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漁村的事情,村長應該知道不少,我之前也去拜訪過,不過我沒有發現奇異之處。”
少女思索了下說道,畢竟她只是一個不大的小姑娘,而且對于解密探案來說,就完全是個外行了。
“嗯,那就先去村長家打探一番,煩請姑娘帶路了。”
清玄看著天空中越發濃郁的妖氣,如果不解決掉源頭,這里的村民就算治好了,也會被妖氣再次侵蝕。
在接過那位大嫂的千恩萬謝之后,清玄和少女向著村長家走去。
一路上清玄又施展符箓之術,祛除路上所遇村民身上的妖氣。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兩人就來到了小漁村西邊的村長家。
“村長爺爺,村民的病情已經穩定一些了,官府那邊可有回信?”
清玄與少女到了村長家門口,敲了敲門,然后出來了一位滿頭白發的老人。
“太謝謝婉兒姑娘了,都三天了,上頭連個人影都沒看到,要不是婉兒姑娘你,恐怕病人都挨不過去了。”
老人干癟而多皺的面孔,渾身深土黃色的皮膚,灰白色的胡須稀稀拉拉地分布在下巴上,暗紅的嘴唇已經干裂了,鼻子上密密麻麻地點上了老人斑,兩只無神的老眼半睜半閉地看著兩人。
“沒有沒有,不是我,是這位仙長出手救治的,對了,道長不知如何稱呼?”
少女說道一半停了下來,好奇的向清玄說道。
“見過老人家,以及婉兒姑娘,對吧?貧道清玄。”
清玄開口回答道,然后向村長詢問了一些異常的情況,這些普通人看不到妖氣,但是他知道這個村莊里面一定有一只妖孽。
“怪事?讓我想想,村南的崔婆婆,他的兒子無緣無故的失蹤了好幾年,然后回來過一次就又不見了,可憐崔婆婆對那不孝子思念成疾,終于落下了瘋病。
村里人總是聽見她在家里自言自語像是在和什么人交談,六日前她剛剛過世,還是村里人幫忙發喪的。”
這件事作為街坊鄰居都是知道的,他兒子的爹在孩子小的時候就遇到水難去世了,是崔婆婆把那孩子一手帶大的,這次兒子的失蹤可以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自言自語,已經過世的崔婆婆,這算是一條線索,等下可以去看看,不過還是在問問有沒有其它的怪事,不然總是打擾這位老人家也不好。”
清玄暗自思索了一番,然后又繼續詢問起有沒有其它事情。
“柱子家來了一只野貓,渾身漆黑,沒有一點雜色,只從那只貓來了之后,沒多久就發生了這件事情。”村長想了一下繼續說道,隨后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其它異常情況了。
“貓?有意思。”
清玄沉思了一下,決定去看看這只貓,這可是離開師傅以后第一次遇到事兒,可不能給師傅丟臉了。
“那老人家可知道黑貓現在何處?”
崔婆婆的事情只能先放一邊,先去看看這黑貓是否是這作亂的妖獸。
“就在村口的柱子家,你們剛剛應該也是從那邊過來的吧。”
清玄聞言,點點頭,不過他卻疑惑了起來,那里他剛剛看過,根本沒有妖獸的蹤跡,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決定再去看一遍。
“多謝老人家,我現在就去看看。”
告別了村長,他就獨自回到村口那戶人家,見那位大嫂就站在門口,于是直接上前問道:“我聽村長說,你們家里前幾日跑來一只黑貓,這貓,可有什么異樣,或是,發生過什么怪事?”
“黑貓?果然是它惹出來的不成?我就覺得它不對勁,跟你講,要說怪事,那可多了去了!”
