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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自我認知(2)

第二百三十八章  亞克站在了門口猶豫著要不要去和蕾蒂說點什么。

  他聽說了那個家伙現在就在這個門后面呆著,但是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搭話。

  他撓了撓頭,長嘆氣。

  自己不擅長安慰女孩子啊。

  他靠在門上,深吸氣讓自己來冷靜下來。

  他痛的無法保持笑容,因為實在是從來沒有嘗試過讓自己的身上多出來如此多的魔印。

  這種負擔幾乎讓他接近崩潰,還能夠維持人形就是極限了。

  或者說這算是人形嗎?

  他的胳膊和軀干已經開始變化了,撕裂的傷口處長出來眼睛一樣的細小膿包。而每天都會有催化出來的觸手。

  亞克沒有讓自己繼續的待下去,他推開了門。

  他用了一個小時和十二交流了關于經商的問題后,他說蕾蒂在這邊已經待了一個小時。

  于是他來到了這里,推門看著那個坐在白色世界當中的蕾蒂。

  進去后就后悔了,應該把她喊出來的。這里是飛艇的氣囊,里面的氣體是會上浮的氣體。

  而且濃度絕對不低。

  他剛才靠著的門也是兩層的氣壓門,他應該清楚,所以還是走了進來。

  “還好嗎?”亞克看著坐在那里的蕾蒂,猶豫著問道:“能不能找個有氧氣的地方?”

  十分鐘后,兩人坐在了床邊的桌子前,面前放著咖啡。

  這是商船,基本上能夠在這里找到自己想要的所有東西。

  相對來說看起來還是不錯的,有咖啡,有茶,甚至還有小點心。

  不用考慮錢的問題,因為亞克隨身攜帶著很多的貨幣。這個家伙果然還是個商人,出門在外不帶著錢心里就是不踏實。

  “你為什么當時不告而別?”蕾蒂沒打算繞彎子,直接就問出來了這個問題:“我好奇這個原因。”

  “如果我說不想要連累你這個問題呢?”亞克撓了撓臉,猶豫的說道。

  蕾蒂沒有說話,看著他挽起來自己的袖子把自己的胳膊給自己看。

  那種扭曲猙獰的手臂出現在面前,讓人惡心的想吐。

  “總而言之就是如此。”亞克把袖子挽起來。

  “現在說連累這個問題有點太晚了吧。”蕾蒂對于亞克挽起來袖子這個行為,只是默默的把手放在他的杯子上。

  幾乎是一瞬間,瓷質的玻璃杯變成了白色的金屬。

  “你覺得我為了能夠做到這種事情,我獻祭了什么?”她輕聲說,拉下來自己的袖子,給他看自己的肩膀。

  上面有著奇怪的金屬紋路,在她的酮體上,這金屬紋路看起來是如此的讓人心肌梗塞。

  多承受了自己無法承受力量的人,都會變成類似的怪物。

  亞克從有段時間之前就在承受痛苦了。

  雖然遠沒有到崩潰的地步,但是每時每刻都在讓自己承受痛苦。

  不過自己只是容器,在還沒有裝滿之前他沒有盡職盡責。

  相反的,蕾蒂做這種事情很不應該。迪德麗也是如此,它們本來就不是為了變成這樣的怪物而存在的。

  “我的建議就是你們把自己的魔印分離走。”亞克看著她說道:“這是為了你們,你們沒有必要變成怪物。”

  “我們本來就是怪物,怪物是沒法變成怪物的。”

  “但是怪物是可以變成人一樣的東西,就像是小蜘蛛。”亞克輕聲說,看著那個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那里的迪德麗:“你看起來對我很有火氣。”

  “小蜘蛛死你占到一半的責任。”迪德麗輕聲說:“我很想要殺了你,只是做不到而已。”

  “可是你拿著那把刀啊。”亞克猶豫了一下:“那東西我用過的,至少是能殺死魔神種的。里面有和死亡相關詞條的魔印,沒記錯的話,是即死的相關詞條。具體的需要查典籍。”

