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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我卻不信

  雖然聽到外間有腳步的聲響,但岳不群并沒有去理會。因為此地是任盈盈的閨房,她年紀雖小,卻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闖將進來的,除非是任我行。可是任我行他現在有空嗎?

  果然,外間有一個深沉好聽的中年男人聲音響起,道:“任小姐,房間我的不進去了,你自已去找你的小玩伴玩去吧。”

  “嗯,東方叔叔,剛才那個人好壞的,你讓爹爹一定不能放過了他。”一個嬌蠻的小女童音也適時的響起。

  “呵呵,放心好了,凡是敢上黑木崖的正教高手,絕對沒有活著下崖的可能。縱然是他風不言,也不會例外。”

  “嗯,那就好。”

  “那么,叔叔就告辭了。”

  “嗯,東方叔叔再見。”

  隨著東方不敗的腳步聲離去,任盈盈的叫聲再度響了起來,“岳羽裳,你這臭丫頭,死到哪里去了?你不給本小姐抄書,看本小姐怎么整治于你。歡姨,喜姨,你們在哪?快去給我把岳羽裳那臭丫頭擒回來…”

  任盈盈叫喚了許久,也不見有人應聲,頓時氣沖沖的跑進了房內,等倒了一杯涼開水喝下之后,轉頭一看,頓時嚇了一大跳。

  任盈盈一把撫住了自已的小嘴,屏息靜氣半響不敢動彈。但見床上的岳不群與寧中則一動不動的,頓時大著膽子,從一個抽屜里取出了一柄尺長的短劍來。

  這柄短劍乃是任我行專令良匠為愛女任盈盈所打制的,三年方成,本是一對,任盈盈年紀尚幼,只能提得起一柄來。端是吹毛斷發,鋒銳無比。

  任盈盈奮力的撥出了短劍,咬了咬牙,輕手輕腳的朝著床榻行去。任盈盈舉劍比劃了一下,記得爹爹曾經說過,殺人最好需得一擊斃命。不然賊人反撲之下,自已必定也會受傷。

  而殺人最好的地方是頸項與心臟,心臟的話,有骨骼阻攔,恐怕刺他不死。頸項的話,自已的身高太矮,需得爬上床后才行。

  任盈盈將短劍放置到床上,小巧的身子奮力的朝兩尺高的床上攀去。任盈盈畢竟年幼,不過才三歲過半的年歲,等終于攀爬上了床時,早已累得氣喘噓噓了。

  但任盈盈不敢怠慢,又握起了短劍,雙手把緊,小小的眼睛透露出一股絕然與不相符合的冷靜之色。也許殺人,并沒那么的困難。

  只是,令任盈盈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雙戲謔的眼睛同時看向了她。任盈盈怔了一怔,不好了,賊人清醒過來了。當見賊人雙手不放松寧婆娘的后背時,就知他還沒有徹底的收功完事。

  生死就在這一瞬間,任盈盈不敢再度遲疑,奮起余勇,舉劍就朝床上的賊人脖頸抹去。

  突然,一股強勁的氣勁洶涌而來,令任盈盈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頓被那股強勁的氣勁沖擊的暈眩了過去。

  岳不群緩緩收功,看來自已沒有看錯。任盈盈雖小小年紀,心腸之狠毒決不遜色于世間任何一位魔頭。三歲多的小女孩正是花骨朵的年歲,純真可愛,就如女兒羽裳一般。而她,卻已懂得提劍殺人了。

  因此,此女斷不可留。

  岳不群拾起一旁的短劍,就要將任盈盈斬殺,不想一只纖手伸了過來,緊緊的將其握住,寧中則虛弱的聲音適時響起,“師兄,你這是做什么?”

