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天地,正氣長存,在下周漁,于此時成嬰。”
轟隆隆…
下一刻,恐怖的雷光好似崩騰的河水倒卷一般,從蒼穹之上傾泄而下。
傳教峰,小樓內。
一壺靈茶、兩盞檀香,輕煙寥寥,使得滿室生香。
于棋盤之上,蘇一貧執白子落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雷聲大雨點小,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門派又出了一尊真仙。”聽著樓外傳來的長嘯之聲,蘇一貧淡淡的說道。
“他這一次,在莽荒界立功不小,作為老友的你,就不必在我面前還故作矜持了。”清微長老隨意的落下一顆黑子,說道。
“嘿嘿,我畢竟是長老,這臉面還是要的。”聞言,蘇一貧不動聲色的再下一子,灰白的胡須翹了起來。
“你這次突然找我,不只是單純的下棋吧?”
“莽荒界的事,經過這幾年達成了一個協議,稍后大荒演武一事,便會傳遍整個九州。”清微長老拿著黑子,似思索了一番,于落下的一刻,沉聲說道。
“我希望他能帶隊,剛好他也邁入了元嬰境。”
“你們大荒演武?”蘇一貧的眉頭一挑。
“當年那人留下的?”
“嗯。”清微長老鄭重的點了點頭。
“你們就不擔心神宗的那些人會找麻煩嗎,竟敢通知整個九州宗門。”說著,蘇一貧故作驚愕的用手猛的把棋桌一推。
但是讓他愕然的是,那本應該趁機被掀起的棋盤,居然紋絲不動。
“悔棋非君子,不如想想怎么破局的好。”清微長老輕描淡寫的說著,雙手捧起茶杯微微晃動。
“那你又準備怎么破局?”蘇一貧嘴角微微抽搐,故作鎮定的收回手,也拿起了茶杯撞了撞。
“當年玉肌子從莽荒而來,鬧得整個神宗雞飛狗跳,現在那些人也知道了他的出處,換做是我,也不會甘休,非得去他老家也鬧一鬧才行。”
“更何況,莽荒界一界之地,其中蘊含多少的機緣和利益?
即便萬年之前同為一族,但萬年下來,那些人也不會真的就承了這份情。
我們還只是修仙之人,畢竟不是真正清心寡欲的仙。”
“莽荒界之事,瞞不了。”清微長老說著,目光微微一瞇。
蘇一貧詫異的感覺到這位一向清心寡欲的老友,竟然在此刻流露出了一絲殺氣。
“仙域之路的地圖已經到手了,但上次的那些人還沒有引出來。
不解決他們,這地圖上所述的星域,就不能隨意的探索。”
“所以你們打算以莽荒界為戰場,將人全部引出來?”蘇一貧的目光微微一縮。
“殺的干凈嗎?”
“總會有些老家伙不是那么容易上當的,所以這次的大荒演武,并不是單純的演武。
用的是玉肌子留下的大荒演武塔,藏的是神宗的圣經…”清微長老話還未說完,就聽見蘇一貧接著道。
“但其中最重要的,還是玉肌子留在里面的東西,對嗎?”
“畢竟當年,有人傳出他可能踏足過仙域。”
“這些東西,你們拿不出來吧。”蘇一貧緩緩地說道,目光也漸漸認真起來。
玉肌子這三個字,在三年之前,是九州大地流傳了數千年的禁忌,于一些宗門而言,更是談之即死。
此人出現之時,所有人不知其來歷,但其揚名卻是建立在神宗的龍帝之上。
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關鍵是此人心智手段極高,如仙似魔極近于妖。
最后更是獲得了太虛宗的無上絕學,也從那時,此人銷聲匿跡。
而這,也是蘇一貧問清微的原因。
因為這些東西,不管是莽荒界還是九州,拿不出來。
唯一的一種可能就是,那大荒演武塔,是玉肌子所留。
且,這大荒演武塔,極有可能是最近所出,處于無人探索之地。
“給我一個理由,為什么你會讓他帶隊?”說出這話時,蘇一貧目光灼灼的看向清微。
“他得到了大荒演武令,那是通往大荒演武塔核心之地的鑰匙。
而此令,唯有獲得了玉肌子認可之人,才能獲得。”清微長老淡淡的說道。
“他的身體出了問題。”半響,蘇一貧說道。
“元神太強,肉身太弱,他修成了太清御神策。”
“原來如此,我就說風不平不會無緣無故的回來打人,想來是發現了這一點。”清微長老感嘆道。
“我現在倒是明白,為何玉肌子的大荒演武令會出現在他的手中,此子當真是一個奇才。”
“不,你說錯了。”蘇一貧搖了搖頭。
“風不平是真打,打完之后才發現了問題,否則你以為那小子,為何會等三年才愿意突破元嬰之境。
也只有外面那些天真的小鬼,真的以為是在故意等他們出關,雖然這其中確實也有那小子的意思。”
“…”清微。
“嘿,你這位小朋友,倒是有趣。”短暫沉默之后,他說道。
這時,棋盤摔了,棋子灑落了一地。
“哎,一不小心棋盤就散了,要不再來一盤?”蘇一貧收回右手,一臉遺憾的說道。
“算了,棋子灑落也影響不了大局,這本來就是陽謀。”說完,清微放下了茶杯。
“我得走了,等他渡劫成功之后,你找個機會將此事告訴他。
肉身有缺倒是正好,大荒演武塔里,蘊含了神魔之道,于他而言倒是正好。
我聽說,他的五行劍意里,有一種劍意來至于通天建木,那大荒演武令,就是用建木碎片所鑄。”
“他是我的老友,如此危險之地,我又怎會讓他涉險。”蘇一貧又為兩人續了一杯靈茶。
“所以…”
茶,清微沒碰。
他的目光看向蘇一貧,深知自己這位老朋友秉性的他,相信一定還有后話。
“得加錢,你珍藏的那點火羽蟲晶,倒是不錯。”蘇一貧露出了憨厚又不失燦爛的笑容。
于此話響起的一刻,清微長老的身形就此消散在了棋盤的對面。
“東西去名劍那里拿。”
“飛羽火晶蟻、火羽蟲晶,小子,等幫的我已經幫了,就看你怎么選擇了。”
看著空空如也的座位,蘇一貧目光看了窗外一眼,轉而開始研究不知何時復原的棋盤。
“怎么就下不過他呢?”看著棋盤,蘇一貧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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