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族有八位靈級強者,但最強的一位也只是靈級三品,戰力只比屠無忌略遜一點。
張瑧化作一道風影潛入角族軍營中,正準備故技重施時,卻訝然地發現角族八位靈級都在,正討論華夏安全區屏障消失后該怎么攻進去搶掠。
昆族、角族與神木族與華夏為臨,又與華夏簽訂了“友好協議”,沒誰比他們更了解華夏有多么富裕了。
因此,一發現華夏安全區屏障有消失的跡象,角族人便激動了,八位靈級也因此聚集到軍營中。
這倒是省得張瑧費工夫。
于是,在他被角族靈級發現的同時,也高聲呼喊,讓屠無忌、陳七等只管進來打。
有張瑧這個戰力可媲美靈級四品的存在,再加上屠無忌、陳七、葉敏、王曉天戰力都穩壓尋常靈級三品一頭,角族靈級雖有八位,卻也沒能逃得了被盡數誅滅的結局。
隨后,這個角族軍營中的數萬角族戰士,也同樣被屠戮了大半。
解決掉昆族、角族這兩個潛在敵人后,張瑧五人回到華夏安全區,卻又為下一步的行動爭論起來。
屠無忌覺得神木族也不可靠,為了以防萬一,最好將神木族也解決掉。
王曉天表示不參與這件事的決議。
而一向沉默寡言的葉敏確認為不應該對付神木族,否則縱使華夏度過這一劫,在異界也一個友好種族都沒了。
最主要的是,神木族并未像昆族、角族那樣,在獸人聯盟封鎖華夏安全區時投奔守住,幫著占領華夏的開荒區,反而是縮入了十萬大山中。
這種情況下,華夏只因為猜疑就去屠滅神木族,有違華夏人的行事準則。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屠無忌道,“神木族此前是與我們華夏交好,但誰知安全區屏障一消失,他們會不會沖進來搶掠?
就算他們不來,也絕不會幫著我們。如此一來不是很明顯了嗎?留著他們無益,除掉他們則可以以防萬一!”
葉敏的反駁卻只有一句話,“神木族絕不會趁火打劫!”
“你又不是神木族族長,你敢保證?!”屠無忌皺眉瞪著葉敏問道。
葉敏急道:“我雖然不是神木族族長,卻與他們相交十數年!”
“靈級有千年壽命且不說,即使是真級也能活數百歲,十幾年算什么?十幾年你就能真正認識一個異族的本性嗎?!”屠無忌咆哮起來。
“行了。”陳七這時制止了兩人的爭吵,看向張瑧,問:“你覺得呢?我們該不該伐神木族?”
張瑧與神木族打的交道不對,唯一一次也是友好合作,甚至結識了幾個神木族朋友。
要以他的私心而言,自然不希望華夏僅為了以防萬一就滅了神木族。
但是屠無忌說的確實有道理——神木族是一個種族,而種族與種族之間的競爭比國與國間的競爭更加殘酷,誰也不能保證先前一直與華夏交好的神木族不會在屏障消失后也成為攻打華夏的一員。
如果他現在因私心留下神木族,將來神木族攻入華夏安全區,乃至融入藍星,他豈不是要后悔死?
可是,想到認識的那幾位神木族人,青叢、藜簇、舒蔓,尤其是舒蔓,張瑧真的難以開口。
陳七見張瑧久久不開口,不由微笑道:“聽聞神木族有一位叫舒蔓的對你有好感,甚至為你轉變為女性,看來你也是下不了這個狠心呀。
不如這樣,我們一起去一趟神木族,與他們的幾位靈級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讓他們保證在我們安全區屏障消失后,絕不攻打華夏。怎樣?”
王曉天躺在一邊,翹著二郎腿懶洋洋地道:“咱們這個世界又沒什么必定靈驗的契約,咱們靈級也沒有發誓必須遵守的說法,讓神木族做這個保證有什么用?
屏障消失后,他們要真想來咬我們華夏一塊肉,難道會有哪個種族指責他們毀諾不成?”
