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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金軍第一次攻宋(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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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有一千多人參與了此次劫掠,他們不僅搶走了內侍家的金帛,還將其家中所藏有的武器裝備弓劍之類,也都拿走。他們將金帛留給自己,將弓劍之類交給官府,想以此立功受賞。

  第二天,劫掠之事還時有發生,浮浪之徒仍很猖獗。宋欽宗又下詔制止,猶不能止。

  李綱下令,凡是從內侍家取走的武器裝備,一律交到守御使司,進行登記。要對首提倡議者以及積極參與者,進行獎賞。很快便有二十多人前來報名領賞,后經審問,這二十多人所說情況完全屬實。李綱于是下令,將他們全部逮捕,“悉皆斬之”,其余參與者則全都趕走。此舉引起社會很大震動,從此“民情安戢,奸宄不作。”

  李綱對于治理這樣的事很有手腕,從來不手軟。當初,金人剛抵達東京城下時,李綱晝夜巡視,發現“有盜衲襖一領者,有強取婦人絹一匹者,有妄以平民為奸細而斫傷者”。李綱下令,“皆即斬以徇”。從那以后,雖然外有強敵,可是一個多月以來,白天從未發生過竊盜之事。城內雖多處用火,但卻從沒發生一次火災。

  陳東及太學生們伏闕上書,本意是和平請愿。可是,事態的發展已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料。白天與晚上所發生的血腥暴亂景象,讓這些熱情而又單純的愛國太學生們有些凄惶不安。“諸生聞朝廷欲治其罪,不告而去者大半。”他們擔心受到嚴厲處罰,于是紛紛選擇離校逃避。

  然而,作為這次學運的領袖人物陳東,卻沒選擇逃避。有人勸他道:“事勢如此,奈何?蓋且逃死乎?”

  陳東微微一笑,很坦然地回答道:“均何言之謬邪?吾去,則君等戮矣,顧君等何罪?吾今至是頭已在地矣。”

  為防止太學生繼續出逃,國子監司業唐黃傳發出警告:“若不告而出,當用學規屏之!”

  在校太學生們聽了這話,一片嘩然,他們紛紛請求一同開除。

  唐黃傳見無法約束諸生,遂上書辭職待罪。宋欽宗下詔,令他“速安本職”。

  對這次太學生運動,朝廷大臣們看法很不一致。

  李梲與蔡懋主張對學運實行鎮壓,他們向宋欽宗建言說:“太學生率眾伏闕,意在生變,不可不治。”宋欽宗不同意鎮壓太學生。

  戶部尚書兼知開封府聶山公開支持學運,他上奏道:“臣前日聞蔡懋、李梲諭與太學長貳,令屏出伏闕上書陳東等。諸學生聞之,莫不憤然,一學盡揮袖出學。今日又聞梲呼王時雍,令根治諸生并伏闕百姓,欲置于法,臣聞不勝惶駭。

  仰惟陛下以睿知之資撫萬邦,士民以積年不舒之怨忿,乘隙相聚,殺傷內侍,指罵奸黨,蓋恃陛下仁圣人,能與百姓雪其怨氣。而蔡懋、李梲、王時雍之徒,恨其罵己而稱李綱,驟欲鋤其根株。梲宣言為前日伏闕之士,其間有李綱親舊,欲盡行誅戮。臣恐大失士心,歸怨陛下,自此士民思亂,恐無已時。兼士民上書,不約而從者千萬人,其言皆平時公論,乃陛下所欲急聞。而奸臣之所甚惡也,豈可不稟上旨,敢令開封府快其私忿?

  臣愿陛下速賜止絕,庶幾忠義之士不死于奸臣之手,而忠言讜論且聞于九重,實宗廟社稷之幸!”

  諫議大夫楊時為陳東等太學生辯護道:“士民伏闕,詬罵大臣,發其隱慝,無所不至,出于一時忠憤,非有作亂之心,無足深罪。”

  宋欽宗任命楊時兼任國子監祭酒,讓他想辦法將太學生們召集回校,并盡力安慰他們。兩天后,又令聶山向太學生們傳旨,讓大家盡管放心復學,朝廷不會治罪于他們。

  就在陳東伏闕上書那天,宗望派遣王汭隨同宇文虛中入宮,也給宋欽宗上了一書,全文如下:“天會四年二月五日,大金皇子、都經略處置使斡喇布謹上書于大宋皇帝闕下:昨以太上皇誣神瀆盟,奉命致討。正月七日,大軍直抵都城,方謀攻拔,特承遣知樞密院事李棁等,具言上皇自省前非,傳位播越,以代上皇引過求誠。遂依元奉宣命,酌中計議,復尋舊好,明著誓書,有如皎日。

  始者不忍貴朝宗社顛覆,生靈涂炭,遂用解圍,至于四面園館屋宇都無所毀,及放黃河更不為界,元許歲輸七百萬貫,仍于見交金帛之數減免頗多。本欲貴朝知此大義,結以至誠,矧誓墨未干,神聽甚邇,理當祗畏,豈可背違?何期倏爾發兵,竊犯營壘,自取速禍!前日之事起自上皇,今日之為其咎安在?遂使師徒疑撓,別欲施行。

