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斬的了旁人的因,卻未必斷的了自己的果。”無名老和尚看著周漁離去的背影,低聲呢喃了一句。
幾日后,青山湖旁。
周漁端坐在一處大青石之上,在其一旁,是于劍鞘之中養氣的青冥。
“區區一個法域,便整出了一個因果棋局,這云夢古神,全盛時期,又會有多強,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看著眼前水波蕩漾的湖水,周漁沉默道。
原本在尋找那老和尚是,他已做好了動手的準備,但在看見那棋局之時,卻全部明白了過來。
若按照棋盤演化,他本因不是現在就可以見到那棋局。
但最終卻因他這些時日的停留,主動融入到這寧安棋局之中,卻使得眼下這一切,看似簡單的行為,順利的進行到了現在。
若非如此,那么這寧安鎮于他而言,便是一個過客,而過客是無法得到這寧安鎮之人真實的求助。
也就會應了那無名老和尚所要傳達的意思,不入棋局,變無法破局。
但即便明白了這些,但此刻想來,周漁仍然感覺有些捉摸不透。
不過眼下這些卻是不重要了,因為他此刻得面對,這棋局之中最為關鍵的一步。
鯉魚精!
一條因他渡劫獲救,又因他之故而再次入局得紅色鯉魚。
或許這鯉魚本就存了脫難之后,就要回來報復的想法,但這畢竟是想法。
而事實便是,在周漁一掌崩碎那棋盤之時,卻隱約感應到,它因為再次遭遇郭老二和那李三帶人圍捕之后的大怒。
這大怒,使得這鯉魚精,在恢復真身之后,便快速的卷起滔天巨浪,向著寧安鎮席卷而來。
嘭、嘭、嘭…
一念及此,周漁頓時睜開了雙目。
就見于他沉思養氣的這段時間,此刻天熱已經大暗,那原本平靜的青山湖上,已有三丈巨浪呼嘯而起。
于那大浪之中,隱隱有一頭墨蛟的身影,在興風作浪。
使得整個天色,已經出現了冰冷的細雨紛飛,于滾滾悶雷之中,有烏云壓頂,宛如天塌一般,讓人心中沉悶。
雨水漸大,風聲越狂,吹的此刻周漁的衣袍獵獵作響。
“既然已經來了,為何不肯現身一見,不念那脫劫之恩了嗎?”看著已遠遠超過自己身高的湖水,嗅著那帶著冰冷腥味的風,周漁頓時朗聲說道。
隨著此話的說出,其鼓蕩的衣衫頓時一靜,于身軀之外,有一層模糊的青光,徐徐生輝,兩這滿天的風雨,阻擋在外。
“吼!”
隨著周漁話音方落,頓時于那大浪之中,有高亢的龍吟之音響起,一頭無角的蛟龍從大浪之中,探出了猙獰的頭顱。
其雙眸此刻好似幽潭一般,讓人一望之下,感覺寒冷的同時,有刺股的殺意毫不掩飾的涌來。
“寧安鎮之人,三番兩次挑釁,欲捉拿于我,是可忍孰不可忍,念你曾助我脫劫,現在離去,吾不殺你。”墨蛟看著岸邊的那道青袍人影,頓時說道。
“你已避過一劫,雖因我之故,使得那李三和郭老二等人再次前往青山湖,但已你恢復神通之能,他們又如何奈何的到了你。”
“若你真念此前恩情,并發誓從此不許寧安真為難,不在興風做浪,就此退去,未必不能真正的度過此劫。”看著眼前墨蛟攜帶風雨之勢,充斥駭然之威,周漁目中平靜的道。
“看來,終究還是要出這一劍。”看著墨蛟漸漸冰冷的目光,周漁心下一嘆。
下一刻,就見那墨蛟巨尾于那大浪之中,猛的一甩。
頓時,便有恐怖的湖水,轟然炸起,向著周漁呼嘯而來。
其聲威之猛,宛如天河倒卷,不一會便覆蓋了整片天空,所目之中盡是連綿不絕浪濤。
尤忽之間,一聲劍鳴,一道劍罡,好似青白之色的雷霆,剎那橫空。
轟隆!
就見滿天大浪,似被一股無法言喻的力量陡然劈開,其中水勢斷絕,化作大雨傾盆在周漁三步之外陡然灑落。
與此同時,那醒目的劍罡,頓時趨勢不減,向著墨蛟斬殺而出,于其雙眸驚恐之間,陡然臨身。
嘭、嘭、嘭…
瞬息之間,那掀起三丈之高的大浪于動亂不休的湖泊之上,不斷地炸開。
同一刻,斬出一劍的周漁,轉身而去,任有那浪潮如何可怕,也無法侵進其周身三尺之外。
“他竟真的可以斬出那一劍。”破廟之內,看著那滿天烏云散去,無名老和尚的瞳孔猛然一縮。
只是其閉眼的一刻,其嘴角之間,帶著一絲似贊許的笑容。
“有趣,是逍遙劍,還是無情劍?”隨著一聲微不可聞的呢喃,無名老和尚的身軀,同這破廟,竟是于漸漸虛化之中,消失于無。
寧安鎮外,墨蛟雖死,小雨猶存。
說到底,周漁的修為根本就沒有達到能夠斬殺那看似無邊強大的墨蛟。
而之所以能斬殺,也并非是修為。
在看見那棋局之后,與其說是斬殺那頭墨蛟,倒不如說是斬去了救魚之念。
此劍,看似玄妙,實際上卻也不值一談,為念堅爾。
簡單來說,這里畢竟只是一處法域幻化,而非真實存在的之地。
街道之上,行人漸漸稀少,但仍有不少因這雨來的突然,而措不及防之人以手遮頂,急沖沖的向家里跑去。
“張老伯,都下雨了,您為何還開著面攤?”走的近了,周漁就看見張老頭的面攤上,已支撐起了二把大油傘,那煮面的鍋爐,仍然燒的沸騰。
“這雨來的突然,收攤是來不及了,索性開傘,也好讓一些離家遠之人暫且避雨,說不得還能趁機賺幾筆生意。”看著周漁走來,張老頭頓時笑道。
“怎么事情忙完了?”
“嗯,那忙完了。”周漁點了點頭,坐在熟悉的面攤之上。
“在來一碗陽春面吧,吃完也就該走了,下次再來,指不定是什么時候呢。”
“好勒。”張老頭似想到了什么,也沒有多問,便轉身開始下面。
傘外細雨冰涼,傘內面湯滾燙,待到張老頭將面端上來之時,于周漁所在的位置,已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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