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這葬靈之地內,藏有冰凰的傳承。”聽完李云夢的描述,周漁沉吟道。
“不錯,這也是我為何不走另外一條路的原因。
只是師妹沒有想到,此地除了青鸞知道之外,還有人先來一步,導致此前被困在了這大陣之內。”李云夢站在碧湖之前,氣質如仙。
即便她此刻的修為已經在表面之上超過了周漁,但是言語之間,并沒有因此而有任何的桀驁之態。
是以,哪怕其守護真靈態度高傲,周漁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的不適。
“師妹可知此人是誰?”
“當我被困之時,已經錯失了發現此人的時機,不過青鸞倒是看見對方的守護真靈,是一頭墨玉麒麟。”李云夢說著,目光看了青鸞一眼,繼續道。
“周師兄能夠走到此地,想來在陣法禁制一道頗為不凡,若是可以,師妹想邀請周師兄與我一同探尋此地。”
“至于冰凰的傳承,我們二人誰與其有緣,便是誰的,如何?”
“那怎么行。”還不等周漁回答,其守護真靈當即反駁道。
“你有冰肌玉骨,于冰凰的傳承最為適合,又豈能隨意給予他人。”
“況且你這位周師兄擅長星辰之力,最適合的他的,莫過于大梵星君的星空傳承。”說著,青鸞目光警惕的看向周漁。
“不如這樣,你先幫我們取得冰凰的傳承,到時候我們再幫你去奪大梵星君的傳承,怎么樣?”
說完,青鸞的目光便死死的盯住周漁,似乎只要對方說個不字,便會立刻分道揚鑣。
“可以。”周漁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即答應了下來。
“若是冰凰傳承當真適合李師妹,作為師兄,自然會樂的見到這一幕。”
“如此,師妹便多謝師兄成全了,至于傳承…不管師妹是否能夠獲得,到時候一定會幫助師兄全力獲得大梵星君的傳承。”
聽到周漁的話,李云夢雖然心中有些慚愧,卻也沒有因此出現扭捏之態。
畢竟修行之道,若遇見適合自己的都不敢去爭,這道不修也罷。
“那么到時候,就拜托師妹了。”周漁聞言,當即笑道。
奕劍與云麓一向同氣連枝,若是能夠相互成全,自然最好不過。
當然,周漁也不會一味的付出,所以除了冰凰的傳承之外,若是有適合他的東西,他自然會毫不猶豫的拿過來。
對于這一點,他也明確的告訴了李云夢。
情誼歸情誼,合作前的利益得分好,也免得到時候因為一些意外而大打出手,那便不好了。
好在對于這點,李云夢也答應的極為爽快,倒是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既然如此,我們快些上路吧,不然傳承被墨玉麒麟的守護使得到,就糟糕了。”見兩人協調好,青鸞當即催促道。
“好。”周漁點頭道。
按照青鸞之前的話講,這墨玉麒麟乃是和她一個層次的高等守護真靈。
對方能夠找到這里,對于冰凰的傳承,必然不會比她知道的少。
“既然如此,此陣便由師妹先開路了。”
話音一落,就見李云夢對著面前的碧藍湖泊猛然打出一道道冰藍之色的法訣。
于這法訣沒入湖水的一刻,其湖面中心之處,頓時就有一道水流沖天而起,化作一道冰藍之色的寒冰階梯。
于這階梯的盡頭,形成一座冰門,門戶之內隱約能夠看見一座古樸的大殿。
“師兄,請。”說著,李云夢便一躍而起,踏上了那條長達百米的冰梯。
“這青鸞心懷不軌,我們還是小心為妙。”看著一人一鳥登上冰梯,赤蝎當即傳音提醒道。
“無妨,此路的確是離開的正確門戶。”聞言,周漁笑了笑。
“看來赤蝎對于青鸞那句下等守護真靈,是記上了。”心中想著,他一步邁出,踏上了冰梯。
“該死的青鸞,若非是看著守護使的份上,吾必然會給你打上一針。”
看著因為冰梯的出現,使得四周景象漸漸模糊并再次泛起了森寒的霜霧,于登上冰梯的一刻,赤蝎心中頗為不岔的道。
渾然忘記了,在遇見青鸞之前,他也同樣瞧不上其他的真靈,比如那灰駁和怨鶴。
