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不了你。”
滿懷希望被拒絕,馮一凡忍不住問:“為什么?陳先生,是劇本不對,還是我?”
“你沒有做錯,劇本挺好,只是我幫不了你。”陳正文又道:“我不是演員。”
沒有其他理由。
我不是演員,不會演戲。
“陳先生,你的演技我是認可的,一個人,一部戲,如果說你不會演戲,我可以說整個娛樂圈百分八十的人不會演戲。”
這不是奉承,是事實。
一個人,一部戲,這是巔峰。
這種演技,放在哪里,都是頂級的。
“不,你錯了,我真的不會演戲,那只是一個意外。”
都怪羊癲瘋,沒事搞什么東西。
“陳先生,你太謙虛,實話告訴你,我這部戲是奔著拿獎去的。”
看出來。
不然,一般人不會選擇真實題材拍攝。
審核是個問題。
之前的男主角走,不是沒有理由。
前途要緊。
“不了,我還要照顧我的女兒,她們還小,需要我照顧他們。”
馮一凡站起來:“陳先生,難道你沒有夢想嗎?”
“沒有。”
被狗吃了。
現實,壓垮我所有的夢想。
“陳先生,只要你答應,我保證我能拿獎。”
“拿獎什么的,我不感興趣,先生,不是我不幫你,是我無能為力,抱歉。”
趕人。
馮一凡不走。
“先生,你這樣子可沒意思。”
“陳先生,你不答應,我不走。”
耍賴。
行啊。
隨便你。
他不管他,當做不存在。
到點之后,去接女兒。
馮一凡被趕出門口,站在門口。
陳正文回來,他沒有走,跟著進去,怎么說都不走。
死皮賴臉留下。
“吃飯咯。”
到吃飯時間,他積極坐上來,自己動手裝飯。
陳正文想說我沒有煮你的飯,請你離開,話到嘴邊,說不出口。
一頓飯吃完,他還沒走。
陳正文不搭理自己,他走來走去。
拿起報紙看一眼,不感興趣的內容。
報紙下面,是一本書。
不出名的書,上面寫著人性。
不是小說,也不是作品,是一些話語而已,簡稱毒雞湯。
翻開書本,看了幾頁,看不下去。
他看到了一本書惡意,珍藏版。
“你也看這本書?”
“嗯。”
“你覺得這本書如何?”
“還行。”
馮一凡大聲說:“何止是還好,是非常好,我和你說,這本書才是書,其他的,垃圾。”
“這本書寫得非常好,其中的一些話讓我無法忘記,我念給你聽。”
有一個粉絲是榮幸。
多一個腦殘粉,更加是女神眷戀。
他是我的粉絲。
順眼多了。
研讀很深,不錯,真粉絲。
“可惜了,這個不好改編。”
放下書本,繼續翻看。
一本筆記本吸引他的注意。
筆記本封面是報紙包裹,封面寫著兩個大字。
熔爐。
報紙內容是當年的那件事情。
他也有這份報紙。
回頭看一眼陳正文,他好奇翻開看。
第一頁。
第二頁。
第三頁。
第四頁。
震撼。
無以復加。
故事,栩栩如生。
如真實發生眼前。
他的腦海中,自動冒出了那些畫面。
模糊的,清晰了。
想不起來的畫面,逐漸明了。
所有的一切,真實發生。
看完,他沉默。
雙肩厚重如山。
胸口悶悶,無法呼吸。
抱著頭,急促呼吸。
點燃香煙,抽一口。
吐出。
煙霧繚繞。
他陷入思考。
那段回憶。
那段故事。
他,記得清楚。
合攏筆記本。
熔爐。
呵呵,如熔爐般焚燒,逃不走,躲不掉。
我們的人生,何嘗不是熔爐。
人性,是災難。
人心,也是災難。
最無法預測是人心。
“呼。”
放下筆記本,他吐出一句話。
“我回去了。”
從房間出來的陳正文,目睹他離開,背影蕭瑟,落寞。
“怎么了?”
他繼續回去收拾東西,帶著心心,告訴她明天怎么做?
學習用品怎么使用,如何和同學們相處。
努力學習等等,要加把勁學習,順便給她補習。
晚上。
大小姐過來一趟。
悄悄進來,看到他們在認真學習,不打擾他們。
說了幾句話,一個人坐在外面。
看著電視,女兒跑出來,陪在姐姐身邊。
懷里抱著一本筆記。
“小小,這是什么?”
“這是爸爸的筆記,他說送給我的。”
保護好,不能被人亂動。
覃瑩瑩想要看,小小不給。
“給。”
棒棒糖一顆。
女兒放開手,只要棒棒糖。
丑陋的封面,古典的包裝,她看到了兩個字。
歪歪扭扭。
十分用力。
隱約能感受到當時那個人的心情。
打開第一頁。
目光,沉重。
身軀,厚重如山。
一個故事。
一本書。
一個熔爐,熔煉所有。
人性,最為黑暗。
這里面,是悲慘的故事。
她眼眶翻紅,偷偷抹去淚水。
“姐姐,你哭了嗎?”
“沒有,姐姐沒有哭,小小,是沙子進入眼里。”
女兒好奇看著周圍,沒有沙子。
“姐姐,給。”
“姐姐不吃,小小吃,乖。”
淚水中帶著微笑。
她偷偷抹去淚水,抱著小小。
心情沉重。
“是你的新作品嗎?螻蟻先生。”
“一樣的讓人沉重,無法呼吸。”
“熔爐,世間還有這種悲劇存在。”
她生活太好了。
書里面描述的畫面,她無法忘記。
那些人怎么能做到這一步,他們怎么可以?
“螻蟻先生,你放心,我會讓更多人知道的書,知道他們的故事,知道他們悲慘的世界。”
她要告訴所有人,我們生活的光明之下,是黑暗。
無形黑暗隱藏起來,他們在默默犯罪。
那些惡人,將會無可遁形。
“你們,會受到法律制裁。”
她走了。
女兒埋怨爸爸。
陳正文一頭霧水,怎么了?
“寶貝,你怎么了?”
“哼。”
壞爸爸。
臭粑粑。
“寶貝,是不是誰惹你不開心啦?”
“你。”
我什么都沒做。
女人蠻不講理果然是從小開始的。
“爸爸怎么惹你啦?寶貝。”
抱起來女兒。
女兒還是不開心,嘟嘴道:“你把瑩瑩姐姐氣哭了,你壞。”
哭了?
大小姐哭了?
什么時候?
“寶貝,和爸爸說說姐姐怎么哭了?”
“爸爸,瑩瑩姐姐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