  魔印的具體效力和神的祝福類似,首先需要清楚的知道詞條。

  里面每個詞都是重要的線索,但是不是所有的魔印都是被記錄在案的。

  但是魔印要是不被燒掉的話,是可以一直留下來的。如果沒有記錄下來的話,的確最多意識到其中會有什么樣的能力。

  而這把武器,從制作的時候,其實就是給亞克用的。那把弓也是,作為容器而言,他到底能裝下多少的魔印一直都是未知數。

  “我跟你說過沒有,在我來之前,那個長著鹿角的女孩跟我說過你的事情。”她輕聲說:“失敗品,這把武器是因為你沒法承受魔神印而制造的。只是因為你得身上使用了大量的資源,要是連大量的魔印都沒法使用,那么真就是浪費了很多東西。”

  “我知道自己沒用。”

  “你從一開始就打算利用洛麗。”迪德麗靠在墻上說道:“別人還好,如果是你的話,我相信從一開始你就知道那個孩子的是魔神印并非是普普通通的魔印。”

  “現在這個時候魔印還能被稱呼為普普通通的東西了嗎?”他無奈的嘆氣:“你要知道這東西簡直算是被教會列為最高危的玩意,當時一個城市當中能有一個都是好的。”

  “那是因為絕大多數的魔印都被那些魔物集中的地方收下了,更多的被仁愛者留了下來。”迪德麗輕聲說:“你知道當我聽說她的那把劍上那么多的魔印時到底有多么驚訝。我以為全世界的魔印加在一起可能也就不過十幾個但是我知道我錯了,光那一個有鹿角的家伙,手里就有十幾個魔印。”

  “那個能夠創造出來金屬的家伙手里也還有幾枚魔印,據我所見還藏了三個。”蕾蒂猶豫了一下說道:“這種東西我也當真認為是很稀少的。”

  “的確很少,手里能掌握復數魔印的家伙在全世界都是很有限的,就那幾位而已。”亞克看著兩個人說道:“至少不該是你們,你們掌握了復數的魔印,但是卻根本就沒有掌握的控制這些魔印的能力。你們會被吞噬的,早晚的。”

  “那你有那種東西嗎?”蕾蒂看著他,毫不猶豫的嘲笑道:“你不也是一個需要別人才能如此從容的家伙嗎?如果沒有貝妮的庇佑,你早就被教會肅清了吧。”

  蕾蒂說道這里,忽然意識到什么,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亞克。

  她忽然意識到亞克沒有任何坐在這里聽自己說話的必要,如果這個家伙從一開始想的就是讓自己不被牽連,那么現在他出現在這里,又是為了什么。

  墻壁瞬間裂開,沖力讓所有人不得不低下身子。蕾蒂不可置信的睜著眼睛,看著亞克的手中,迪德麗的那把大劍被緊握在那條已經和怪物無疑的手臂之上。

  他變得可不只是外表。

  “你變得的很奇怪。”仁愛者看著貝妮說道:“我記得一年之前你好像并沒有如此的表現,在你承認亞克死掉的時候,我記得你得狀態遠比現在要好的多。”

  “說別人變得奇怪之前,好好的看看自己。”貝妮看著仁愛者,感覺詭異的好像見到鬼了。

  一個原本正常的人忽然變成怪物,和一個變態忽然變得正常。

  不管哪種都好詭異啊喂。

  “也是啊,我也稍微變了一點。不過這是我正常應該有的樣子啊。”仁愛者無奈的說道:“自己好歹算是有著仁愛之名的家伙。”

  “這是我聽過最詭異的笑話。”貝妮看著她說道:“能夠一臉無所謂的把虐待稱為愛的家伙在我面前說自己應該有著仁愛者的職責時,我應該如何向著你表示我自己驚訝?”

  “允許把那個孩子放出來就好了。”仁愛者輕聲說:“那個孩子應該有自由。”

  貝妮愣了愣,一種難以有的震驚幾乎溢于言表。

  “你打算讓那個魔神種恢復自由嗎?”她的聲音被壓得很輕很輕:“你知道這是什么代表嗎?”

