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棋啥事?”話剛出口,高凡想起晚飯時棋棋那奇怪的反應和張冰玥說的“回去再說”,“棋棋?感情?”
“你不覺得今晚棋棋奇怪得很嗎?棋棋她從來都是隨心所欲,幾次她主動敬過酒?而且她晚上敬你酒時還問了你有沒有其他人,當你說沒有的時候,她失落的眼神你看到了嗎?之后棋棋連飯菜都沒怎么吃。”張冰玥說道。
張冰玥一提,高凡才想起,“是有些奇怪,你看出什么了嗎?”
“吃飯前我給她打扮的時候,她聽到你說是自家人,但和你又沒有血緣,她立刻就讓我給她化妝,晚上見到人之后,表現出了失落。我覺得,棋棋有心上人,而且就是咱們家的人,范圍縮小到我們沒有血緣的親人,再排除今晚的人,你覺得,還有誰?”張冰玥再次發問。
“還有誰?”高凡想了想,“元璋?湯和?徐達?劉思聰?張家三兄弟?喂,棋棋不會是喜歡元璋吧!”
湯和徐達不常來高家,就算來,也很少在高家吃飯,所以張禮棋見到他倆的次數少之又少,更不要說接觸之后喜歡上誰了,劉思聰倒是都在高家,可都窩在那物理學院里面,整天只知道鉆研他的物理,連自家老婆都可以忘了的人,棋棋若是真喜歡劉思聰,那當初高凡讓她去物理學院學習的時候,她肯定是愿意的。張家三兄弟,那就更是不可能了,一個個都是有妻有妾的,和張禮棋也少有接觸,一番排除下來,也只有朱元璋符合了。
“還有呢?”張冰玥倒是沒往朱元璋那里想,雖然朱元璋和張禮棋是同輩,而且二人也是有來往的,不過朱元璋只是將張禮棋當做小妹妹,而張禮棋也一直將朱元璋當成大哥哥看。
除了這些,還因為張冰玥心里已經有了懷疑的人了。
“還有誰?”高凡實在是想不到了,“這算得上親人的,也就這些了啊,總不能把徒孫都算上吧?”
“哎。”張冰玥搖了搖頭,“看來是時候讓他回來休息幾日了,你都將人給忘了。”
“叫誰回來休息?我忘了誰?”高凡最討厭打啞謎了,兩個字說個話就不能挑明了說嗎?
張冰玥像看智障的看了一眼高凡,“我要睡了。”
“不說算了,我洗漱去了。”顯然,高凡對于張冰玥這等吊人胃口的做法已經習以為常的,一開始的時候高凡還要著急,心里跟百爪撓心似的,現在他也無所謂的,因為他知道,張冰玥比他還憋不住。
果不其然,高凡還沒走出門讓人去打水,張冰玥就說話了,“哎我說你這人,不是你的侄女你不關心是吧?”
“關心啊,我怎么不關心,這不是問你你不說嗎?我一個大老爺們,哪里知道那么多小女孩的心思呢?你要是真知道棋棋對誰有好感,你就說,我立刻便讓那人來將棋棋娶回去,好嗎?”高凡忍俊不禁,故意開玩笑。
“我這不也是猜測嗎,具體是不是還得等人回來看了棋棋的反應才知道。高凡,你再想想,你的親人,妻兒,父母,兄弟姐妹,這些不都是你的親人嗎?你從這里去想。”張冰玥提醒道。
“棋棋不會看上平安了吧?”高凡見張冰玥還讓他猜,故意這樣說。
“毛病吧你,我說得這么明顯了你都猜不到?”張冰玥也不知高凡是真猜不到還是猜到了故意不說。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說的,莫非是高義?”哪怕是夫妻,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
“嗯。”張冰玥點了點頭,“在棋棋認識高義之前,雖然貪玩,可卻從來沒有想過要習武的啊,你再想想他倆從小的相處模式,高義寡言,不愛說話,總是棋棋在高義的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有時候見高義不吭聲,她還要說高義是木魚腦子,而高義每次也不生氣,都只是笑。
后來高義去了濠州跟著郭子興,棋棋面上雖然沒有什么,可你想想,棋棋是不是從那時候開始習武的?
而每次高義回來,棋棋都會讓高義跟她過過招,就她那三腳貓的功夫,和沒練過的比比還能贏,就那些護衛平日里都是讓著她的,她自己也是知道的,那你說她和高義的比試有何意義?
我看啊,比試是假,想和高義在一起才是真。
你看這幾年,也有人上門提親的,可棋棋連是誰,哪家人的都不問,直接就拒絕,這足以證明棋棋心里有人,而這一番回想起來,我覺得,多半就是高義了。
郭子興走后,高義就一直跟著元璋,元璋有時候回來,高義還要在那邊當元璋的耳目,高三八他們只聽你和元璋的話,高義便是元璋的嘴,幫元璋傳達指令給他們,而元璋不在的時候,有任何需要高三八他們做的事,也需要高義去處理。如此這般,高義也是忙得不行,算起來,已經兩年沒回過家了。
上一次棋棋見到高義,還是棋棋借故說去濠州城買東西,順便去看了一眼高義呢。
所以我覺得,等元璋這事過去了,就讓高義回來一趟,咱們從棋棋的反應里看看是不是這么回事,若真的是,那我哥也算了結了一樁心事,高義是自家人,知根知底,人也好,沒有壞心思,要是棋棋真跟了他,我心里也踏實。”
高凡覺得張冰玥說得有道理,“你說得沒錯,可是,高義是我的弟弟,這棋棋是你的侄女,棋棋和高義,就是小叔和侄女的關系,這不是亂套了嗎?”
“你和高義又不是親兄弟,哪里亂套啊。”張冰玥覺得高凡有些迂腐了。
“我倒是沒什么,可外面的人怎么看?這時代可是將禮義廉恥看得比啥都重,你難道不怕他們被人說閑話嗎?”高凡又說。
“說什么閑話?人家武媚娘還又給服侍爹又服侍兒子呢,后來不僅當了皇后,還稱了帝,這有人敢說啥閑話嗎?再說,棋棋就算不跟高義好,這外面難道就沒有閑話嗎?”張冰玥說的自然是張禮棋整日和護衛們混在一起舞刀弄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