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沒臉見你們,我輸給了白胡子!”面對丟斯,艾斯握拳說。
被折斷了旗幟,這不僅僅是打輸了一場戰斗,艾斯還讓同伴陷入了危險,沒能保護好他們。
“你說的對!”丟斯說。
“但那不代表我就永遠輸給他了,只要能拿下白胡子的人頭…”
丟斯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在猶豫著怎么開口。
丟斯是和艾斯一路同行,浪跡天涯的好搭檔,正因如此,他的這種態度大約有些傷到了艾斯。
“這里的醫療團隊,非常厲害!”丟斯說。
“你說護士姐姐嗎?”
“我沒開玩笑,你認真聽。這里的設備,也和大城市的醫院水平相當。甚至可能更好,你知道為什么嗎?”
“我哪兒知道?嘶,好疼!”
艾斯按住脖子,雖然他理應是火焰的化身,但白胡子照樣能給他造成傷害。
在新世界,面對像甚平這樣的七武海或四皇級別的對手,能力者,特別是相對更依賴能力的自然系就是任人宰割的渣渣!
那就是海賊的“頂峰”!
那是艾斯為了超越令人憎恨的父親,而不得不跨越的級別。
“這個醫療團隊是為了白胡子一個人設的!”丟斯說道。
“什么?白胡子?哪里不舒服嗎?”艾斯低聲說。
怎么可能?
那個怪物,竟然會帶著病!
“人歲數大了,不可能渾身上下都健康,人都會變老,總有一天會衰弱下去。這世界不存在能戰勝衰老的醫學,不過,也許只是我孤陋寡聞。長生不死?也可能存在這樣的惡魔果實。”
“你想說什么?”艾斯皺眉。
“白胡子,已經不是全盛時期的白胡子了,不比當年和羅杰競爭的他。”
丟斯的言下之意,大概是,然而艾斯卻被這樣的白胡子完全碾壓,兩人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盡管艾斯勉強也能與七武海甚平一戰。
“你的意思是,我贏不了?”艾斯盯著丟斯。
“至少現在你贏不了。”丟斯如此斷定。
“我接著剛才的話說,為什么為了白胡子一個人就要設立這么龐大的醫療團隊,這是因為…白胡子的命不止屬于白胡子自己。”
艾斯有些疑惑的看著丟斯,他終究還是個17歲出頭的年輕人。
“白胡子海賊團總兵力數萬人。他的領海里還有著數十倍于兵團的居民。所有這些人都受到白胡子旗幟的保護。那如果白胡子出事,會怎么樣呢?”
幾十萬、幾百萬條人命都和白胡子的生命直接聯系在一起。
對于剛能管理好一艘船的艾斯來說,這是無法想象的。
“因此,他們必須用最高的醫療水平來管理白胡子的健康,這是為了盡可能的延續白胡子的統治,是為了那些期望受他支配,舉起他旗幟的人們。”
“所以呢?你是想讓我別再跟白胡子過不去嗎?”艾斯瞪著眼。
“這由你自己決定…只不過,被你盯上的那條命,究竟有怎么樣的分量?我覺得你還是知道一下為好。”
“丟斯,你見過白胡子了嗎?”艾斯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丟斯。
“我沒跟他說過話,沒人直接指使我去做什么!”
白胡子沒有游說丟斯當手下,卻還能讓丟斯為他說話說到這個份上嗎?
“你好像真的完全變成白胡子海賊團的成員了!”
艾斯心直口快,話剛說出口,就露出了后悔的表情,這句話,實在有些不該說。
丟斯沒有責備艾斯,他也知道艾斯的性格和脾氣,說:“是我們主動挑釁的白胡子,而身為船長的你輸給了他,所以仗算是打完了,我們想把你救出來,也搞砸了。”
“被你這么說,我真的沒臉反駁。”艾斯冷著臉。
“別誤會,艾斯,我們…我并沒有背叛你投靠白胡子。”
艾斯依舊冷著臉。
“但是…其實我們所有人就算被扔到海里淹死也無話可說。可是白胡子這人,不僅饒了我們一命,而且既不把我們關進牢里,也沒給我們戴上枷鎖,就連身為船長的你也不例外,艾斯!”
“他只是看不起我們吧?”
“這也算原因之一吧,但這都是事實。”
艾斯低下頭,沉默片刻,問:“其他人在干什么?”
“大伙各有各的事。斯卡爾被看上了情報能力,就在做這方面的工作。米哈爾老師說是在教人識字。阿金幫忙修船。柯達茲…它被用來收集食物。他們可寶貝它了,最先開始在這兒干活的就是它。薩奇隊長給它東西吃,它就很親近薩奇隊長。”
丟斯見艾斯不說話,接著說:“做海賊也有規矩。在這個世界里指的就是所謂的仁義吧!貓似乎比人更講仁義呢!”
