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日光照射到凌云宗的宗門內,山下來的工匠已經開始在凌云宗內修繕建筑。
寧天霄伸了個懶腰,還沒站起來喝口水,有人敲門,寧天霄沒想什么,隨手開了門。
酆都尖聲大叫道:“寧天霄!你要的幽冥石拿來了,你收......你這個臭流氓!”
“不是,我......”寧天霄還沒來得及解釋,酆都一拳頭砸了過來。
酆都滿臉緋紅,怒氣沖沖地跑了出去。
寧天霄捂著頭蹲在地上,深刻地反思著這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他一個堂堂凌云宗的宗主,會在自己宗門的自己房間之內,被一個女人給打了。
片刻之后,呂霜跑到寧天霄的院子里來:“師父,三途的人找你。”
寧天霄下意識問道:“哪個?”
“酆都之外的那個,她說要給你送石頭。”
寧天霄急忙整理好走了出去,晰晨帶著三四個手下等在院子里,笑中帶著揶揄:“寧宗主要的幽冥石,三途已經找到了。”
寧天霄刻意忽視了晰晨的眼神,干咳了一聲:“多謝晰晨姐姐了,我這就去看看,就在門外吧?”
“剛才晰妝妹妹......”
“沒事沒事,我出去看看,你四處走走吧,凌云宗那啥風景還挺不錯的。”
寧天霄幾乎落荒而逃,晰晨的表情更加揶揄,寧天霄奔向凌云宗大門時,白小鬼不知從哪里跑了出來。
寧天霄,厲害哦。
寧天霄皮笑肉不笑:“我謝謝你啊姑奶奶,我就想不懂了,我一凌云宗宗主,為什么在自己的宗門之內,會被搞成這樣。”
哎呀,男女之間的事情,誰說得清楚嘛。
白小鬼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寧天霄屈指在她頭頂一彈:“人小鬼大,別鬧了,老實呆著。”
寧天霄取回幽冥石后,沒有急著設陣,而是跟白小鬼一前一后,來到了劍冢當中。
寧天霄昨天已經兌換了第二級的溟魂圖天賦,此時跟溟魂前輩交流起來完全沒問題。
寧天霄一抱拳,試了試,開口道:“晚輩寧天霄,見過各位前輩。”
劍冢之中的溟魂逐一現身,驚愕道:“你竟然學會了我們的話。”
寧天霄笑了笑,沒有多做解釋,只是說道:“機緣巧合而已,各位前輩,我有一事想問。”
“說來聽聽。”
“昨日我到六和宗去,發現六和宗有一溟魂冢,冢中困了無數溟魂,請問各位前輩,可知道六和宗這究竟是要做什么?”
大部分溟魂不是太老,就是太嫩,沒接觸過六和宗的人物,紛紛搖著頭說不知道、
只有那白鳳凰一瞇眼說道:“六和宗的人,還在妄想做這件事?”
“這話怎么說?”
“三十年前,六和宗開始在宗門的天然坑道之內困鎖溟魂,寧天霄,你也明白,普通人是看不到溟魂的,因此六和宗人就用了另外一種方法。”
寧天霄略一思索,皺眉道:“殺人?”
“是,抓住有溟魂的人,把他們困到坑洞之內直到死去,最后只剩溟魂,當時我也差點被困在其中。”
白鳳凰的雙目之中帶著冷漠:“只不過,主人逃回凌云宗之后就因為傷勢過重而死去,無法將真相說出。本以為三十年后,六和宗沒有所成,必然已偃旗息鼓,沒想到啊。”
寧天霄一皺眉道:“困住這些溟魂,是為了吞噬它們?”
白鳳凰搖了搖頭:“應該不是,這坑洞內的溟魂無數,一個個吞噬要到何年何月?再說,萬一坑洞內的溟魂有相克制者,吞噬者反被吞噬,豈不是功虧一簣。”
寧天霄急忙道:“六和宗曾從凌云宗購走大量的溟魂卷軸,也許,就是為了這個。”
白鳳凰陷入了沉默,劍冢當中的其他溟魂也同樣陷入了沉思之中。
白小鬼蹲在地上畫起了圈:寧天霄,我畫得圓嗎?
寧天霄:......姑奶奶,你至少擔心一點啊!
劍冢當中的溟魂也沒有商量出一個準確的結果。
寧天霄只好說道:“我會再去六和宗一次的,等我下次回來,會再將詳細的情況告訴各位。”
寧天霄剛要離開,獬豸走出了墓穴,獬豸一出,仿佛王者降臨,其他溟魂紛紛沉默起來。
獬豸的聲音有如悶雷滾起:“拿下六和宗,你有多大的把握?”
“加上三途的力量,五成。”
獬豸開口吐出四個字:“膽大妄為。”
寧天霄有些尷尬。
但它很快又說道:“不過凌云宗也的確沒有那么多時間去一步一步地走。寧天霄,你想用海市蜃樓陣是嗎?你附耳過來吧。”
黃昏時分,寧天霄滿心激動地離開了劍冢,讓人去請來了尋林宗老宗主,召開了凌云宗內第一次戰前會議。
百曉生早有準備,一臉視死如歸的神情。
尋林宗老宗主雖然知道寧天霄的胃口,但還是內心忐忑不已。
三途的晰晨臉上始終帶著曖昧不明的笑意,酆都這女人這次竟然沒有出現。
該不會真刺激到她了吧?
寧天霄心里委屈。
“咳,諸位,攻打六和宗,拯救江南道于水火之中,事不宜遲。”
寧天霄臉不紅心不跳,把話說得冠冕堂皇。
三途的晰晨拖長了聲調,玩弄著茶杯的蓋子:“是啊,聽寧宗主說起六和宗的惡行,我心中大感不平,哪有用自己的弟子喂惡鬼的道理?不仁者,天誅之。”
寧天霄贊同地一點頭:“那么,我先來說說我的打算,近日我還會再去一次六和宗,打探里面的情況,至于人員和物資兩方面的事情,人,我凌云宗拿不出多少,錢嘛,倒是有一些的。”
晰晨緊接著說道:“三途千里迢迢,調動人手不太方面,至于錢的事情,我可以從最近的錢莊里取錢。”
兩人的意思十分明顯,尋林宗打頭陣。
尋林宗老宗主兩眼一翻,差點要昏過去,百曉生好意伸手掐住了他的人中。
當尋林宗老宗主清醒過來時,除了百曉生和張庚,議事廳里的人早已經走光了。
想到百曉生這個老頭十分怕死,竟然還要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老宗主默默湊近了百曉生,想要建立一下友誼:“我哭了,你呢?”
江南道和平形象大使百曉生偷偷在袖子中捏緊了拳頭,故作高深道:“我比你堅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