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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備車,去沈萬三那里

  車隊再次啟程,車內又只有高凡和高家三兄弟了。

  剛才那一幕張士信還歷歷在目,那刀子就算他收得快,他也能感受到的的確確割到了高凡的脖子的。

  可高凡呢?竟是一點事都沒有,連皮外傷都沒有一點,被刀割過的地方,甚至都沒有一點發紅。

  就剛才那力度,就算是用刀背這樣擦一下,也要發紅吧?

  他總算是知道了高凡哪里來的底氣單獨與他們哥仨坐一輛馬車了。

  “師…師父…”張士信也不得不低下了頭。

  “你不要害怕嘛,為師只是跟你變了一個戲法而已,剛才說你要自宮,也是為師在逗你,為師心軟,這是認識為師的人都知道的,”高凡摸了摸張士信的頭。

  這次張士信是真的對高凡心服口服了,似那等江湖傳聞的絕世功夫“金鐘罩鐵布衫”根本就達不到真正的刀槍不入,只是比一般人抗傷害的能力強上不少而已。似高凡這般的用刀這么近都傷不了,不是鬼就是神,總之不管是哪一種,張士信都知道是自己惹不起的。

  “剛才是弟子莽撞了,多謝師父寬恕。”張士信道。

  “寬恕自然是要寬恕的,不過懲罰嘛還是要有,畢竟咱們師門有咱們師門的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是不?不然為師的弟子個個都拿著刀架我脖子上,為師面子往哪放啊是吧?何況剛才那一下還挺疼的。”高凡一開始就料到張士信不會真的動手,畢竟張士信不不是二傻子,但是高凡又希望他可以動手,要讓人服自己,首先得讓人害怕,如何才能害怕?自然是未知的才是可怕的,誰見過真正的刀槍不入?高凡相信除了自己有這布甲意外,這世上沒人做得到刀槍不入的,那自己這刀槍不入,對于別人來說就是未知,自然就會懼怕。

  而張士信不動手,高凡就沒法讓他懼怕。

  而馬車顛簸這一下,其實是故意的。

  要知道,高家的護衛們都有微型對話器的,高六八肯定也是有的,而出門在外的高凡,同樣也在耳朵里放了微型對話器,就是為了方便和護衛們交流。

  而剛才在馬車里高凡一直拿著一只手撐著臉,實際上就是在按對話器的開關,將馬車里的對話都傳到高六零零看書00ks八的耳朵里。

  高六八明白了高凡的意思,才故意讓馬車顛簸了那一下的,不然憑借高六八的車技,就算地上有坑,他也不會讓馬車顛簸得那么厲害的。

  有了這一下顛簸,張士信手上的刀自然就割到了高凡的脖子,才能有剛才那一幕。

  “那師父準備如何懲罰弟子呢?”張士信戰戰兢兢。

  “還沒想好,等我想到了再說。”說到此,高凡打了個哈欠,“你們三個今天這么早就把為師吵醒了,為師現在困得很,要睡會,別吵啊。”

  說罷,高凡便閉上眼睛睡了起來。

  張家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確定高凡是否真的睡著了,直到高凡打起了鼾,張家三兄弟這才松了口氣。

  “你說他會怎么責罰你?”張士誠壓低了聲音,看了看高凡,對張士信說道。

  “我覺得師父只是隨口說說罷了吧,你看,師父有這能耐,真想對我們做什么也是易如反掌的,可這一路過來,他什么也沒做,反而是我們好幾次出言不遜。”張士德插嘴道。

  “我贊同三弟的說法,大哥,我們早就聽聞他做生意有一手,你看這馬車也是出自師父之手,咱們家睡的那床墊也是出自師父之手,雖說外面也有些商賈拿著師父家的貨去仿制,可師父家的貨一直在進步,仿制品永遠都比師父家的東西落后一些。你再看大師兄軍隊的官服,還有那墨鏡。還有火銃,大炮…若是師父真想對我們怎么樣,光憑這些東西就已經足夠了,何須繞這么大一個圈子呢?”張士信通過這一輪的試探,得出了這些結論。