陳七笑道:“你別跟我杠,我既然提出這個建議,自然是有讓神木族守諾的方法。
神木族體質奇特,聽聞都是從一種名為神木的奇特樹木上誕生。
而神木極難培育,神木族目前七個部落,也就七棵神木而已。
且神木并非長生不死,也是到了一定年齡就會死掉。那時,神木族人必須用神木種子培育出新的神木,才能保證有新的族人誕生,以此方法延續后代,生生不息。
我聽聞神木的種子極少,而在培養過程中并不是每顆種子都一定能成活,而這就讓神木種子變得更珍貴了。
所以,對于神木族來講,神木種子就等于他們的命根。
我們此番過去,不僅要讓他們立下誓言,更要收繳神木七大部落的神木種子!
有神木種子在手,神木族只要不像滅族,就必須遵守諾言,甚至受我們掌控!”
陳七說到最后,眼中的光芒極盛。
張瑧看得出來,那種光芒叫做野心。
他可以想象,對于神木族來講,把神木種子都交給華夏,無疑是讓華夏扼住了存滅的咽喉,生死皆由華夏說了算,恐怕對神木族來講,不比滅族強多少。
但他也很清楚,除了這個方法,卻是沒別的辦法能保證神木族一定不會進攻華夏了。
那邊,王曉天先點頭道:“這個法子可以呀,就怕到時候神木族那幾位靈級不肯老實答應,免不了還要打一場。”
屠無忌道:“打就打!不讓他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們就不會乖乖聽話!”
這樣一來,五人中就有三人贊同索取神木種子來掌控神木族了,張瑧、葉敏就算不同意也沒用。
于是張瑧點頭道:“我同意陳師的計劃。”
葉敏稍稍沉默,目光如劍一般看向陳七,道:“如果我們華夏度過此次劫難,神木種子一定要如數歸還給七大部!”
陳七一笑,“那是當然,不論是我,還是華夏,肯定會遵守約定的,不然何以立足?”
定下這件事后,五人便立即啟程,前往十萬大山,找神木族立下新約。
走在路上,幾人又說起另一件事。
那便是解決華夏安全區周邊的潛在威脅后,該先幫哪個兩個他國安全區。
是的,華夏這邊只能抽調兩個靈級,還是冒了一定危險的。
如果再多,當安全區屏障消失時,就難以及時應對了。
這一次,陳七在提出這個問題后,沒有先詢問其余人意見,而是首先說出他的想法。
“藍星除了我們國內雒陽一處界門外,尚有12處界門,我們不可能每處都幫到。即使時間足夠,我們也只能以此派出兩個靈級,也是有先后順序的。
所以先幫哪個界門后的安全區是很重要的選擇——我的想法是,先近后遠。
因為一旦界門被攻破,異族攻入藍星,肯定是離我們華夏近的,最先波及到我們。
而頭兩個,我選的是東南亞和中亞這兩處界門。
要是你們沒有別的建議,我希望解決了神木族的問題后,先支援這兩處。”
亞洲有五處界門,也即是以前說的天空之門。
其中一處在華夏的雒陽,另外身毒有一個,中亞有一個,倭國與高麗之間有一個,東南亞有一個。
其中身毒與倭國、高麗算是武力強的,即使屏障消失,他們應該也能頂一段時間。
說的難聽點,便是異族攻入藍星,以兩國的科技、軍事實力也能抵擋一下。
可是中亞和東南亞就不同了,基本都是小國組成的聯盟,而且還有些大國一直用各種借口,占據這兩個小國聯盟的便宜。
而當屏障消失后,那些攥取利益的大國恐怕沒工夫管,到時候憑這些小國聯盟很難抵擋得住異族的入侵。
可華夏卻不能不管,因為這兩個界門都離華夏較近,一旦異族通過這兩處界門攻進來,華夏可能很快就受到波及。
這些道理張瑧幾人都懂,因此聽陳七講完,沒人提出異議,都同意了。
即使是十萬大山的北部,距離華夏安全區也不近,但以張瑧五人的速度,還是僅用幾個小時就趕到了。
旋即,五人便直入神木族七部中最大的神柳部。
神柳部有兩位靈級,一個靈級三品,一個靈級一品。
因為張瑧五人以極快的速度進入部落中時,并沒有掩飾聲勢,所以這兩位靈級強者當即就發現了。
兩人匆匆出來迎接。
其中一個是個老頭模樣頭發間與背后長了不少柳條的人,乍看就跟個柳樹精似的。
另一位卻是個極為柔媚的女子——這次張瑧保證不會看錯,對方是的女性特征可是明明白白的。
兩人將五個靈級盤古同時降臨到部落中,都是滿臉震驚和緊張。
“柳尨見過五位盤古。”兩人先用華夏的拱手禮跟五人見了禮,然后柳尨就問,“不知五位駕臨我們神柳部有何貴干?”