不勞者不得食!
這是艾斯在小時候被山賊達旦照顧時就被一直灌輸的思想。
別的伙伴們也各自有了用武之地。
“我還沒有輸給白胡子呢!”艾斯低聲說。
“要是輸了,要是我認輸的話…”
“我心目中的船長,艾斯,只有你一個人。無論你選擇什么樣的人生道路,我都想跟你到底。如果你鐵了心要拿下白胡子的人頭,我不會攔你,但是…仁義還是要講的。”
“丟斯…”
“大家都在白胡子團隊中開始了生活,這么做是在報答白胡子留自己一命,給自己飯吃的恩情,這是在貫徹做海賊的道理。想殺白胡子就堂堂正正的上,不要逼迫我背叛你。”丟斯鄭重其事的說。
艾斯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丟斯。
“所以,他今天又被老爹拍到海里了啊!”莫比迪克號的食堂,站在廚房里的廚師長,四番隊的隊長薩奇嘆了口氣。
對人數眾多的白胡子海賊團來說,伙食可謂是關系到海賊團的存續,每天都會面臨的重大問題,他們可是一群海上的野蠻人,船長如果不能讓弟兄們吃好,大多不好有好下場。
自從薩奇當上隊長后,四番隊的主要工作就是掌管海賊團的廚房,他們既是廚師,又是獵人、漁民。
“這肉真好吃。”
“是啊,弄到了相當不錯的霜降野牛肉。”
由于海水過濾器的普及,長期航海中的淡水需求問題得到了解決,他們甚至還可以沖澡,剩下的大部分問題,只要有帶肉的熱湯和面包,飯團還有茶,也就能夠擺平。
“牛?這附近還有牛嗎?”
“怎么可能會有,這是上岸之后柯達茲抓來的。”
“咕嚕嚕,喵!”
“哎喲喂,叫聲好可愛啊!”
放滿長桌板凳的食堂里,海賊們紛紛逗起了柯達茲。
“完全和他們打成一片了。”
“最先喂他東西吃的是我,但他不白吃白喝,能抓倉庫里耗子,也會捕獵,確實是只有本事的貓,之前路過冬島的時候它特別受歡迎,護士們都爭著要拿它當暖爐。”
“都成萬人迷了嗎?話說,我還聞到了洗發水的味道,你還幫它洗澡了嗎?”
“柯達茲是真正的海賊,不忘一宿一飯之恩,和吃白飯的某某人可不一樣。”
“喵!”
柯達茲來到艾斯旁邊,蜷成一團。
艾斯不吱聲,只是大口嚼著柯達茲捕獵來的肉。
“你打算針對老爹到什么時候?”薩奇靠過來問。
“我也不知道!”
“那個人…四皇,白胡子的命可不是只屬于他一個人的。”
“我知道。”艾斯叼著勺子。
薩奇說:“就你能知道什么?”
“白胡子,在用他的旗幟保護他的地盤,魚人島,其他的島,還有很多人,如果白胡子出了什么事情。掠奪的勢力就會從四面八方侵入,他的領海將會被鮮血染紅。”艾斯說。
“說的對,不過…你還是沒搞明白情況。”
“嗯?”
“艾斯…如果你稍微再強那么一點點,你和你的同伴就活不下來了,因為我們會把你們干掉。”
艾斯驚愕的看著薩奇。
“簡單來說,如果你強到要讓老爹使出全力的話,為了保護領海,我們就不會手下留情。”
因為弱小,所以得救?!
艾斯握緊了拳頭。
柯達茲舔了舔艾斯的臉,仿佛是在安慰他。
貓可以用食物讓它聽話,但人卻不會這么簡單就順從,要問為什么?
為什么呢?
自尊心!什么的自尊?是因為不甘心輸給白胡子嗎?
從小就憎恨著父親長大的艾斯,想不到能夠使自己擺脫仇恨之心,使自己活下去的辦法,所以他才瞄準了曾是羅杰對手的白胡子的首級,結果…那終究不是現在的艾斯所能企及的對手,也就是說,令人憎恨的羅杰也是同樣…還不是他所能超越的。
艾斯的煩惱無法消散,所以事情才變得一團糟。
“白胡子,他…”
“嗯?”
“一直都是這樣嗎?把想取他性命的海賊收為手下?”
器量博大…雖然說起來很簡單。
“你別想得太復雜了,我猜你不是擅長思考的類型。”
艾斯:“…”
這大抵在說他沒腦子吧?
“那個人也是,其實他是個很好懂的人!”
“嗯?”
“老爹是海賊,是個表里如一的,老派且優秀的海賊,所以他喜歡有海賊性情的人,你在那場戰斗里讓同伴先逃跑了吧?你說作為交換,你不會逃跑!像這種笨蛋,他就喜歡這樣的人。大概吧!那個時候的你應該是個出色的船長,但也只是那個時候而已。”薩奇說。
“我…”
“你要離開的話我不會攔著你,但是,如果你要在這里吃飯,就得講仁義,就像柯達茲和你的同伴那樣!”