  岳不群冷哼一聲,道:“此女害得羽裳與你不淺,我正要殺了她,為你們報仇。”

  寧中則纖手一松,隨后又死死的抓緊,柔聲勸道:“師兄,我知道你這是心疼我跟羽裳遭此大難,心有不岔。但…我輩習武之人,仍是為除暴安良,懲強扶弱才拜入到華山派門下的。此妖女雖然歹毒,但她年紀尚幼,不過與羽裳一般的年紀。人之初,性本善,許是沒有教好之故,這才如此的狠毒。趟若咱們帶走好生的培養,未必不會教好啊。”

  “師妹。”岳不群搖搖頭不認可的勸道:“你這婦人之仁的善心又發作了,你可知她對羽裳作了什么?”

  說著,岳不群將女兒的衣襟掀開,被人虐待的傷痕簡直觸目驚心。寧中則看得也是心疼的淚如雨下,直呼“對不起…”

  岳不群嘆息一聲道:“現在你可肯答應,讓我殺她了吧?”

  寧中則面帶淚雨,還是搖搖頭道:“不成,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師兄,殺害幼女的后果太嚴重了,你萬萬不可讓此女折損了你的名頭。”

  岳不群聽后好一陣的氣悶,正欲說些什么,突然一陣破空的衣袂聲音在外響起,一聲慌急的聲音隨之傳至,“任小姐,叔叔發現有外人潛入黑木崖中,一路徑向此地而來,不知你可否發現了什么異常?”

  東方不敗?他怎么又返回了?岳不群心中好一陣子慌亂,自已身邊有虛弱的老婆女兒,就是想走都走之不成了。

  是了,定是無意間碰到了被自已所迷之人癡呆的景象,這才有所驚覺。看來日后施術過后,還得令人回復原狀,這才不被他人發現了異常。

  岳不群看了看任盈盈,朝著寧中則呶了呶嘴,又朝屋外呶呶嘴,寧中則怔了一怔,頓時也明白了過來。如果岳不群不敵東方不敗的話,為了安全下得黑木崖,說不得要將任盈盈劫持了。此雖非俠義之道,但此刻卻也不得不為了。只能點點頭,同意了下來。

  岳不群撥劍掠身而出,朝著滿面陰沉不善的東方不敗笑道:“原來是日月魔教的東方副教主當面,不才華山岳不群有禮了。”

  “‘君子劍’岳不群?”東方不敗一怔,聲音頓時沉冷了下來,說道:“岳先生的大名,東方某在黑木崖上偶有所聞,從謙讓華山掌門,斗任教主起,到西鎮五毒教,東創天下會,南削天師教,沒想到如今又北闖黑木崖了。岳先生真可謂是膽大包天啊。”

  岳不群拱拱手道:“過獎過獎,岳某人的膽子偏小,武功也弱,只敢做些鼠竊狗盜之事。只是恰好這后果嚴重,這才白得莫大的名聲,實在當不得東方副教主的贊譽啊。”

  東方不敗點點頭道:“你倒也有些自知之明。任教主曾對你有所評價,言你才智不俗,膽量非小,然心思陰暗,難行正大光明之事。或可成就大事,但依然不改守戶之志,久后必敗。”

  “呵呵,任大教主一針見血,頗有入木三分之意啊。”岳不群連連點頭贊道:“岳某行事,的確難稱俠義心腸。而且志向不高,但有老婆孩子熱炕頭則罷。守戶之犬么,也可稱得。只是任大教主卻沒有算到,這守戶之犬在面對家人被欺凌之時,會暴發出怎樣的怒火來。”

  “哦?”東方不敗上上下下打量了岳不群一番,笑道:“怒火我是看到了,但后果呢?”

  “這后果嘛,便是任大教主行事霸蠻,我就令他痛失權力的源頭,魔教教主之位。他囚我妻女數月之久,我便囚他余生至死。他女兒欺我女兒,我便令他女兒終身為婢,侍候我女兒一世。你說可好?”岳不群古怪的看著東方不敗,腦中急速的思量著起來。

  東方不敗聽后,心中好一陣的惡寒,面上卻微笑著搖頭說道:“這個…我卻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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