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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浮光島異動

  蘇秦一覺醒來,又是熟悉的頭疼,昨晚他還是醉了。

  羽云祁把他和秦焱都帶回了宿舍,一大早醒來的時候,秦焱已經先他一步離開了。

  蘇秦知道后心里一陣發毛,沒來得及回憶昨晚宋允兒替他擋酒,而是第一時間檢查了自己的光腦。萬幸,沒有多出什么“勞動合同”,這才舒了口氣,想起了正事。

  羽云祁是蘇秦的組長,在大二年級名聲很不錯,蘇秦簡單地致謝,發現他確實是一個比較好相處的人。平易近人,做事有分寸,絲毫沒有大家族子弟的高高在上。

  “蘇秦同學,遇到危險,不要相信任何人。”羽云祁跟蘇秦道別的時候,順帶提了一句話,語氣很鄭重,聽著是意味深長。

  不要相信任何人?蘇秦回到他的住處,還在琢磨這句話。羽云祁跟他沒有見過幾面,居然對他說出這種話,羽云祁畢竟不是一個愛招惹是非的人。

  一句話把所有人都否定了,細細聽來,簡直就是誅心的話,羽云祁究竟何至于此?蘇秦百思不得其解。

  蘇秦的住處是學院分配的工讀生宿舍,和普通學生一樣也是單人間,但地方要偏得多,面積也小不少,只能勉強放下張床。

  當年,蘇百川不辭而別,又沒有留給蘇秦一分錢,他好不容易考進了學院,也只能做個工讀生。好在,蘇百川平日里沒少壓榨他,打掃衛生,下廚做飯,端盤子送碗,蘇秦通通做得來。

  就這樣當了一年工讀生,蘇秦本來就勉強糊口,余下點錢,還都砸進了機甲里面。他現在沒有幾件拿得出手的衣物,簡單收拾了一下行頭,連光腦附帶的一立方米的儲蓄空間都沒塞滿,實在是有些寒酸。

  換個角度思考一下,當初秦焱把他坑去了秦家,好歹免費送了他一套衣服,嚴格的說,還是個好人。

  不過,蘇秦畢竟在野外活了十八年的人,將就的生活,過得都麻木了。

  其次,還有一個好消息,班里的兩個女生都在他這一組,五個人一起行動,多少能照顧一點。

  二組的隨行長老是十二長老,看起來年紀不大,正是三四十歲最穩重的時候。十二長老長得一副好模樣,英年早婚的他,依然雷打不動地成為學院女生的夢中情人,持續了足足十余年。

  事實上,不論男女,都是看顏值的。盡管十二長老在眾多長老里資歷最低,修為最淺,但他還是受到了兩個女生的特別優待。三個人一路上時不時地就搭上幾句話,把整個二組的氛圍營造地很好。

  浮光島位于南太平洋,是一位學院的前輩四處游歷時偶然發現的。這個海島的位置得天獨厚,正好處在一處小型元靈脈的核心區,島上的生物經過長期進化,吸納元氣,漸漸有了一些特殊的能力。

  只可惜,由于這處元靈脈太小,很難提供充足的元氣,島上的生物最多的是不入品階的異獸,一階異獸并不多見。

  二組的人都沒有過十級,但偶遇一階異獸的概率也很小,理論上在浮光島歷練還是比較安全的。再考慮到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趁手的微型機甲,哪怕是遇到一階異獸,逃跑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十二長老深知這一點,抵達島上后,他沒有和二組的人一起行動,而是拉上送他們來的飛行汽車駕駛員,兩個人海釣去了。

  二組五個人無語了,果真和六長老說的差不多啊,十二長老確實不會輕易出手。哦,不,他壓根就不打算跟著。

  “這一次的實踐課,你們每個人需要上交3枚異獸晶核,不入階異獸晶核的產出概率大概是5%,有事情就光腦通訊聯系我,浮光島剛覆蓋了信號。”五個人走了一段路,同時聽到了十二長老的光腦通。

  “橙云山脈是有多危險,要把我們這邊安排地這么隨意。”花小雨撇了撇嘴,表示她的不滿。

  “我們學院也是在與時俱進,浮光島條件好,不是好事嗎?橙云山脈很危險,不到十級寸步難行。”羽云祁說著,特別留意了一下蘇秦,人還跟著隊,沒有走遠。

  蘇秦和隊伍的距離一直都很微妙,大約維持在二十米左右,他的方向永遠都是和蘇允兒保持一致,看起來是個很合格的保鏢。

  他們小組登陸的位置是浮光島的北岸,偏離元靈脈核心區十七八公里,正是十二長老口中的安全區。

  按道理說,安全區不應該出現太多的異獸,可目前的狀態好像有些反常。

  浮光島地處亞熱帶,島上植被茂盛,參天的樹木給小島披上一件厚厚的外衣,不上島根本不知道島上是什么情況。

  蘇秦一行人原本是按著直線方向趕往核心區,接連路遇有兩個一階異獸的異獸群,不得不偏移方向,轉了一個大圈。

  一路上的野獸和異獸都不正常,幾乎可以用抱頭鼠竄來形容。異獸從野獸進化而來,他們的領地意識相當敏銳,眼睛里根本揉不得沙子。可現在這個狀態很異常,他們的異獸群和蘇秦一行人各行其道,相隔不過一兩公里,卻好像沒有看見他們一樣,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攻擊性。

  異獸們也在走直線方向逃離核心區!