喀嗆!
盤子碎了。
循聲望去,只見艾斯所在的長桌的邊上,有個吃飯很吵的家伙。
“噢,這個柳葉魚派好吃的要死啊!”
“不要打碎餐具,蒂奇!”
“賊哈哈哈哈!哦?你說什么?薩奇!對不住啊,這柳葉魚還活蹦亂跳的呢!”用叉子戳碎了餐具的蒂奇若無其事的裝傻。
“下次給你用鐵盤子吧!”
“賊哈哈哈哈!”
只因這家伙的吵鬧,飯桌上的氣氛完全走了樣。
“那家伙搞什么鬼?”
作為一個被山賊養大的海賊,艾斯說這話也許不太合適,但這個人實在太粗俗了。
他的體格,或許和甚平差不多,是個毛烘烘的大個子。
“那是蒂奇,他干這一行很久了。”薩奇說。
艾斯打量那家伙,年齡有三十多了吧,貌似是老船員了,和薩奇隊長說話也不用敬語。
“哦?也就是說他認識海賊王嗎?不過他沒有被懸賞吧!”
“說起來,他也是…艾斯,和你一樣!”
“一樣?什么一樣?”
“就是名字是…”
薩奇話剛說了一半停住了。
艾斯下意識抬起頭,那個大個子大叔,蒂奇不知何時站到了旁邊,瞪大了眼睛俯視著他。
“你就是那個拒當七武海的懸賞過億的人嗎?”
蒂奇明顯帶著挑釁的態度,讓艾斯的表情僵住了。
“你吃了果實對吧?是什么果實?”
艾斯皺眉,這人說話太讓人厭惡了。
“是燒燒果實,別鬧了蒂奇,跟年輕人較什么勁?”薩奇責備說。
“是嗎?賊哈哈哈!”
蒂奇用超大的力氣拍了下艾斯的后背,艾斯被他拍得噎住了。
“咳…!你這…”艾斯生氣了。
“我是蒂奇!馬歇爾·D·蒂奇。是嗎?燒燒果實…據說惡魔果實都難吃到吐,是真的嗎?”蒂奇問。
“咳咳…也沒有,沒有難吃到咽不下去的地步。我是在漂流到無人島饑腸轆轆的情況下吃下的果實,所以它的口味根本不是問題。”
“什么啊!你運氣這么好!這樣嗎?惡魔果實雖然難吃到吐但還不至于咽不下去嗎?老爹和馬爾科隊長的果實是不是也難吃到吐啊!賊哈哈哈!”
蒂奇忽然放了一個特大的屁,就出了食堂。
艾斯的鼻子差點兒被那強烈的刺激性的氣味給熏歪。
“賊哈哈哈個頭啊!”艾斯捏著鼻子。
薩奇笑說:“他是個我行我素的大叔,倒也不是壞人。”
“真是的…嗯?怎么了,柯達茲?”
艾斯看向地板。
柯達茲趴在地上,卷起了尾巴。
“站不起來了,這家伙。”
“是吃了魷魚之類的嗎?”
瑟瑟發抖的柯達茲,始終瞪著食堂的門口,蒂奇的背影。
“澤尼特?”
市政廳,李斯特的市長辦公室內,他看著被芭卡拉領進來的盲人,略微皺眉。
雖然李斯特表現得比較親民,但是,正常來說,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見到他。
要不然,他一天到晚就去跟普通人見面了,還做什么工作呢?
像尋找失蹤人口這種事,下面的治安部門自己處理就可以了,一般而言,不會麻煩到他。
只是,今天是黃金賭場的負責人,芭卡拉親自帶人過來。
“塞斯納島有兩種生意不做,奴隸和毒,如果澤尼特真的被人口販子,送到了塞斯納島,我一定會給這位先生一個交代。”李斯特一臉嚴肅的說。
“如此的話,老夫暫且相信一次,這是目擊者看到的那艘船的標志。”盲人從懷里拿出頁紙,放到桌上。
目送盲人和芭卡拉離去后,李斯特臉色陰沉下來。
“賭場沒出事,內部管理先出了問題啊!”
李斯特拿起桌上的紙,打開看了一眼,仔細再瞅了瞅,怪不得盲人找不到目標,就這畫風,完全可以和路飛媲美了,根本看不出上面畫的是啥啊!
