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地是個結了婚的人,伊雅因為luǒ露著上身,只要看看胸大肌的形狀,這個土著女人年紀并不大,準確說應該是個少女,肯定沒生育過。她臉上畫著濃重的粉彩,模樣是真看不清楚。光看身材的話,確實很吸引人。想到這里,方地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呸呸呸!想起船上的弟兄們,他覺得自己有些荒唐。甩甩頭摒棄胡思亂想,他側頭問伊雅:”我們去哪里?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需要走多遠才到?”
看到對方一臉的懵逼,方地頓時泄了氣。身體語言不足以表達清楚這些意思。想想生死不明的屠昚,算了!反正也來了,走吧,弟兄們還等著救命呢!哥們刀山火海也闖了。
進了雨林后,伊雅變得非常謹慎起來,兩個人小心翼翼的走了一個多時辰,依舊還沒到地方。雨林里有一條小徑,應該很少有人走這條路,地上的藤蔓枝條不時把小徑掩蓋起來,如果不是生活在這里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這里還有一條路。
伊雅一直在前面揮舞著砍刀開路,雨林里又悶又熱,伊雅全身都汗透了,臉上的油彩都被汗水沖花掉了。方地過意不去,覺得讓個女孩子受這份累不太合適,就主動承擔了開路這份職責。他在伊雅的指點下,在越來越密集的雨林里揮動的手中的砍刀。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這條路好像永遠沒有盡頭,方地砍得胳膊都酸了,可雨林越來越茂密,到最后森林把陽光都遮蔽了,光線越來越暗,雨林里陰森森的讓人感到可怕,方地比劃著手勢好幾次都想問問到底還有多遠,可惜問了也是白問,基本上是雞同鴨講,雙方幾乎無法溝通。
臨近中午的時候,雨林中小徑終于變得寬敞起來,森林中間不時還出現一些空地。方地仔細觀察周圍的一切,確信這些空地曾經是一些村落。不過已經荒廢了很久,到處都是一人高的灌木和野草,就是沒有大樹,不知道原本居住在這里的部落跑到哪兒去了。
方地雖然很著急,但他看見伊雅已經非常的疲憊,并打了幾個手勢示意在這里休息休息。走了兩個多時辰,兩個人都很餓了,方地再一次拿出壓縮餅干和伊雅分食。伊雅看樣子很喜歡這種食品,臉上立刻露出微笑。汗水和雨水把伊雅臉上的油彩基本上都沖刷干凈了,她露出了本來的容顏。方地這時候才發現原來伊雅長得很秀氣,挺好看的。
兩個多時辰在雨林中跋涉,非常消耗人的體力。雨林里又悶又熱,不時還下起莫名其妙的大雨。再加上還要對付那些藤蔓,一路走到這里真是費老鼻子勁。
自打停下來休息,伊雅神情變得格外的緊張;她一邊吃著餅干,一邊不時的東張西望,似乎在擔心什么。方地有些奇怪,他做了一個手勢和伊雅溝通,對方很快就明白了方地的意思。她指手畫腳的比劃著,看到方地懵懂的樣子,又呲牙咧嘴的弄出一副兇相,把雙手弄成爪子的模樣,四肢著地,像只貓一樣來回爬動,嘴里還不時的發出類似虎豹的吼聲。
方地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立刻制止了對方的動作。此刻他血往上涌,心跳的厲害,倒不是因為野獸的問題。主要是伊雅幾乎是yī私bùguà,加上身材非常的不錯,混yuán的屁股和纖細的腰身,再加上漂亮的臉蛋,這樣撅在地上實在是誘人犯罪,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方地忍不住有了沖動。
伊雅倒是沒有發現方地的神情有些異樣,她明顯是在害怕猛獸。她一只手里握著砍刀,另一只手還拿著梭鏢,一刻也不敢放下。盡管這樣吃東西不方便,可她依舊保持著如臨大敵的姿勢。方地見她竟然是如此的緊張,也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警惕。
方地立馬從背包里把折疊鋼弩拿了出來,上好弦后裝好一支全鋼的弩箭;然后把砍刀斜插在腰上,調整到合適的位置,方便自己抽刀。看到方地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伊雅的臉上露出了微笑。她捅了捅正在調整刀鞘位置的方地,又指了指那具鋼弩。
方地明白了,這女孩喜歡這個東西,想要拿過去看看。但現在真不是時候,方地連連擺手,表示現在不可以給她看。伊雅好像有些不高興,沖著他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話。突然她的話嘎然而止,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左前方的灌木叢里傳來了一陣低沉的聲音,方地一聽就知道來者是猛獸。
從小生活在叢林里的方地非常機警,他動作敏捷的把伊雅擋在了身后,他雙手端起了鋼弩瞄準的野獸發出聲音的方向。這時身后的伊雅動作卻出人意料,她臉色慘白直接雙膝跪伏在地上,連砍刀都放下了,嘴里不住的念叨著什么,看樣子是在向神明祈禱。