  張士誠皺著眉頭,總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就這樣馬車慢悠悠的走著,到了高家,張家三兄弟在高家足足呆了七日才啟程回高郵。

  臨行前…

  “師父,如今天下動蕩,弟子們確實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能長留在師父身側盡孝,不過弟子保證,只要有時間,我們哥仨一定會輪流抽空過來看望師父的。”張士誠拜倒在高凡前面,聽這語氣,完全是發自肺腑的。

  “弟子們有空定會來看望師父。”張士信和張士德也紛紛拜倒。

  “沒關系,為師有空也會去看望你們的,你們好好干,百姓們如今處于水深火熱之中,還等著咱們去解救呢,不能松懈知道嗎。”高凡背著手,滿意的看著張家三兄弟。

  等張家三兄弟走后,站在高凡身側的朱元璋才緩緩開口,“師父,他們真的會聽你的嗎?”

  “你對為師的人格魅力不放心?”高凡笑著看著朱元璋。

  “不是,師父固然有著異于常人的人格魅力,其他人弟子不知,可那張士誠,絕對不是這般容易輕易臣服于別人的,弟子早就了解過他,他可是非常有野心的一個人啊。”朱元璋的擔憂之色毫不隱藏。

  “那你呢?”高凡挑眉。

  “弟子?弟子怎么了?”朱元璋指著自己,不知道高凡所言何意。

  “你不也是很有野心的一個人嗎?作為為師的弟子,你甘心嗎?”高凡嘴角掛著笑,看著朱元璋。

  朱元璋立刻“噗通”跪在了地上,“弟子從未有過非分的野心。”

  “都叫你別跪了,別人可以跪,你不能動不動就跪,來起來說話。”高凡扶起了朱元璋,見朱元璋把頭埋的很低,他用手勾起朱元璋的下巴,“看著為師。”

  朱元璋看著高凡,他不明白自家師父為什么會突然的問自己這個問題,他絞盡腦汁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讓師父多心。

  “野心還分本分和非分嗎?”高凡又問。

  “弟子知道,弟子的這一切都是師父給的,師父能給,就隨時都能收回,所以弟子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弟子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師父分憂。”朱元璋知道,該來的,始終要來了。

  自己拼命打拼來的這一切,到最后始終要拱手交給師父。

  他雖有不甘,可他知道,這就是他的命,從認識自己師父那天起,就注定了這一切了。

  師父…始終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這一切,將來都會屬于自己的師弟高平安。

  不然,師父為何會讓年紀這么小的師弟去軍營生活?

  之前自己沒做父親,自己不知道,如今自己也是為人父了,換做他自己,他也是舍不得讓自己孩子四五歲就在軍營里面去訓練的。

  “收回?”高凡知道朱元璋是誤會了,也是,自己突然問這樣一個問題出來,任誰也會誤會的。于是他又解釋道,“為師何時說過要收回?你如今擁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爭取而來,為師不過是幫了你一些小忙而已,就算沒有為師,你同樣可以做到今天的成績,只是稍微坎坷一些罷了。”

  “不不不,元璋的一切都是師父給的,沒有師父就沒有今日的元璋,甚至,沒有師父,元璋早就死了。”朱元璋以為高凡還在繼續試探他,忙是又將頭埋得很低。

  高凡覺得這誤會真是大了,黃泥巴掉進了褲襠里啊。

  “你就不能自信點嗎?”一時心急的高凡語氣也拔高了幾分。

  “弟子知錯。”朱元璋的頭埋得更低。

  “你自己想想,你軍隊里的將士,有幾個認得我的?除了這次,為師何時去過你的軍營?若是為師真有心要手握大權,為師為何不與你的將士密切來往?就連湯和徐達,他二人雖是為師的弟子,可為師為了避嫌,也與他們二人少有來往!還有,此次收下張家三兄弟為徒,將他們三人弄到高家來的這七天,為何大部分時候為師是讓你帶著他們到處走,而不是為師親自去?為師若要收買人心,這些事為何要你去做?”高凡一邊說著,一邊用著點著朱元璋的頭。

  “你是不是打仗打傻了啊?”