一看兩人這樣子,幾人就知道神木族怕是還不知道華夏安全區屏障的變化。
就留了下眼神后,陳七開門見山地道:“我們華夏的安全區屏障要消失了。”
“啊?!”柳尨驚訝出聲。
柳媚也有點花容失色的意思。
隨即柳尨便道:“先前聽聞獸人聯盟大軍退去,我們還暗暗為貴族高興來著。如如今要是獸人聯盟知道這事,肯定會卷土重來呀。”
聽柳尨為華夏的處境擔憂,張瑧、葉敏想到五人將要做的事,都有點愧疚。
屠無忌的心則好像金剛做的般,沒有絲毫感觸的樣子。
王曉天仍是笑嘻嘻的,陳七臉上淡淡的笑容同樣一絲不變。
他又淡淡地道:“昆族蚩螻等七位靈級,角族昂速等八位靈級,都已經讓我們五個殺了。”
這一句話一出來,柳尨、柳媚頓時僵在當場,仿佛石化。
隨即,張瑧便瞧見柳尨身上的柳葉在細密的顫抖著,柳眉烏發間的嫩柳條葉子也從鮮綠迅速變得枯萎,仿佛人之精神萎靡一般。
然后柳尨深吸了一口氣,先將柳媚拉到身后,才聲音干澀地問:“五位此次來是要將我神木族也一并滅掉嗎?”
柳媚卻一下子激動起來,又從柳尨身后沖出來,纖白手指指向葉敏,一頭烏發與柳條無風自動、張揚飛舞,凝噎喝問:“葉敏!你們怎么能如此?虧我與你交好十數年,將你當做最好的異族朋友,到頭來你就是這么對待我的?!
早知如此,當日獸人聯盟的使者來邀我們參與對你們的封鎖,我們就該答應下來!而不是帶著主人縮進這十萬大山的北部過苦日子!”
張瑧在旁看呆了。
只覺得這畫風一下變得很不對。
先前明明是種族生存、爭霸的戲,怎么好像要成為狗血言情劇了?
隨即,他偷偷看了葉敏一眼,心想:葉師該不會真和這個柳媚有一腿吧?
陳七幾人都并沒有什么意外之色,顯然早就知道柳媚這人的性情,也知道她與葉敏的關系。
面對柳媚的之責,葉敏沒吭聲。
王曉天則笑著道:“小柳,你別誤會了我們家敏敏,我們要真是來屠滅你們的,現在還會站在這里好好和你們說話?早就殺了你們兩個,去區別的部落了。”
聽見這話,柳尨大大地松了口氣,又重新將柳媚拉到身后。
雖然這動作他做了兩次,但兩次的意義卻截然不同。
只見他再次向陳七、屠無忌拱手道:“我就知道貴族不是蠻橫殘暴的種族,不過,幾位這次前來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陳七也不再繞彎子,直接道:“神木族一向與我們華夏交好,我們自然不會無故屠滅你們。
不過,而今我們安全區屏障即將消失,必須將周遭潛在威脅一一清除,故而先滅蜥蜴人,再誅昆族、角族十五位靈級!
神木族我們可以不滅,但你們必須保證,永遠不會攻打我華夏安全區,更不會進入我們的世界,藍星!”
聽了這話,柳尨立馬道:“可以,我們保證不攻打華夏。若幾位還不信,我們可以簽下協約。”
柳尨顯然是對華夏了解頗多,不僅說出了“華夏”這個詞,更想以華夏素來注重的紙面協約作保證。
可惜,事關種族存亡,這次華夏要的保證可不只是一紙協約。
二合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