這位大嫂因為丈夫的病情好轉,整個人都開朗了起來,如今見救命恩人打聽事情,趕緊一五一十的說道。
“這幾天晚上起夜的時候,我總看見它蹲在那,瞪著眼睛,盯著我一直瞧,弄得人心里毛毛的,我拿掃帚趕了它好幾次,可怎么也趕不跑,不消多久便又跑回來了。”
這位大嫂說完,還悄悄對著房里指了指,示意黑貓現在就在里面。
“晚上不睡,愛盯著人,認家,感覺只是普通的貓啊。”
清玄心里面暗暗想到,不過還是進了里屋,只見一只黑貓正蹲坐灶臺之上,仔細觀察了一下,在這黑貓身上并沒有發現妖氣。
“這位夫人,這貓沒問題,既然它在你家留了下來你就好好養著吧,這也是種緣分。”
清玄見眾人都對這只黑貓好像有意見,于是就開口幫它說了一句話。
既然這貓沒有問題,清玄就決定前往村長所說崔婆婆的屋子去看看。
根據村長之前所言,清玄來到了村南的一處茅屋前停了下來。
“這里應該就是那位婆婆的屋子,且看看有些什么遺物。”
在屋子里搜了一圈,可以看的出老婆婆的生活比較清苦,家徒四壁,只有墻上掛著一幅與環境不太和諧的畫卷。
這畫看起來有些年月了,畫工精妙絕倫,提拔俱全,畫的下方是高山峻嶺,還有一條大河環繞,可這畫的上半部分卻一片空白少了一大塊,好似畫家沒有完成一樣。
清玄收起了畫卷,重新回到了村長家。
“村長,我在你說的崔婆婆家中發現了這幅畫卷,你可知來歷?”
“畫卷?讓我看看,哦,這幅畫啊,似乎是她兒子第一次失蹤后帶回來的,據說,是仙門大師所作,我們那會兒還去看過,奇怪,那會兒這畫是完整的啊?好像叫什么沒稻子來著。”
村長接過清玄手中的畫卷,然后想了一下開口說道。
“是吳道子!那可是仙門鼎鼎大名的大畫家。”村長旁邊的婉兒姑娘開口說道。
吳道子?是個有名的大畫師嗎?先記下吧。
“村長你說當時畫是完整的,你還記得空白的這里當時畫了什么嗎?”
“相隔太久,記不大清了,似乎是條大魚?”村長捋了捋胡須。
“大魚?在天上飛的魚?吳道子大師不會犯這種錯誤的!”旁邊的婉兒姑娘說道。
“咳咳,那可能是大鳥?或者是云?唉,老了,記不住了。”村長尷尬的說道。
兒子現在下落不明,這幅畫定有蹊蹺。
把畫先帶著,再去向村里人打聽打聽好了。
“這位夫人,可知道你家柱子昏迷之前去過哪里?”
清玄再次回到了之前的那戶人家,如今只能從他們去過的地方著手了,看看這些昏迷的村民有沒有什么共同之處。
“和往常一樣種田啊,我們這小村子里的還能做什么呢。”
“沒有做別的什么嗎?比如,去村口釣魚什么的?”
“我家那口子不會做這些,前幾天我讓他去忘憂谷取了些酒回來。”
“忘憂谷?你們在說什么?我哥哥就是去忘憂谷取了壇酒,回來就昏死過去了。”旁邊跑來一個小童說道。
“忘憂谷?這是什么地方,似乎沒聽村長提起過。”
“就是西邊一個偏僻的山谷,沒什么人,不過哪里比較清涼,所以很多酒都存放在哪里,忘憂谷的名字還是崔婆婆的兒子回來那次取得,說那里酒香四溢,風光秀麗,令人忘記憂愁什么的。”
“請問忘憂谷怎么走。”
崔婆婆的兒子,看來著這忘憂谷問題不小。
“一直向西就到了,進到忘憂谷,跨過一座橋,就是存酒的深谷。”
清玄告辭了那位大嫂,來到了忘憂谷邊緣,能明顯感覺到不對勁。
山谷里面還躺著幾個昏睡的村民,這幾個人似乎入夢已久,如果貿然接近,勢必引起谷中之物的警覺。
見周圍無人,盤膝而坐,運用北斗洞玄劫法中的周天神算,雖然清玄現在不過凝聚出兩具星神,也足夠了解前方之事原由,找到進入之法了。
起身一步穿過門洞,來到了一片幽幽的深谷。詭異的天空,詭異的幻象,這是一片現實與夢境的交匯處。
目光向里望去,一名身著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大約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哭哭啼啼的叫到:“婆婆,別丟下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
“我一定會做個好孩子的,我求求你了,別走好不好。”
小女孩聲音哽咽,淚水滾滾流下,沾濕衣服前襟。
“小漁乖啊,乖,婆婆答應你,婆婆會一直看著小漁長大的。”
說話的是一位老態龍鐘的老婆婆,十分慈愛、和藹可親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孩。
“真的嗎?婆婆,你之前走了以后,我好害怕,害怕極了,不過,小漁已經長大了!我、我現在已經可以保護好婆.......”
突然,小女孩梨花帶淚的聲音嘎然而在。
“等等,是誰在那邊。”
小女孩望向清玄的方向,大聲喝道。
“你就是這一場夢境之災的禍源了。”清玄平靜的望著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