“這就是通往冰凰傳承之路?”隨著身后門戶的消失,看著面前的大殿,周漁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青鸞。
“不錯。”青鸞點了點頭,目光之中有著一絲凝重和追憶。
“當年界外之人破空而來,為了阻攔其獲得仙宮之密,冰凰大人率領諸多仙宮衛士,建成了眼前這座葬靈大陣。”
“本來是想借助大陣的威力埋葬所有的界外生物,不過最后卻并沒有用上,反而成了神魔之路上的一座守護大陣。”
“那你可知為何沒有用上,是界外之人離去了嗎?”周漁目光一閃,再次問道。
“不清楚,根據我的記憶,好像是大梵星君施展了某種秘術重創了那界外之人,使得后者無奈退去。”
“但具體原因是什么,我卻不是很清楚,或許在冰凰大人留下的傳承里,有其中的記載。”青鸞搖了搖頭,不等周漁繼續詢問,又再次說道。
“我之所以會有這個困惑,是因為當年那界外之人方一降臨,便差點斬殺了冰凰大人。”
“若非如此,冰凰大人也不會以自身元神匯聚星宮衛士留下眼前這座大陣。”
“在我的記憶里,冰凰大人乃是不弱于大梵星君的存在。
沒道理大梵星君做到的事,冰凰大人做不到。”說道這里,青鸞的眼中流露出一種不岔。
似乎對于大梵星君能夠擊退界外之人,有著諸多的不服。
“哼,大梵星君作為星宮之主,又豈是你口中的冰凰所能比的。”對于青鸞這句話,赤蝎很是不滿的道。
在他的記憶之中,整座大梵星宮,大梵星君才是唯一的主人,至高無上。
至于所謂的冰凰,不好意思,他聽都沒有聽過,更沒有半分記憶。
“你一個下等的守護真靈,記憶之中連傳承之地都沒有,懂什么誰強誰弱?”聞言,青鸞當即憤怒的道。
“你…”此話一出,赤蝎頓時大怒,全身上下當即有赤色的火焰升騰。
“停。”
看著兩個守護真靈一言不合又要打起來,周漁和李云夢當即出言喝止道。
“哼,我不屑與你多言,等到了冰凰宮,你就知道冰凰大人的強大,不是你這個下等的守護真靈所能冒犯的了。”
話音一落,隨著一道青光閃爍,青鸞當即化作一只巴掌大小的青鳥落在了李云夢的肩膀,高傲的扭過了頭。
“可惡。”看見這一幕,赤蝎身上的火焰當即狂漲。
不過在周漁的注視下,卻也漸漸偃旗息鼓下來。
“居然沒有變小,看來赤蝎的確在某種程度上要弱于青鸞了。”看見赤蝎的體型一如既往地那么大只,周漁心中有些失望。
不過現在卻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了,因為兩個真靈從某種程度上,說明了另外一個問題。
“周師兄,你說青鸞和赤蝎的記憶,有沒有可能被動過手腳?”
李云夢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在安撫好青鸞之后,當即傳音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畢竟同為三十六個真靈,按照赤蝎的話,他們彼此之間只是具備的能力不同而已。
但根據青鸞之言,真靈之間明顯有著上下高低之分。
且,既然冰凰作為不遜色大梵星君的存在,為何赤蝎對其毫無印象。
畢竟青鸞之前說過,最先對戰界外之人的,就是冰凰。”周漁同樣臉色凝重。
兩個真靈之間的話,存在太多的分歧。
不過有一點,卻可以肯定,那就是界外之人一定是被打退了。
不然,星空巨蚊不可能會在真靈的幫助下,被追殺他的人所掌控。
“看來,這星墟之地,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復雜,其中真假或許只有到了冰凰宮,才能得出真正的結論。
或許,即便到了冰凰宮也未必能夠知道真正的緣由。”周漁在心中補充道。
他可沒有忘記在烏江仙府里遇見的乾元星君。
“李師妹,接下來我們得更加小心了,但愿他們二個的記憶,不是被某種存在,人為篡改和操控。”周漁說道。
“好。”李云夢不經意間點了點頭。
不過有了這次的事故之后,兩人對于各自的守護真靈,也有了一定的警惕。
轟隆隆!