  羽云祁也發現了這一點,半路上迅速把幾個人都聚在一塊兒,圍坐著商討對策。

  先前還在抱怨實踐課太敷衍的花小雨不再說話了,她悄無聲息地握緊了林慕秋的手。

  “太危險了,我提議,先不去核心區。”沉默了好一會兒,羽云祁先開了口。

  林子里陽光少的可憐,蘇秦的臉藏在樹的陰影里,看不出什么,他并不打算發表任何言論。

  花小雨還是握著林慕秋的手,大概是要挺他安排。

  宋允兒細細斟酌著,“我同意,核心區看起來有變故,先通知長老排查。”

  說著,宋允兒就打算給十二長老打個通訊。

  “我不同意,”林慕秋的話說地突然,“如果你們要打通訊,務必把我和小雨排除在外。”

  此話一出,凝重的氛圍更加凝重了。局面尷尬了起來,羽云祁想要說些什么,卻被堵在喉嚨里沒出來。

  “主動尋求長老的幫助扣除十分之一的基礎分,我們理論課成績不好,實踐課再失利,怕是很難再達到學院的資助線。”花小雨說得很現實,學費的事確實是他們要考慮的。

  學院培養元修,也是耗費巨資的,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們兩個都沒有選擇加入其他的家族勢力,學費方面只能自費。

  如果達不到學院的資助線,們兩個估計就很難保持自由之身了,這是平民學生踏入元修世界面對的第一個殘酷的現實。

  “你們幾個回去,我們兩個繼續往里面去。”林慕秋拉著花小雨的手,倔強地要往前走。

  “小雨,你回來!”宋允兒上前,拉住花小雨的另一只手,卻被花小雨主動松開了。

  宋允兒自然和羽云祁一樣的想法,倒也不是什么世家和寒門的立場問題,而是她從小的教育建立起的價值觀。生命是一切的根本,像她這樣出身的女孩子,根本無需搏命。

  羽云祁的糾結是寫在臉上的,眉頭糾纏著,看似難以做出決斷。他既沒有去攔林慕秋,也沒有打算通知長老,組織撤退。

  他任由林慕秋和花小雨走出了隊伍,接著就講起了故事。

  “你們想不想知道,為什么我三年沒有寸進?”羽云祁并沒有征求其他人的意見,自顧自地就講了起來,“說來你們可能不信,曾經我和秦焱并稱戰高的雙杰,當然,僅僅止于那場意外之前。”

  羽云祁的眼睛里透著迷離,重啟了一些被塵封的記憶,“呵呵,就是這樣的一期實踐課,那時的我們,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道對生命保持敬畏。”

  “就跟現在的你們一樣,”羽云祁的目光在駐足的花小雨和林慕秋身上打轉,“戰高的學生都是出自戰四家,我們一行八個人,其實相當自負。”

  “沒有一個人突破十級,卻偏偏要去闖蕩一階異獸扎堆的區域。就是那一次的事故,我傷及元脈,再無寸進,以至于,成了圈子里的笑話。”

  羽云祁在戰高的時候,一度也是風云人物,,當時的他高三,和秦焱是同班同學,二人差不多同時突破到了九級,被稱為他們那一屆的雙杰。

  到了大學,他們兩個都進了安城軍事學院,也被并稱為學院的“四大天王”。看起來并無差別,羽云祁卻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此生怕是難以逾越。

  學院的“四大天王”評定一看出身,二看實力。連家連江,秦家秦焱,院長親傳先揚,能被列入其中也是一向的傳統。

  表面光鮮亮麗,事實上羽家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放棄他了,轉而去培養一個比他小一歲的族弟,據說已經突破了十級,升學時被三大軍事學院爭相招攬。

  造成這一切的緣由,都是三年前,他突破到九級后的那期實踐課。

  他來不及悔恨,剛脫離生命危險,就投入了對元脈的補救中去,為此羽家沒少做努力,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但是,沒有用!元脈的傷害往往都是不可逆的,有的事情是天注定的,人力不可違。

  “你們兩個自行考慮。”

  羽云祁把話廖在這兒,做起了甩手掌柜,他也跟蘇秦一樣,把頭埋在樹的陰影里,讓人看不清他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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