  “那種級別的魔神種放出去的話,有可能被滅世的事情也是會發生的。”仁愛者說道:“那個孩子的魔神種我找不到好的取出方法,那是印在靈魂上的魔印,一旦被分離就必然會死去,然后魔神印會消失掉,有可能還會被分配到任何一個無辜之人的身上。”

  “那么直接把魔印和靈魂一起壓縮后用其他好對付的魔核存放呢?”貝妮隨口出著主意:“我對這方面沒有研究,但是要是對付魔印的話,好象這樣能夠處理?”

  “當然沒有問題,而且這樣使用魔神印也不會有代價。只不過需要的魔核需要點特殊的,換句話說,至少是我,或者是不朽者的心臟。”她輕聲說道:“我已經做到了,同時在其中銘刻了足夠數量的魔印,這些都能作為給魔神印供能的基礎。”

  “嗯?你什么時”

  “那就是最完美的道具,為此我準備了不知道多久。不過話雖然這樣說,千年是沒有的,但是五百年以上是遠遠足夠的。”她說道:“我在招來鬼爵做我的仆從前就已經完成,只差最后一步。所謂的魔神的心臟,或許就已經完成了吧。”

  “你功虧一簣?”貝妮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可不像是你啊,你不是一直自稱自己是神的代言人嗎?”

  “那是的錯,我錯誤的認識了自己。實際上我也就是平凡的家伙而已。”仁愛者說道:“那種東西如果真的做出來才是我的失職吧?你能想象一個能夠瞬間恢復所有傷勢的魔神種嗎?”

  “那是災難啊,但是抱歉,就算是變成了那樣,我也能對付你。”貝妮看了她一眼說道:“前輩,千萬別覺的你能和晚輩我因為這種事情而拉開在戰力上的差距。我承認在處理絕大多數情況你都比我強,但是唯獨戰斗方面,你別想和我拉到同一水準。”

  “也是,能和你打的只有不朽者啊,那個有點頹廢的男人至少在挨揍方面有著不小的修為。”

  “別給提她,一個完全不會被傷到的家伙實在是有點讓我感覺失落。”貝妮嘆了口氣:“那東西很危險啊,如果掌握的人不是你,而是別人,我能理解這是會被人得到后就能變成魔神種的道具嗎?”

  “當然可以,那可是傳說級的物品,你稍微想一下,不管是誰,只要得到就能使用魔神印。那可是弗拉洛斯的魔神印,很有吸引力吧?就算是只有一次使用的機會,但是還是很厲害吧。”仁愛者雙手背在腦袋后面說道:“那個叫做亞克的家伙,是想要得到拿東西吧?他給自己裝上那么多的魔印,就是為了能夠在得到了魔神印后,能夠讓所謂的白,有著更大的效果吧?”

  “夠了。”貝妮的呵斥著停止了這個話題。

  “你已經很清楚了不是嗎?我只是把你還在懷疑的東西給確認了而已,就這么生氣嗎?”仁愛者的表情很奇怪,似笑非笑:“一邊是有毀滅世界能力但是卻完全沒這打算的小女孩,一邊是作為容器本該好好行商卻想著要毀滅世界的家伙。誰的危害更大已經不好比較了,我覺的吧,都該殺掉。”

  話說道這一步,仁愛者的話就已經挑明了。

  根本沒有任何的遮掩,任何的借口都無法用來掩蓋的事實。

  那就是那個名叫亞克的商人,他已經壞掉了。他不再是個中立的家伙,也并非是站在魔物的那邊,更不是站在人類或者教會這邊。

  他站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面上。

  貝妮一拳狠很的打在了仁愛者的肚子上,一瞬間的沖擊就讓這位圣徒的身上被開出來巨大的窟窿。

  但是自己卻被依賴著這樣的傷害而靠近,仁愛者一把抱住了貝妮,完全不顧自己的傷勢恢復后讓她的手臂被固定在自己肚子的地方導致疼的難以忍受的現實。

  “晚輩啊,你做錯了事情。”仁愛者靠在她的耳邊輕聲說:“你只有繼續錯下去和回頭兩條路,試圖停留在原地是最錯誤的決定。沒有人能讓自己在這種事情上保持中立。”

  飛艇上發生爆炸,貝妮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站在頭頂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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