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
張士誠沒有接肖掌柜的銀票,“本帥只是順路,碰巧罷了,心意收到了,錢就免了吧。”
說罷,張士誠便帶著人走了。
呂掌柜和他的下人被人打暈在巷子里的事很快也被人發現了,好在下手不重,在旁人的幫助下,很快就醒了。
這事,也迅速的傳到了張士誠耳朵里。
“這人究竟是誰?”他根本就不用懷疑這是誰干的,肯定是那冒充肖掌柜的人做的了,可是這人究竟是為何?費了這么大的周章就為了一個皮箱?
而且那些人的舉動根本就不想傷害任何人一般,無論是肖掌柜還是呂掌柜,他們都只是將人大運,呂掌柜也只是損失了一些銀兩罷了。
至于那被撕了的銀票,銀票只是一個存款憑證而已,銀票被撕毀,憑借票號也是能去錢莊兌換出銀子的,所以呂掌柜的損失并不大。
張士誠將自己的疑惑給高凡說了出來,“師父,我覺得這些人目的不簡單啊。”
高凡正在對著沈萬三剛送過來的銀子傻樂呢,就這么一會功夫,將近四千兩的現銀啊,那些皮箱總共的成本價也沒超過四百兩,這利潤實在是太大了。
這四千兩,有七成都是自己的,也就是說自己凈賺了兩千多兩銀子。
“一天兩千兩,一個月就是六萬兩,一年就是七十萬兩,嘖嘖嘖…”高凡還在做著春秋大夢,根本就沒理會張士誠說了啥。
“師父,您有聽我說什么嗎?”張士誠看著高凡那副掉進了錢眼子里的模樣,不禁想著,這就是自己那個人人稱奇的師父?我怎么越看越覺得這就是個財迷呢。
“啊?哦,聽了,什么簡單不簡單啊,能怎么樣?人家給的銀票是真的,而且人家又沒殺人放火,大不了就是拿了些呂掌柜的錢嘛,這還不是你將人逼得太厲害了?人家這么遠來,將錢用光了,沒了路費怎么辦?人家又沒有對普通老百姓下手,至于呂掌柜損失的那點銀子,為師就個人掏腰包補償給他吧。”高凡說著,拿出了兩百兩的銀票,“拿去,多的就當精神損失費了,畢竟也是咱們拍賣會的安全做得不周到,才發生了這種事。士誠啊,這些事你就不要聲張了,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會將咱們愛馬士的名聲搞臭?咱們做這么多事都是為了啥?還不是為了錢…不對,是為了百姓,有了錢,才能給百姓更好的生活啊,這件事別查了啊。”
高凡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酉時了,自己的馬車就算再快,也做不到天黑之前回到鐘離的,而張冰玥此時還在休息,他又不忍心吵醒張冰玥,“沈掌柜啊,今天時間有些晚了,我們怕只有明日再走了,田掌柜和許管事的住處還麻煩你安排一下。”
張士誠見高凡對這件事完全不感興趣,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只是人家在自己的地盤上明目張膽的做了這些事,還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了,雖然沒造成很嚴重的后果,可要是這些人有心,那豈不是來蘇州府殺人也易如反掌嗎?
自家師父對這事沒有興趣,那自己私下再查就是。
眼看都要到吃晚飯的時間了,“時候不早了,我去叫你師娘起床了,你們都各自忙你們自己的事去吧。”
高凡說罷便起身準備去廂房。
“高公子,在下為您和尊夫人就在這桃花苑備了一些家常菜,能否稍后請二位移駕至三樓一號房賞臉一起吃個飯。”從張冰玥進屋去休息起,沈萬三就猜到今晚高凡是不會走了,所以便趁著空閑的時間讓人去準備了酒菜,見高凡要去叫張冰玥起床了,他明白肯定是要起床吃飯了,便發出了邀請。
按理說一般外面的宴席男女是不能坐在一起的,但是沈萬三也來過高家幾次,知道在高家是沒這個規矩的,高凡和張冰玥成親十余年,都是同桌吃飯,無論是只有家中人還是有外人在,從來都沒有讓張冰玥坐在屏風后面吃過飯,所以他知道這高凡這所謂的奇人,不過也是個懼內的。
這懼內還不是一般的懼內,似一般稍微有些地位的男子,無論在家中如何被老婆收拾得服服帖帖,在外面老婆都要給面子的,始終這是父系社會,男人在外面依舊是頂天立地說一不二的。
真正能在家里地位凌駕于男人之上的女人,都是一些窮苦的家庭,所以高凡此舉沈萬三是不太能理解的。
不過他理不理解不要緊,順著高凡的心思來就好,若是自己在飯廳里設個屏風,依照高凡那翻起臉來六親不認的性子,沈萬三覺得自己是兜不住的。
“嗯,好,我們一會就去,你先去忙你的吧。”高凡點點頭,心里對沈萬三口中的“家常菜”是一萬個不信的,不知道今晚又要吃啥山珍海味了。
高凡進了里屋,輕聲在張冰玥耳旁喚道,“冰玥,起來了。”
張冰玥眼睛都未曾睜開,只用呢喃的聲音問道,“幾點了啊?我們要走了嗎?”
“五點過了,今天怕是走不成了,沈萬三在樓上備了宴席,你起來梳洗一下咱們就去吃飯,今晚就住這,明日一早再回去。”高凡一邊說話一邊將張冰玥抱著坐了起來,又去衣架上將衣服遞給了張冰玥。
“在這吃啊?”張冰玥揉著惺忪的睡眼,“你們都是男人,就我一個女人,怕不合適吧?”
“有啥不合適的?人家沈萬三也說了,叫我們二人同去,又不是只叫了我,再說,在家里大部分時候桌上還沒有其他女人呢,不都是你哥和我還有你嗎。”高凡覺得張冰玥想得有點太多了。
“那能一樣嗎?那是家里,這是外面。我看要不我還是不去了,我隨便吃點什么,反正這么大的客棧,不可能還缺吃的吧。再說,你看這桃花苑的歌姬舞姬,個個都才貌雙全,人張家三兄弟好不容易來一次,沈萬三肯定是讓那些女子去服侍他們的,我去了多掃興,還是算了。”這種男人的應酬局無論是這個時代還是幾百年后都是一個套路,張冰玥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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