方地卻沒有一絲慌亂。他從小生活在闞石身邊,接受過非常系統的特種兵訓練,對自己的能力充滿著信心。他的耳朵非常靈敏,能很快定位聲音的范圍和方向。就在他掃視左前方樹林里到底有什么的時候,忽然覺得身后有某種短粗的呼吸聲。
方地心中警鈴大作,他本能的猛一轉身,瞥見一個黑影從樹上向他撲來。說時遲那時快,方地下意識的抬起左手,扣動了手弩的機括;幾乎同時右手拔起的砍刀直指前方。雙腿同時向下一跪,上身隨之后仰,盡量避開黑影的攻擊。
“嗷嗚…“
”啊…”
那黑影發出一聲嚎叫,方地也是一聲悶哼,他被黑影強大的力量帶翻在地。黑影凄厲的嚎叫聲響徹整個雨林,回蕩在雨林里。方地知道弩箭肯定射中了目標,至于有沒有射中要害不知道。他現在也受了傷,臉上被野獸的爪子劃開了一道豁口,血咕咕的正往外冒,很快就把身前染成了一片紅色。
方地知道還沒有脫離危險,他根本無暇考慮自己的傷勢,他一個翻滾站了起來,靠著一棵大樹做出了防御的姿勢。那黑影的動作也非常的快,身子一扭轉過頭來。這時候方地才看清楚自己的對手,那是一只全身烏黑像老虎一樣的動物。
方地不知道這是一支南美黑豹,是雨林里最兇猛的狩獵者。它讓弩箭射中了,弩箭斜斜的插在它的左肩胛上,這一箭看樣子并沒有對它造成致命的傷害。剛剛這家伙一爪子掃在了方地臉上,然后帶著他的身體一起滾到了地上。
一人一獸對峙了幾秒,方地的臉上已經失去了知覺,血順著下頷往下淌,空氣中散發出濃濃的血腥味。也許血腥味刺激了這個家伙,只見它身子一縮,像出膛的炮彈一樣再次撲向方地。瞬間,方地同時有了動作,他一個側步向右一閃,避開了對手的攻擊,閃到黑豹的受傷的一邊。
右手的砍刀不管不顧的就捅了上去,也許是弩箭造成的傷害讓黑豹的動作沒有剛才敏捷,這一刀直接捅進了黑豹的肋下,方地順著刀勢直接壓在它身上,恰好避開了黑豹扭頭一口鋒利的牙齒。刀一直沒到刀柄,卡在肋骨里根本無法拔出來;方地很有經驗,他順勢一攪。黑豹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嚎。熱血噴了方地一頭一臉,連眼睛都被糊上了,黑豹拼命的扭頭就咬,它在做垂死的掙扎;此刻什么也看不見的方地也發了很,他死死的把黑豹壓在身下。
不知道過去多久,黑豹終于不再動彈了。方地喘著粗氣想從這個毛茸茸的家伙身上下來,他兩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這個家伙身上。已經脫力的方地用手背抹了臉上一把,感覺到臉上兩道血口子很深,黑豹的爪子差一點就摳掉了他的右眼珠。
黑豹在地上抽搐著,還沒有完全死透。剛才的那一刀直接傷到了它的內臟。它兩只綠油油的大眼睛還沒閉上,看上去有點滲人。這家伙將近兩米長,皮毛像緞子一樣油光發亮。這家伙比老虎稍小,又喜歡從樹上向下攻擊,其實比老虎更加的危險。
伊雅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她依然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剛剛短短的十幾秒鐘實在是太過驚心動魄了。那一幕她都看在眼里,被部落稱為神獸的這只黑豹,居然被這個外族男人給弄死了。
這太出乎她的意料。這可是雨林之神啊,從來沒有人活著見過它。正因為如此,沒有人敢在這一帶生活,更不要說捕殺這頭猛獸。這家伙是不是人啊?武力竟然如此的恐怖,是一位真正的勇士。看樣子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方地沒有理會伊雅在那里胡思亂想,不過他現在明白了,為什么其他土著人不敢帶他來找藥,因為他們害怕這只猛獸。這個女孩為什么敢帶她來?肯定是有原因的,什么原因他也想不明白。
方地沒工夫去多想,他艱難地從背包里找出急救包。現在處理傷口非常的重要,要不然一個傷口感染就可能要了他的命。他用酒精趕緊對臉上的傷口進行消毒處理,這需要伊雅的幫助,他喊了好幾聲,才讓這個傻女人清醒過來。
伊雅理解得很快,估計她處理過這種傷口。開始往方地的臉上倒酒精,只不過酒精的味道讓她有些詫異,伊雅把酒精放到鼻子下聞了聞,露出迷茫的眼神。
方地再一次喚醒了伊雅,他靠在樹上,仰著頭比劃著指導伊雅幫自己處理傷口。伊雅是個很能干的女孩子,她對處理傷口也挺在行,拿著急救包里的棉花團用酒精沾濕,開始擦拭傷口。
伊雅遵照方地的意思在傷口上撒了藥粉后,再用繃帶把傷口纏上。忙活了半天,總算是把方地包扎好了。地上那只黑豹終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氣,再也沒了動靜。它那一身純黑的毛皮烏光锃亮、膘肥體壯,看來它以前在這里的生活質量不錯,可惜選錯了對手,白白送了小命。方地也有些后怕,剛才要是轉身慢一點,此刻躺倒在地上的就不是黑豹了。
休息了一會,方地總算恢復了些體力,心中焦急的他催促著上路,兩個人繼續走向雨林深處。經過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伊雅好像啰嗦了很多。她不停的和方地說話,臉上洋溢著笑容;看來黑豹被殺死以后,她心中的恐懼少了很多。方地心里面還記掛弟兄們的病情,不時催促著她加緊趕路,早點找到那顆希望之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