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狼天怒,長驅直入。
但安德烈也非一般人,感覺到危險后,立刻放棄了防御,凝聚火焰纏繞手上,猶如鬼爪一掌按在了陳學鑒的胸口。
劍氣入體,經脈內臟瞬間崩潰。
火手拍中,風借火勢吹散陳學鑒胸口殘灰。
“一起死吧!”
安德烈大吼一聲,但馬上就變成了驚懼:“為什么?”
他看到手掌所按之處,除了烏黑的碳灰,對方皮肉完好,充滿彈性。
這意味著自己的火焰其實從頭到尾都沒傷到對方。
這不可能,就算對方也是火焰超能力,也比自己低了兩個大境界,怎么可能絲毫無傷。
“驚喜吧!”
陳學鑒一劍挑動,攪碎安德烈身體,斬下他的腦袋,再接住掉落的權杖收入圓鏡空間。
感覺到那股陰冷的能量涌入身體,陳學鑒正是長吁一口氣,突然渾身一震,聽到自己的骨頭咔擦作響。
真氣自行運轉,經脈內傳來膨脹之感,越來越強烈。
同一時刻,頭昏腦脹,越來越疼,進而昏昏欲睡。
“突破了!”
陳學鑒立刻知道發生了什么,昔日殺死赤紅馬陸,就讓他在晉級三元天的基礎上還溢出了很多能量。
這些時間來,他殺了太多的蟲子,尤其是星空一戰,數以萬計,早已到了突破的邊緣。今天殺了安德烈,一個五元天超能力者提供的陰冷能量,讓他終于沖破了那層界限,進入了四元天境界。
這并不是他想要的突破時間,但也沒得選擇,最麻煩的是,根據以往經驗,他每次突破的時候都會昏迷,睡上一些時間。
“現在可不是睡覺的時候!”
陳學鑒很清楚這點,趙青梧是盟友,但絕不是可完全信賴的盟友。如果有利益需要,自己落在她手里,絕不會是件好事。
“不能睡!”
陳學鑒深吸一口氣,在一旁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坐下。四周火焰熊熊,帝閣城堡的奢望裝修提供了足夠的燃料。
在燃燒的時間內,不會有人敢進來,自己只要撐過這段時間就行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體內的真氣沖擊越來越強烈,昏睡感也越來越濃,瘋狂的沖擊著腦門。
那感覺,就好像饑腸轆轆餓了十幾天的人聞到了紅燒肉的香味一般,難以抵抗。
“撐住!一定要撐住!”
陳學鑒咬緊牙關,堅持不讓自己睡著。
朦朦朧朧,虛虛實實,仿佛間,在虛幻的世界內穿梭,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得不真實。
突然之間,但見玄光一閃,已經到了一片大海之中。
月黑風高,驚濤駭浪,仿佛在世界末日中穿梭,再看自己竟是坐在一艘小扁舟上,陳學鑒嚇得嗓子眼都快炸裂了。
扁舟船頭站著一人,正是那個白發老人。老人雙手背在身后,一動不動,氣定神閑,仿佛沒有感覺到四周惡劣天候一般。
“嗷!”
一聲巨吼,仿佛九幽怪獸劃破時空而來,一頭巨魚,長著四腳從水中沖出,對著兩人沖了過來。大口一張,別說兩個人了,便是一艘大船都能吞下。
白發老人不閃不避,手捏劍指,虛空一抬,一道劍氣飛出,猶如石破天驚,氣沖蒼穹,竟是直接將那怪獸斬成兩半,落入水中。
“好!”
陳學鑒聽到自己大喊了一聲,還在大笑:“聞天劍老人之名多年,神往一久,只恨生平不能見前輩劍法神威。今日所看,便是葬身在此也無憾了。”
天劍老人,原來這老頭是這名字…陳學鑒心中暗道,已然反應過來,自己怕是又陷入了記憶片段之中。
“想學嗎?”
“當然?”
“我生平不曾強求過后輩,綁你前來已經是違心之舉,欠你一分。你若有心學劍,我便教你,就當是幫我煉藥的報酬了。”
“能得前輩指點,是我賺了!”
“劍道以招入門,習劍韻,通劍靈,養劍心。他們叫我天劍老人,是因為我修煉的蒼穹劍法乃以逆天威而行。今日環境正是合適,便以劍招開始!”
難怪這老頭面對這種環境還能氣定神閑,原來是因為習慣了…陳學鑒心中了然,頓時凝神靜氣,仔細看著。
但見四周巨浪翻騰,猶如魔神一般,一股股襲來,神威驚人。
天劍老人站在船頭,凝水成劍,身形扭轉間,劍鋒所指,浪頭一一崩碎。然不管他做怎樣的動作,雙腳都猶如被釘住了一般,紋絲不動。
以他的修為,早已脫離了這種基本招式的束縛,此刻純粹只是為了演示讓陳學鑒看的清楚而已。
而這些劍招都是他修行多年,憑借劍道領悟化繁為簡,極盡升華過,一招一式,精益求精,全無半點浪費。
陳學鑒劍道領悟極佳,看過片刻心中已經記了個八九不離十。
又有怪浪翻騰,兇獸出沒,卻都在天劍老人面前撐不過一招。
劍招演示了不知道多久,畫面漸漸明暗不定,忽隱忽現,模模糊糊間慢慢消失,好像又是飄蕩到了不知何處。
帝閣城堡外。
“哈哈!”
韓子義一陣大笑:“趙大小姐,今天如何收場?真是抱歉,我真沒辦法指揮安德烈。等他殺了你的幫手,出來后必然將你們擒下做階下囚。你不能殺我,又是奈何不得他,這場爭斗,是我贏了。”
“閉嘴!”
趙青梧手我雷電直接一耳光閃過去,電的韓子義渾身顫抖,大小便失禁,半天回不過神來。
一時之氣發泄,但趙青梧卻知道對方說的沒錯。韓子義威脅不得安德烈,只等他殺出來,這場戰斗的結果還是對自己不利。
雖然陳學鑒已經進去大半個小時了,但沒有人覺得他能戰勝一個五元天的超能力者,尤其這個超能力者據說還有法器。
王一峰在一旁輕聲提醒:“大小姐,火焰好像變小了!”
火焰變小,就意味著要分出勝負了,趙青梧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
時間一點點過去,火焰終于要熄滅,卻是沒有看到一個人出來,讓人驚疑。
趙青梧終于是按捺不住,啟動蔚藍三號,帶著一干手下沖了進去。略作搜尋,便看到了讓她終身難忘的一幕。
陳學鑒坐在一塊石頭上,渾身是血,一手握著赤紅蟲角,一手提著一個人頭看著她,那人頭赫然就是安德烈。
雖然一臉疲倦,但那一雙眼睛卻是要吃人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發生了什么?”
王一峰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陳學鑒捏嘴一笑。
“沒什么,就是我殺了個人!”
雪白的牙齒,猶如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