一盞茶的功夫后,兩人來到了宮殿前的廣場,但方一踏入,原本一覽無遺的廣場,頓時隨著一陣天旋地轉出現了劇烈的變化。
葬靈地內,一片連綿的墳包山上。
轟隆隆!
隨著一道道金色的雷霆瘋狂的劈落,就見那里的空間在剎那之間,出現了劇烈的震動。
于此震動之中,陡然有著一群星空巨蚊呼嘯而起。
但與以往在雷霆下被劈的四分五裂的黑色星空巨蚊不同。
眼前這批星空巨蚊,卻在雷霆即將降落之前,竟然齊齊的閃爍,避開了雷霆的轟擊。
嗡嗡嗡!
不過片刻的功夫,這批數十只的星空巨蚊,除了倒霉死去的幾只之外,其余的皆是完好無損的回到了王力的面前。
仔細看去,這批星空巨蚊,每一只,其體表之外都有銀色的斑點,宛如黑夜之下的星辰一般耀眼。
“走吧,是時候去收拾那人了。”看到這一幕,王力抬頭看著蒼穹,當即說道。
下一刻,就見其坐在一只金銀相間的星空巨蚊身上,沖向了葬靈之地。
嗡嗡嗡…
幾乎在一人一蟲飛出的一刻,于王力的上空,同樣有數千只星空巨蚊緊隨其后。
于這黑色的星空巨蚊之中,其中足有近千只星空巨蚊的體表,誕生有銀色的斑點。
咻咻咻…
數千只星空巨蚊齊齊呼嘯,宛如一把把利劍,使得整個葬靈地都似被切割了一般。
轟隆、轟隆…
星空巨蚊的大舉入侵,頓時徹底點燃了整個葬靈之地。
宛如火山爆發一般,原本灰色破敗的葬靈地內,于那一座座墳山之內,當即有著一道道顏色各異的光芒沖天而起。
這些光芒,或是形成耀眼的雷霆、或是化作森寒的霜刃、或是形成洶涌的赤焰…
劍氣、符箓、箭矢等等,于葬靈地內,數之不盡的攻擊當即呼嘯而來。
頃刻之間,便有一只只星空巨蚊在這狂暴的攻擊之下灰飛煙滅。
于此攻擊之中,就見星空巨蚊群剎那之間合攏在一起,形成一把長達千米的黑色巨劍。
巨劍斬落,數座大山齊齊崩潰。
但這一幕,顯然不僅沒有阻止大陣的攻擊,反而使得葬靈地的大陣徹底復蘇。
于一處高達數千米的墳山之內,陡然有著一道金色的光柱沖天而起。
于這光柱之中,出現一個手持巨斧的金甲神人。
金色的巨斧在星空巨蚊飛來的一刻落下,頓時長達千米的黑色巨劍被攔腰斬斷。
其溢散的金光,更是猶如熾熱的熔巖一般,使得大片的星空巨蚊在這一刻紛紛被點燃,在金光之下化作了飛灰。
關鍵時刻,一群具備銀色斑點的星空巨蚊飛出,使得斷裂的黑色大劍再次匯聚,形成數百米之巨,在一個閃爍之間消失無蹤。
“在哪個方向?”巨劍之內,王力看向灰駁。
后者沒有絲毫的遲疑,隨著額頭之上的獨角綻放灰光,當即指出了方向。
另一邊,隨著空間之陣波動,周漁和李云夢頓時出現在一片空地之上。
于兩人浮現的一刻,其身后同樣有著一道青色和赤色的身形狼狽的跌落而出。
“幸好有周師兄在,不然還沒等師妹踏入這冰凰宮,便會隕落在路上。”
回頭看了一眼消散的空間漣漪,李云夢整理了一番散亂的發絲,一臉后怕的說道。
“僥幸,僥幸而已。”周漁擦去額頭上的冷汗,臉色也有些發白。
若非是破禁法目及時看出了方才大陣的薄弱之處,他絕對無法如此順利的闖過這一關。
本以為那大殿之上的廣場,就是入門的試煉,誰知道在那之后,竟然還有著數座大陣。
“還好,我們成功了。”說著,周漁便抬起頭,打量著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