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鐘后,那青年從丹房里溜了出來,手里攥著兩個白瓷瓶,一看就是又偷他老爹的養顏散送妹子了。
“一誠,你動作越發嫻熟了嘛。”
一個路過的同齡青年打趣道。
“喲,一誠,許久不見,你怎么瘦了,是不是跟妹子玩地太嗨,把自己榨干了?”
被叫做一誠的青年嘿嘿一笑,快步離開了。
那青年自然不是原來的那位,風如穎簡單喬裝一下,便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青年名叫袁一誠,和袁一杰乃是同一個輩分的人,只不過沒有修煉天賦,靠著他老爹這大樹,一輩子安安穩穩,小富小貴的沒有多大問題。
他的身份不算多么起眼,但是也沒有地位太低,可以涉足的地方比一般人要多得多。
風如穎借用袁一誠的身份,不多不少,正好夠用。正好今夜是袁家寨的大日子,大家的心思更加不會放在一個不成器的家族子弟身上。
風如穎光明正大地拐去了禮堂,站在羽云祁面前跟他玩猜猜我是誰的把戲。
“這身行頭不錯。”羽云祁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可見,風如穎的喬裝技術還是不錯的。
有了一個遍歷的身份,他們兩個辦事就方便多了,羽云祁自然而然地跟風如穎小酌幾杯,隨后,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往袁家寨內部走去。
袁家寨不大,只比梨花鎮大上一點點,以風如穎和羽云祁的速度,轉個遍也就幾分鐘的事情。
現在,袁家寨多數的實權人物都在禮堂里面喝酒,給足了他們兩個機會。
為了保險起見,羽云祁也被風如穎喬裝一番,兩個人劃分了南北,各自負責一半。
溝通交流則交給風如穎,她是二階元修,元力傳音已經用運熟悉。
風如穎貓著身子,從各種開著的窗子、門縫、甚至于古老的煙囪潛入,她在做正經事的時候,什么面子都不需要。
她負責的北區至少有四處是兮若劍有明顯反應的,在兮若劍的幫助下,她又成功地袁家寨里面那幾處宅邸里翻到了同一種東西。
風如穎的美眸里充滿了難以置信,她故作鎮定,給羽云祁傳音。
“一種黑色的液體,氣味刺鼻。”
“而且,里面有明顯的生命體征。”
“我就地過濾了一份,濾出來很多細小的蟲子。”
風如穎看著手上爬著的密密麻麻的小點點,難以抑制內心翻涌而出惡心感。
羽云祁聽著風如穎的傳音,也皺了皺眉,沉默著沒有說什么話。
著實是令人作嘔,他翻到的那些,大多被儲存在食盒里,甚至于還恒溫保存著。
他取了一點點樣品,其余原封不動地放好。
兩個人在袁家寨內部轉了一圈,臉色都有些凝重,兩個人還是要裝作勾肩搭背、有說有笑地從禮堂外的側門出了袁家寨。
找到了那種奇怪的東西,羽云祁想到的人是院長,院長博學,在元修圈子里是有名的。
兩個人說干就干,羽云祁帶著風如穎,以鎮壓異獸的名義征調了一輛還能正常使用的飛行汽車,火速趕往安軍尋找院長。
安軍位于地球上,所以學生一早便停課了,院長沒有聽朋友的勸告早日離去,而是堅定地留在了安軍內部。
其實,安軍也是一塊不錯的地方,千年安軍,也是有自己的元靈脈儲備的,在元氣枯竭的時候,尚且比普通的避難所要舒服。
不過,以院長的身份,自然是可以得到離開地球的機會,像他這種位高權重的,愿意把自己置身危險中的人,著實少見。
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安軍有了院長坐鎮,學生們也有了主心骨,明知道天下大亂,卻不似外頭的人那樣不知所措。
安軍在這場動亂是風評最好的學院,頗有幾分千年學府的氣度。
風如穎所在的峨眉和院長有舊交,羽云祁又是院長的學生,兩個人拜見院長,沒有學生的阻攔和繁文縟節,過程很順利。
院長依舊是那么和藹可親,一邊安慰著二人,一邊聽二人訴說了大概,總算弄明白那些蟲子怎么來的了。
竟然是他們自己喝下去的!
原來,蟲子不是直接寄生的,而是被人口服,一點一點在人的身體里長大,最后吞噬此人的意識,取而代之。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有的人性格大變卻能對以前的事情對得上。
“四光年外來的不速之客。”
“你們做好準備沒有?”
“一定要把他們趕回去。”
院長的面色陰晴不定,他雖然弄明白是什么東西在搞鬼,但是他還不知道他們的意圖是什么。
占據元修的肉身,可以做些什么的?
為了太陽系的地盤?還是元氣?
聯想到枯竭的元氣,以及以月球為中心出現的元氣空洞,院長越發堅定了這個想法。
那么,他們究竟是用什么辦法做到的?
元氣枯竭,到底不是可以輕易辦到的,剝離一個星球的元氣,本身得需要多大的力量才可以做到?
在院長知識的范圍內,他找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釋。
可是,四光年外的世界,對于每個人來說都是陌生的,他們不能簡單地以自己的認知去判定未知世界。
無利不起早,打從四光年外橫渡,這些蟲子必定有所圖。
“好了,你們兩個先回編外大隊,一切照舊。”
“一定記得,回避所有你們懷疑的人。”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院長千叮嚀萬囑咐,他已經失去了近乎一半的學生,不一樣帝國的這一代徹底毀掉。
聽到院長這么鄭重的囑咐,兩個人各有所思。
對于風如穎來說,峨眉派上下封閉了山門,除了她,外面只有一些閉死關或者在險地歷練的。她只有自己需要好好照顧,想做點什么,也沒有束手束腳之說。
羽云祁不一樣,他出身戰四家之一的羽家,家規嚴厲,身為族人,他將會受到極大的束縛。他不僅僅要顧全自己,也要在能力范圍內,多多保全他的族人。
血濃于水,到底和宗門是不一樣的。
安軍校門外,兩個人的飛行汽車升起,穿梭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仿佛一顆劃破夜空的流星。
與此同時,袁家寨的袁一誠一臉懵逼地從他老爹的丹房里醒來,看到自己全身上下只剩一條內褲,內心腦補了不少戲份。
他抹了一把鼻子,臥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