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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六章 借糧

  哎,這豬怎么早不養晚不養,非要這個時候養呢?高凡一時有些后悔現在養豬了,若是沒養豬,這紅薯便能幫上大忙。

  可是后悔也沒有用了,事情已經發生了。

  現在,這本來是可以幫朱元璋大忙的事,卻因為金手指這個任務的要求,讓高凡覺得,自己和朱元璋到了生死存亡之際。

  “師父,這…實在是太冒險了,元璋想要監視陳善兒,也是擔心他當面一套背面一套我們不知道,到時候使得我們損失慘重。可那損失再慘重,也慘重不到斷糧這么厲害啊。而且元璋現在已經對陳善兒有撂防之心,到那時候陳善兒提供的任何情報元璋都不去相信,都做好萬全準備便是,就算不能順利的在一年內整合義軍,也不至于自己損失慘重。”朱元璋倒不是心疼糧食。

  這打仗本就是及其耗費糧食的一件事,而且打仗耗費的不僅是糧食,還有人命。一年之內無法整合義軍,就代表戰事不順,戰事不順就意味著戰爭成本的增高,真要算下來,耽誤的時間只需兩三個月,多消耗的糧食就比這次布施的糧食多了。

  這還不算更深遠的影響。

  整合了義軍之后,敵人便是元軍了,等將元軍擊敗,推翻了蒙元人建立的朝廷,便要建立新的政權,這新的政權百廢待興,最需要的就是人力和物力,人力和物力不夠強大,那些邊境面臨的騷擾就會變本加厲。

  所以,從長遠來看,這一次散盡家財的布施自然是比打持久戰的成本低得多,可若是不保住眼前,就沒有長遠的以后,這是很現實的問題。

  要問朱元璋的糧食狀況為何會如此捉襟見肘?畢竟每占領一個城池,便能拿下這個城池的糧倉,通常一個城池的糧倉的糧食數量都是很可觀的。可是朱元璋一直以來都有個習慣,占領城池拿下糧倉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開倉放糧,讓全城老百姓能夠在這時吃上一口飽飯。

  糧倉里的糧食雖多,可架不住百姓也多,這一放糧,余糧便不多了。

  加上朱元璋的部隊急速擴張,新收編的將士曾經都是靠在外白吃白喝日子,自也是不會愁吃穿的,可朱元璋這里有規矩:不準拿百姓一粒米!否則便是軍法伺候。

  好在,軍隊中也能頓頓吃飽飯,還能隔三差五有肉吃,有酒喝,養豬之后,這吃肉的頻率也增高了不少,所以軍隊中大部分人也沒什么怨言。

  加上新增設的屯田衛所種植的水稻還未到收成之時,這余糧自然就緊張了。

  就這些余糧,還是因為之前有雜交水稻才可存下這么多的,若是只有普通水稻,朱元璋定是不可能讓士兵吃得這么飽的,而士兵吃不飽,在外的作風自然也不好了。

  所以朱元璋擔心的就是,一次布施散盡了家財,到時候將士們沒得吃的,就只能去欺壓百姓,這些人一開始當兵是為什么?還不是為了吃一口飽飯!而此時吃不飽飯要挨餓了,誰還管你的軍法?

  這時候再來個人煽風點火,定是會導致營中怨聲載道,到那時,別一統義軍了,這紅巾軍搞不好還會分崩離析。

  高凡也知道,若真的將存糧全部弄了出去,便注定是一場豪賭!

  “咱們問士德借些糧食?”高凡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完成任務可能自己會死,但是不完成任務,自己就一定會死啊!高凡只能選擇拼一把,只是這次的拼一把要將朱元璋拉上,高凡心中有些愧意,早知道,就不問金手指監聽監控的東西了。

  “士信本來就有二心,若是此時我們開口問張家借糧食,士信肯定會以為我們糧食緊缺,他會不會又趁此機會在背后搗鬼呢?元璋雖覺得士信就算要做什么元璋也能壓得住,可現在這個狀況,元璋實在不愿和張家起任何沖突。”現在事情這么多,的確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時。

  “那你覺得,和張家起沖突后果更嚴重,還是斷糧更嚴重,或者是任由陳善兒回去,可他回去后卻不依照計劃行事嚴重?”想要達成某種目的,就必須要舍棄某些東西,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高凡見朱元璋這什么都想要保全的樣子,心里是有些生氣的,但是他因為心里又有愧疚,所以便強忍著沒有將氣撒出來,而是耐著性子問道。

  朱元璋覺得,其中任何一件事都很嚴重,思來想去,斷糧最為嚴重。

  而陳善兒回去后,也不一定就會反水啊!所以朱元璋覺得,還是不要付出這么大的代價為好。

  “師父,一定要這般布施嗎?”朱元璋又再次問道。

  “一定要!”高凡不想再和朱元璋商量了,金手指只給了五的時間,時間太短了,自己需要爭分奪秒。

  罷,高凡又將手按在了耳朵里的對話器上,“士德,來為師書房一趟。”

  高凡覺得,此時找張家借糧,已是最好的選擇了。

  張士德聽到高凡的聲音后,立刻回答,“是,師父,士德立刻就來。”

  聽起來張士德那邊很嘈雜,又沒有回音,應該是在空曠的室外,且周圍人還很多。

  結合張士德昨晚將士兵都撤出了高家去到了廠房附近的空地安營扎寨來看,張士德應該是在臨時的營區。

  騎馬過來,快也要一刻鐘。

  高凡又按下了對話器的開關,“許多,你能下地行走嗎?”

  “的沒什么大礙了,已經能勉強行走了。”許多知道,老爺這般問自己,是的確很需要自己了。

  “算了,我們去你那里。”高凡本想讓許多過來的,可想到許多的傷勢,還是作罷,決定直接去醫學院,“士德,你去醫學院許管事的治療室等為師。”

  正好,張士德所在的地方離醫學院也更近一些。

  “是,師父,士德這就去。”張士德覺得自己要能被需要,便是好事,怕就怕,將來師父也好,大師兄也罷,都將自己閑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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