,最后還是放自己一馬的時候。
這樣的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殺人狂魔的。
“不可能,不可能!”
同樣不相信的還有王奎,一雙眼睛都要瞪裂了:“你才這么點年紀,你怎么可能殺這么多人。”
“對!不可能!”
仿佛被點醒一般,梁依玲眼睛一亮。
這個僵尸有十萬冤魂,陳學鑒身后冤魂超他百倍。
就算只有一億冤魂,一個二十多歲不到三十歲的人,每天得殺一萬人。
這種人,無論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不說名震天下,臭名昭著的,但肯定要被繩之以法的。
可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類似的消息,這張情況怎么可能出現。
“搞錯了,一定是搞錯了!是假的,都是假的!”
王奎大吼一聲。拍出一掌。尸氣浩蕩,十萬冤魂齊出,卷積如天河磅礴,對著陳學鑒殺去。
陳學鑒雙眼赤紅,猶如日月之光,現在那一動不動。
十萬冤魂沖擊到身前一尺之處,便被億萬冤魂咬散,奔跑四方。
在煞氣凝魄陣中,煞氣與業力就是力量,攻守兼備,無需他操縱,這些冤魂就能自動防御。
那奔散的十萬冤魂,沖擊著所有人,告訴著他們,這是實打實的煞氣和業力。
這一刻,陳學鑒的心神根本不在這里,他耳邊,心中和腦海中全是痛苦的哀嚎和凄厲的哭喊。
“陳學鑒,那可是六十幾萬人,全被你燒死了,你怎么下得了手的?”
“陳學鑒,我南楚國都八百萬人被你用陣法坑殺,一個活口都沒留下,你怎么如此歹毒?”
“陳學鑒,我們已經不敢與你為敵了,為何還要趕盡殺絕?”
“陳學鑒,這場因你一己私欲而掀起的戰爭,死了數以億計的人,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陳學鑒…陳學鑒…陳學鑒…”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他不斷聽到自己的名字被人喝問,看到有人在指著他的鼻子唾罵,很多很多,重重疊疊,幻影一般,看不清楚。
直到最后,看到一個梨花帶雨的女子,一臉凄然的看著他:“不,不應該是這樣,你真想毀掉這個世界嗎?”
這一次,陳學鑒終于聽到自己開口說話了:“這個世界何曾對我友善過!?”
“轟!”
仿佛世界崩潰,幻影消散,陳學鑒回到了現實之中。
冤魂浩蕩,咆哮天地,眉心炙熱,一寸長的劍心浮現。
“舉世無敵!”
一瞬間,陳學鑒心中竟是生出這般感覺。
“不可能!”
幾乎崩潰的王奎再次催動一身力量殺了過來。尸氣澎湃,仿佛要化作死亡國度。
這等力量,便如游小志所言,在天災劇變前可橫行天下,尤其在這煞氣凝魄陣中,便是十七元天的正常強者,他也可一戰。
然而,這不包括了身負億萬冤魂的陳學鑒。
億萬冤魂為力,千年劍道為心。
這一刻的陳學鑒,實力無法估量,全力殺來的王奎在他眼中就像撲火的飛蛾一般可笑。
隨手一指點出,鬼氣席卷,瞬間擊潰王奎的所有力量。
摧枯拉朽,雖然沒有直接殺死他,卻是重傷他的同時,摧毀了他身上的所有附著物。
一個呼吸的時間,王奎就從一身戎甲威風凜凜的將軍,瞬間變成了赤身裸體的干尸。
“你媽個喇叭花!”
游小志立刻轉過頭去:“蘿卜干,辣眼睛!”
“嗷!”
王奎大吼一聲,卻是無可奈何,眼見情況不對,便是大吼一聲,一掌轟向一側。
“轟!”
一聲巨響,血光萬千,綠光充斥彌散,猶如世界破碎。
等到血光與綠光消失,陣法也隨之崩潰,眾人又回到了墓室之中。
仔細看去,發現王奎已經不見蹤跡,血色圓球也消失了,只是地面上多了一個大洞。
直徑約莫兩米,頗大,深不知幾何,更不知道通往哪里。
沒有了陣法加持,鬼氣散去,一股無力感涌來,陳學鑒癱坐在地上。
“你…”
游小志想問問有沒有事,但想起剛才的億萬冤魂,喉嚨滾了滾,終于是不敢過來。
趙青梧在外邊看著,也是不敢過來,王一峰等人更是看怪物一般的看著他。
梁依玲爬了回來,猶豫了一會才問道:“你身體沒問題吧?不會,不會…”
陳學鑒知道她想問什么,笑笑:“應該不會變成僵尸吧!”
梁依玲欲言又止,終于是沒問出口。
“想問我身上為什么會有那么多冤魂是嗎?”
陳學鑒嘆了口氣:“實話說,我自己都不知道!”
自己片段中,自己何止是殺了很多人,簡直就是屠夫,怕是連人屠白起都不如自己。
可究竟發生了什么,他自己完全不記得,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殺那么多人。
就因為那個世界對自己不友善?
這樣的理由,陳學鑒也覺得太牽強了。自己應該不是因為一點點委屈就要報復社會的人。
“我信你!”
梁依玲點了點頭:“我不相信你是殺人魔頭!”
“我信你個喇叭花!”
游小志似乎突然想通了什么,大笑一聲,不復之前驚怕模樣。
“兄弟!透個信唄!”
再對著陳學鑒擠眉弄眼,輕聲問道。
“你一天要打多少次飛機才能打出這億萬冤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