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韜被秦焱這么一提,腳底竄上來一股子寒氣,他腦袋一糊涂,往后仰躺著倒去。
媽耶,完蛋了。
秦文韜的第一想法是,這么一大筆不義之財,換做是他,他一定第一時間殺人滅口。
蘇秦和秦焱才是一路的,并且,他們兩個,有絕對優于他的武力值。
一旦他們兩個有心讓他永遠閉嘴呢?
秦文趁著摔倒的機會,暗暗將一張符箓攥在了手上,一旦情況不對,多少還能掙扎一下。
正如他所預料的,秦焱看了他一眼,平靜地像是在看一株花、一棵草。
蘇秦還算正常,沒什么過于明顯的異常。
二人在前頭帶著路,一路上遇到不少垂死的重水精靈,大多是生命力被重水族長抽調了太多,支撐不住精靈的形態,距離化成一灘重水,僅有一步之遙。
先前帶他們去元兵庫的老精靈也在此列,看著有些可憐。
“一匹害群之馬,毀了一個族群。”小貓恨恨地說道,它出身低微,很清楚一個低等族群,走錯一步便是萬劫不復。
“那也是沒有辦法,”蘇秦一邊回著小貓的話,一邊已經著手破元兵庫的一些陣法了。
如此機要之地,算得上整個重水精靈一族的主要元靈石來源。自然少不了一些尋常防御。
多虧了吳疆的《陣法基礎》第二卷,蘇秦對付起一些粗制濫造的陣法越發熟練了,甚至不再需要先前一樣盯著破綻用蠻力破,而是放眼看去,破綻無處遁形,輕輕一動,不攻自破。
元兵庫的大門緩緩打開,秦焱深吸了一口氣,眼下的所有的元兵,全部任他挑選了。
蘇秦倚在門邊,拔出了他的遺忘。
除了遺忘,他對這里的其余元兵都沒有什么別樣的感覺,除了能再給他添一筆不少的元靈石,沒有什么多余的價值。
所以蘇秦很大方,任憑秦焱先選一半。
秦焱也沒有客氣,正好得到了一個隨行空間,不愁裝不下,目測此處有上前把元兵,他來來回回挑選了幾把趁手的自用。
其余的上千把,他也不貪,隨意收了一列,大概上百把的樣子。就怎么也不愿意要了。
“怪是你殺的,陣是你破的,”秦焱的話不能說是謙讓,他的確在描述一個事實。
“那小子說得對,蘇秦,別給老子婆婆媽媽的,趕緊收了。雖然都是些破爛,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一把一千元靈石賤賣。那也是好幾十萬元靈石,元修越往后,耗費的資源越多,每個宗門家族什么的支撐,靠一個人,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
“磨磨唧唧的,趕緊收了。”
“聽著好想你以前很窮的樣子。”蘇秦動手收起了元兵,真是各式各樣的都有。
“那可不,你以為人類大世界中的元修很有錢嗎?老子告訴你,屁,是個里面,八個是窮光蛋,還有一個特別窮!”
“那還有一個呢?”
“嘿嘿,還有一個啊,你們太陽系的普通人里頭不是有富二代什么的嗎?元修里頭也有二代啊。”
“不僅僅的是二代,三代四代N代都挺多的。”
畢竟,元修和錢財不一樣,一個經商起家的。錢財是身外之物,而修煉天賦,是傳承在骨子里的。
有的人一天到晚的苦修,到頭來還不如人家吃吃喝喝睡睡修煉地快。
有句話說,可能別人的起點就是別人的終點,其實并非聳人聽聞,普通人與元修的差距,不比普通元修與天才元修的差距大。
元修修心,修的也不止于道心,也有一顆平常心。
平白得了一筆巨額財富,幾個都樂滋滋的,他們簡單收拾一二,蘇秦和小貓的精神力融合,找到了重水雛形層的又一個氣泡,順利回了重水層之上。
雙腳重新踏在又軟又硬的重水之上,蘇秦有種做了一場夢的感覺。
不進去看看,誰又能猜到,區區重水精靈,居然也敢在湖底害人,生生把湖底變成了一處亂葬崗!說出去,大概都沒有人信。
“我也感應到傳承殿了!”剛出了湖底,沒了重水的強力阻隔,秦焱驚喜地發現自己也可以感應到傳承殿了。
元兵再多,再珍貴,那不過是身外之物,一個元修最珍貴之物,永遠是他自身。
唯有找到傳承殿,秦焱的血脈才能得到覺醒和純化,他的修行天賦才會發生質的變化。
打鐵還需自身硬,沒有好的修煉天賦,再好的元兵和機甲都是白搭。
“恭喜族兄,有了族兄和我一起帶路,我們的方向只會越來越準確。”秦文韜嘴里這么說著,心里其實在就鄙夷得很,心道:這都快到了,才感應到,血脈是有多稀薄?
秦文韜不知道秦焱來自太陽系,當然不會明白秦焱是個什么情況。秦焱自己心知肚明,他們太陽系秦家是人類大世界里秦家支脈中的支脈,被家族驅逐到太陽系的人,本身血脈不怎么樣,又在太陽系經過多年的雜化,又怎么會精純?
秦焱這樣的,還能被傳送陣認可,還能感知到傳承殿的,實屬難得。
“承蒙吉言。”秦焱不冷不熱地回了秦文韜一句,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倒是秦文韜,說起違心話來毫無壓力,也稱得上奇才了。
一行人有了兩個可以指路的,行動迅捷了不少,蘇秦和小貓也沒有閑著,他們還要時時注意腳下,生怕又出了先前的幺蛾子。
偌大的湖底,誰能保證沒有下一群重水精靈?
“到了。”
“到了。”
秦焱和秦文韜的話幾乎在同一時間說出口。蘇秦凝神一看,他們站立的地方不足百里的地方,出現了非常明顯的陣法的痕跡。
那陣法的覆蓋范圍非常大,但陣法的威力并沒有隨之削減,蘇秦一眼望去,竟然一處破綻也看不到。
顯然是出自秦家的主脈之手!
而身為秦家人的秦焱和秦文韜都感受到了來自陣法的牽扯力,還有一鐘很模糊的感覺,在催促著他們速速踏入陣法之中。
“血脈不會欺騙族人。”秦文韜似乎是給他自己打氣,堅定了信念,朝陣法走去。
“蘇秦,你可以在此處等我。”秦焱交代了一句,也邁步向里頭走去。
陣法的光芒閃了兩下,兩個人一前一后,消失在了一片白茫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