  差去人王汭回狀,審皇帝召以面諭,言輒流涕。及承所賜書云,初聞甚駭、寢食俱廢,謂以執政奸臣姚平仲等妄作生事,貪功誤國,及陳所不敢興舉者三。詞意懇切,聞之惻然。當司詳認,實自向誤國者不度強弱之勢、禍福之理,徒以弄兵殘民,欲徼一日之幸。重念皇帝即位日淺,斷不自衷,而宗廟社稷幾為此輩所隕,實可傷惜,乃令諸軍特罷攻取,仍依已立誓書一切為定。其造意執政奸臣及姚平仲等,可日下執送軍前,以塞眾怨。

  從來雖以康王、少宰為質,決是無敢顧惜,輒敢有此侵犯,更以皇叔越王、駙馬曹都尉同質軍前,并于太宰李邦彥、樞密吳敏二人內科發遣一員,交換少宰張邦昌,亦候割定疆界同時發遣。

  外據歇下騾馬、金帛疾速交送,如或有所不從,幸賜端的垂示。今差復州管內觀察使、隨駕教坊都提點王汭,安州團練使耶律寧充計議使副,謹奉奏聞,白。”

  二月初六,宋欽宗任命張邦昌為太宰令他繼續留在金營,又將妹夫曹晟派到金營去做人質,并給宗望回書一封。這封回書,看似感情真摯,實則謊言連篇,反映出了宋欽宗與他的大臣們的政治品格,值得細讀。全文如下:“大宋皇帝致書于大金皇子郎君:蒙遣計議使副王汭、耶律寧同宇文虛中至,伏承書翰,辭情懇曲,深佩忱誠。茲者大軍南來,自抵京邑,敦講舊好,許約盟書,宗社載安,生靈寧息,是皆不貲之恩,懷感何已。使節往還,既同絡繹;和好之厚,誓信彌堅。

  豈意城外軍兵輒敢不遵號令,妄舉甲兵,夜犯軍寨,以卵投石,自取敗亡。初聞驚駭,不知所措,惟恐貽怒皇子郎君,來責敗盟之咎,疑似難明,煩辭何益。今者乃蒙仁哲深諒此情,自非曲示歡和之意,何以能此?愧謝之深,言不能究。且強弱之形、多寡之勢,三尺之童可料而知。以弱敵強,以寡犯眾,雖甚愚者皆知不可,況講信修睦,今將一月,彼此相照,大事已成,豈忍以目前小利失久遠之計,而違其初心哉?此理灼然,不待辨析。又且心膂之臣、手足之愛為質軍中,寧不愛惜?前書具白,已蒙垂照。

  且聞軍兵聚集,約日攻城,嚴令一宣,尋即退散,既欽約束之明,仍荷恩德之厚。所諭,皇叔越王、駙馬曹都尉同質軍中,并于太宰李邦彥、樞密吳敏二人內科發遣一員,交換少宰張邦昌,亦候定疆界同時發遣。曹都尉今謹遣行。

  昨者,城中軍民數萬赴闕,詆罵宰執,殺戮宦官數人。兩日之間,輔臣罷免甚眾。太宰李邦彥已屢乞致仕,門下侍郎趙野亦在假不出,中書侍郎王孝迪、左丞蔡懋皆罷政事,樞密李綱除知大名。王汭見止有樞密吳敏、新除左丞耿南仲、新除樞密宇文虛中及李棁四人在列,事至于斯,惟有誠實。若皇子郎君不念孤危之跡,不諒哀痛之誠,雖罄竭語言,無復可望。倘蒙矜念,許存趙氏社稷,保全億萬生靈,敢祈大恩存留見在政執官,粗立朝廷,稍安眾望。即欲除張邦昌大宰,且令前去交割地界,或更遣門下侍郎趙野為質,亦取高裁。惟越王以叔父之尊,平日每所奉侍,以侄遣叔,情理不遑。已遣弟肅王樞前去,幸依元約只至黃河,所有康王卻望先次遣回,以副手足。

  念姚平仲逆天誤國,誅殛是宜,比令之四遠根尋,已聞隕于鐸鏑。凡為執政,事涉可疑,雖領行營之權,實無結構之跡。雖自臣下違命要功,亦由渺躬有失照察,負慚飲涕,無以自明。尚冀廓山藪之容,俾獲全君臣之義,止從貶責,庶免嚴誅。況邯鄲軍役失守,尚蒙放還,在于近臣,終祈矜免。

  所諭騾馬、金帛事,已納金五十一萬七千三百兩、銀一千四百三十萬二千六百兩、絹一十萬匹、表四十七萬匹,竭盡府庫舊積,仍斂民間所藏,盡數于斯,無可再得。只候軍回之后,道路稍通,取之四方,旋充元數。騾已納六百頭、馬五百四十七匹之外,余皆尫瘁瘦疲,素不養在城中,縱復有馬千余,亦乞留為禁衛。

  事至今日,豈敢不從?荷再造則天地同功,蒙一譴則社稷立隕,惟有投誠,且實盟言。幸今日之矜容,觀他時之改悔,或有違誓約,不顧大恩,天實臨之,禍敗不悔。今遣簽書樞密院事宇文虛中、知東上閤門事王球充報謝計議使副。緬惟英明,必加孚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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