只是,事情肯定是發生了,對于那個盲人,李斯特還是相信的,對方不會隨便跑來跟他說謊。
李斯特略微沉吟,當初他為了塞斯納島的穩定,沒有進行太大的清洗,順我者昌,再利用利益將他們捆綁到一起。
這樣做固然能讓他在新世界迅速站穩腳跟,但也埋下了隱患,那些歸順的海賊,良莠不齊,短時間還好,憑他的威望還壓得住,時間一長,利益面前,那許多人都會鋌而走險,何況海賊呢?
大海賊時代,固然有許多是因為生活所迫,才出海的海賊,但也不全是,有像艾斯、路飛那樣,懷揣著夢想而出海,也有受利益驅使,希望撈一筆暴富的家伙。
這些海賊的觀念,大抵是能簡單暴富,干嘛還要辛勤勞作呢?當了海賊,一把砍刀走天下,錢、女人、權利,掌握著別人的生死,難道它不爽嗎?
李斯特沒有貿然行動,而是先找來了薩格雷斯、奎埃拉·維迪、恩里克·迪亞士。
“人口買賣?”
“別看我,我最痛恨的就是人販子。”薩格雷斯說。
“這點我可以作證,聽說這家伙就是被人販子拐了出來,遇上了海難,流落荒島。”恩里克·迪亞士說。
薩格雷斯不爽的瞪一眼恩里克·迪亞士。
“我以前雖然也賣過些奴隸,但那都是被我打敗的家伙,其實奴隸生意,真正賺錢的是拍賣行,他們以極低的價格買進,再賣出高價。我現在已經不做那種生意了。”恩里克·迪亞士說。
“我從來沒做過!”奎埃拉·維迪說。
“我相信你們不會做這種事,所以,我希望你們下去查清楚,究竟是誰,有那么大的膽子。”李斯特說。
“要是四皇旗下的賭場呢?”薩格雷斯問。
“四皇?在塞斯納島,四皇也得守規矩!”李斯特說。
離開辦公室,薩格雷斯他們,立即發動了手下人,四處尋找澤尼特。
可不要小瞧這些家伙,貓有貓路,鼠有鼠道,薩格雷斯他們盤踞塞斯納島多年,有著自己的一張關系網,而且,他們也是海賊,熟悉海賊怎么做事,有時候,用小偷去抓小偷,反而會有奇效。
很快,沒過太久,恩里克·迪亞士那邊兒,就有了線索。
“我的手下說,最近黑暗世界比較出名的器官買賣販子吉古拉,和基維來往密切。”
“我這邊兒也查到,近來基維的船出入港頻繁,載的貨物,價值卻不高。”薩格雷斯說。
“基維?繼續查!”
“船長,怎么辦?市政廳那邊兒好像發現了什么,薩格雷斯他們的手下,正盯著我們。”基維的地盤上,手下干部有些慌張的說。
基維其實已經聽得了風聲,他靠著沙發,皺著眉頭,但他還抱有一絲的僥幸。
“船長,船長,不好了,我們的船被查了,帶隊的是肌肉維迪,我們攔不住。”一個手下匆忙跑進來。
“什么?”基維豁然起身,來回走了兩步,冷聲說:“該死,這些家伙這么積極,肯定是想吞了我的地盤。”
“船長,怎么辦?要不,逃吧!”
“逃?怎么逃?”
基維還是挺有自知之明。
事情不暴露還好,一旦暴露,自己想逃都沒地兒逃。
他明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那他為什么還要答應吉古拉,幫他送貨呢?
兩個字,利益!
利益動人心。
基維忽然看向那個干部,語氣溫和的說:“莫卡弗,我平時對你怎么樣?”
那干部一愣。
一把刀不知從何處出現在基維手中,刺進了那干部的胸膛。
“船長,你…”
隨著基維抽出鮮紅的刀子,那干部倒地,還在不甘的抽搐著。
“莫卡弗背著我們,跟吉古拉合作,我發現后,想要逃走,被我親手處決。聽到沒有?”
基維視線一掃,四周他的手下,略慌張后相繼應是。
“你,帶一隊人,把跟莫卡弗關系親近的人,全部殺掉!”基維刀子指向進來通稟的那人。
那人愣了一下,看到鮮紅的刀子,連忙說:“啊?是!”
基維和顏悅色的走到他面前,用染血的手拍拍他的肩膀,說:“以后你就接替莫卡弗位置。好好干!”
從屬于基維的船只上,奎埃拉·維迪救出了十幾個被囚禁的孩子,其中就有盲人要找的澤尼特,至于守船的船員,已經全部被奎埃拉·維迪拿下。
李斯特帶人趕到后,看到現場的畫面,臉色不大好看。
這時,盲人聽到消息,也趕了過來。
“一生叔叔!”
棕栗色頭發的少年看見盲人,驚喜的叫了一聲,連忙跑到了他的身邊兒。
“澤尼特?你沒事兒吧?你媽媽喊你回家吃飯。”盲人用手揉揉少年的腦袋。
“我下次再也不亂跑了!”少年心有余悸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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