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
高凡急匆匆的出了房門,房門口并未見著許多。
一般只要高凡沒給許多交代什么任務的情況下,高凡幾乎是能時時刻刻見到許多的。
“許管事在哪?”高凡對著門口的一個丫鬟問道。
“回老爺,許管事這個時間應該是在賬房,奴婢這就去叫。”丫鬟說罷,就要去賬房。
“等等。”高凡叫住了丫鬟,“不必了,我自己去就是。”
果然如張冰玥所說,許多都是趁著自己休息的時候做事的。
高凡走向了賬房,賬房門口站著護衛,護衛見高凡來,剛想行禮,高凡便對著護衛做了個禁聲的動作,隨即小聲道,“別吵,我就是隨便看看,開門聲音小點聲。”
而許多的手旁,還有一碗已經坨了的面條,顯然是太忙了來不及吃。
許多的身后還有人給他按著肩,作為家里的管事,是有這樣的待遇的。
許多和楊賬房都非常專心,以至于高凡進來都沒有發現。
不過許多身后的丫鬟卻是發現了,高凡依舊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示意丫鬟不要發出聲音。
隨即高凡緩緩的邁著步子走到了許多的身后,對著給許多按肩的丫鬟使了個眼色,讓丫鬟站到了一邊,他伸手給許多捏了起來。
楊賬房剛好將目光從賬本上移開,見著高凡本能的就要行禮,高凡眼神瞪了瞪他,下巴努了努,讓他繼續做事。
許多見楊賬房遲遲不說話,便抬起頭來,“楊賬房,怎么了?繼續報啊。”
“哦…哦…好的許管事。”楊賬房卻是無法再像剛才那樣投入了,說話有些磕磕巴巴,以至于都趕不上許多的效率了。
許多趁此空檔,夾了旁邊早已坨得讓人沒有胃口的面條一大夾塞進了自己的嘴里,用含糊的音節對背后的丫鬟說道,“好了,不用按了,這力道是越來越小,估計你也累了。”
楊賬房一個勁的對許多使眼色,許多卻一直低著頭看著手中的東西,根本沒看楊賬房的眼色。
高凡的確也不太習慣給別人按肩,來這之后,除了張冰玥,還沒人享受過這待遇呢。
所以許多讓他別按了,他倒是巴不得的。
高凡又接過丫鬟的扇子,給許多扇起了風來,順便看看許多平常的工作內容都是一些啥。
這些年來高凡幾乎就是當甩手掌柜的,除了提點自己的想法之外,幾乎啥事都不用操心。
想法一出,自然有人落實,而且次次都能干得漂亮。
以往高凡都認為是自己的想法好,實施起來自然順利,可這看了許多一中午的工作,才發現,自己只是動動嘴皮子,下面的人卻要付出太多的辛勞和汗水了。
許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忙了許久,才開口問道,“幾時了?”
“許管事,未正了。”那丫鬟忙是答道。
“呀,老爺午休得起床了,不能讓老爺起來見不著我,這家里啊,除了我就沒人能將老爺伺候好了。”許多一邊碎碎念著一邊收起桌上的東西,“楊賬房,晚上你就不用來了,你年紀大了,早些歇息,晚上我自己來就好。”
“你每天就是這樣的?”高凡終于出聲了。
這一句話把許多給嚇了一個激靈,回過頭看見是高凡,忙是起身行禮,“老爺…您…您是什么時候來的?”
高凡這站了一中午,也是累了,見許多起身,他就坐在了許多剛才坐的位置上,“來了有半個時辰了吧,我問你,你每日都是這般的嗎?平時就在我身邊伺候我,我回房后你便一直在處理家中的賬務?”
“也不全是處理賬務的。”許多說道,“還有家中的家丁護衛誰犯了什么錯,或者有什么事,這些也是小的在處理。”
“家里有賬房,護衛也有高二在管著,你為何還要再處理一遍?”
“小的親手處理過的更踏實一些。”許多又怕這句話讓一旁的楊賬房多心,“楊賬房也十分謹慎負責,只是人都有個沒注意的時候,小的再核對一遍,總是要好些的。”
“你每天中午都吃的這個?”高凡又指了指一旁的面條,“這樣身體吃得消嗎?”
“也不是,只是今日老爺起得早,上午小的沒做成事,就想著中午的時間多做一些,就隨便吃一點。”許多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可高凡從楊賬房以及一旁的丫鬟眼中看到的答案卻不是這樣,“楊賬房,你說。”
“許管事他大部分時候都吃面條的,而且許管事做起事來不管不顧,經常面條都沒吃幾口,小的也勸過他,可他說他年輕,沒事的。”楊賬房也心疼許多,他自己的兒子也是許多這年紀,可卻是一點都不爭氣,學個算數都學不好,成日在家好吃懶做,他經常在想,自家兒子有許多一半,他就是做夢都要笑醒啦。
所以哪怕許多一個勁的對著他使眼色,他也要讓高凡知道真相。
“晚上他一般都會忙到什么時候?”高凡見楊賬房說的實話,便又繼續問楊賬房。
“以前倒還好,差不多亥時就忙完了。但自從有了江南一帶的生意之后,許管事就忙得比較晚了。晚的時候忙到次日的晚子時,早的時候也要忙到當天的早子時。大多數時候晚上都是許管事一個人在操持這些,他說小的年紀大了,身體沒他好,小的拗不過他,也只能作罷。”楊賬房一五一十的說來。
“早上呢?”高凡又問。
“早上許管事一般都不在賬房里的,都是去各個廠子里視察。”不在賬房里的事楊賬房就不是那么清楚了。
“早上幾點去廠子?”高凡又看向許多。
“夏天的時候是卯時一刻去的,冬天亮得晚,小的便去得晚,要等到將近辰時才去。”許多說這話時將頭低著,似乎犯了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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