  “你連為師都信不過了是嗎?”

  “為師說你有野心,只是想說,你同樣有野心,可也同樣對為師忠心不二!”

  “你為何就要曲解為師的意思呢?”

  高凡說完這一通,只覺得胸悶氣短,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拿起茶盞咕咚咕咚就喝了一大口茶。

  “老爺消消氣,消消氣。”許多在一旁一邊給高凡順著氣,一邊對朱元璋使著眼色。

  “弟子知錯了,弟子不應該曲解師父的意思。”朱元璋委屈巴巴的低著頭抬著眼睛看著高凡。

  “那我說了這么多,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嗎?”高凡喝了一大口茶,心里舒坦了不少,翹著腳等著朱元璋的答案。

  “弟子…弟子…不知。”朱元璋心里直叫苦,這跟史書上的“伴君如伴虎”有何區別啊?君心難測啊,師父的心也猜不透啊。

  還是我那標兒簡單,一哭了,便知道,要么是餓了,要么就是拉屎拉尿了。

  想到自己的兒子,朱元璋竟是走了神,嘴角還扯出一抹笑意。

  “你笑什么笑!我說的這么明白了你都不懂,你還好意思笑?”高凡這剛消下去一大半的火又竄了上來,并且比起剛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朱元璋這才從自己的走神中拉回了現實,這次他什么話也不敢說了,畢竟這次的確是自己錯了。

  “好吧,那我就說得再明白一點,這張家兄弟三人,是為師在為你清理將來的障礙,化敵為奴,知道嗎?將來,他們…甚至這天下,都得臣服于你之下,你明白了嗎?”高凡只能把話挑明了。

  把話說明白要趁早,千萬不能在朱元璋心里留下釘子,本身自己對這皇位一點興趣也沒有了,主要是也不敢有興趣。若是這時候給朱元璋心里留下了釘子,朱元璋將來稱了帝,早晚要把這顆釘子給拔了。

  到那時候,自己雖可以刀槍不入,可自己的家人呢?

  再說,天下都成了朱元璋的之后,朱元璋真想對自己做什么,那可是易如反掌啊。

  “師父…”朱元璋猛地抬頭,“如今世道大亂,起義軍到處都是,誰都是覬覦著這天下,師父有才有德,元璋愿意幫師父奪取這天下,元璋對師父絕無二心!”

  “你怎么還沒聽明白?為師對這些沒興趣!沒興趣!為師只想你能夠得到這天下,然后讓為師和你師娘享清福,這下你懂了吧?”說完這句話,高凡也不想再和朱元璋廢話了,起身就走了,留下朱元璋一個人在原地消化著高凡的話。

  “沒興趣?這天下真有人沒興趣?我還是放牛娃的時候都想當皇帝了,師父會沒興趣?不對,師父肯定是考驗我的,不過我不怕,我對師父可謂是忠貞不二,如何考驗都沒關系的。”朱元璋嘴里碎碎念著,也邁步往外走去。

  畢竟朱元璋這時候實在是太想念自己的標兒了,難得有機會回來看看老婆孩子,這日子也過不了幾天就得走了,得多和老婆孩子在一起待一會。

  而張家三兄弟帶著那百余人以及十門火炮還有百余枚炸彈和火炮的圖紙以及炸彈的制作配方正往高郵趕。

  除了這些,還帶走了一馬車的東西…

  其中有:各種款式的包包,沒辦法,張士誠的老婆劉氏可是在自己耳旁念了好幾次喜歡高家的包包的。還有各種造型的琉璃裝飾,也就是玻璃瓶子啊,玻璃碗啊,玻璃盤子啊等等。當然,還有玻璃燈罩…

  帶玻璃燈罩干嘛?自然是要做電燈了,除此之外,還帶去了三個物理學院的學生,以及十個電工。

  自然,張家三兄弟走的時候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了高家,怕高凡不收,就給了朱元璋,讓朱元璋轉交。

  三兄弟一路馬不停蹄的到了高郵,張士誠匆忙的梳洗更衣后,便做出了一個決定。

  “備車,去沈萬三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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