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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從未失過手

  感覺到高平安離開座位時,高凡的心一沉,可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閉著眼睛的高凡看不到身邊發生的一切,只能凝神聚氣用耳朵聽,一旦發現什么問題,自己好第一時間出手。

  只聽高平安去到鄰座之后,聊得越來越火熱。

  “我可以吃那份盒飯嗎?”高平安越玩越消耗體力,剛下去的饑餓感又冒了上來,居然主動要求吃盒飯,“等我爸爸睡醒之后,我就叫我爸爸把飯錢補給你。”

  高平安想了想,可能又覺得不妥,補充了一句。

  “一份盒飯又不值多少錢,再說我這本來就是買給你吃的,你不吃我也吃不了這么多啊,不也是浪費嗎?”這是鄰座男子的聲音。

  而后就是聽見高平安一邊吃飯,男子一邊給高平安進行魔術表演。

  高平安也不是不知道魔術的,戲法這種東西自古就有,它的特點就在一個“快”字。

  高平安本是處于好奇,想近距離看看男子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才去了男子的位置上,哪知道自己離這么近也看不出個端倪,且這男子的小魔術一個接著一個,高平安被這些神奇的手法吸引得目不轉睛,全然不覺自己已經完全放下防備了。

  除了這男子過于熱心之外,好像暫時也沒什么反常之處。

  不過高凡卻不認為這男子只是因為自家兒子可愛才和自家兒子這么親密的。

  倒不是高凡把人心想得太險惡,人心這個東西,無論是在十四世紀還是二十一世紀,都是最讓人看不透的。

  這人沒有壞心自然是最好,如果真有壞心,那高凡也不介意用二十一世紀的法律手段來對這個男子。

  其實高凡現在完全可以睜開眼睛,后面的事自然都沒了,就算這人有壞心也干不了壞事了,可是高凡這次帶高平安來二十一世紀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成長,畢竟高平安不可能一輩子都生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的。

  就算自己能還得起功德點貸款,那自己也不可能時時刻刻保護在高平安的身邊的,所以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盡量讓高平安多經歷這些事也不是什么壞事。

  想到此處,高凡就聽見男子開口說道,“我還有一個大型的魔術給你表演,不過在這里不太方便,你愿意跟著我一起去那邊嗎?”

  高凡閉著眼睛,也不知道男子說的“那邊”是“哪邊”。

  然后就聽到西西索索的聲音,似乎是高平安跟著男子一起走向了男子口中的“那邊”。

  高凡警覺地微張開一只眼,果然,看到高平安跟著鄰座男子走向了高鐵的廁所處。

  兩人一同走進了廁所里面,關上了門。

  高鐵剛在一個站停過,直到一小時后才會到下一個停車的站點,所以高凡不擔心男子會帶走高平安,只要還在高鐵上,高凡就不信他能翻出個什么浪來。

  所以高凡沒有走過去,,高凡的位置在第三排,離廁所比較近,所以一直盯著廁所的門。

  雖然在高鐵上下不去,可這男子如果將高平安帶去了其他車廂,找起來也很麻煩。

  直到過去了五分鐘,廁所門依舊沒有打開。

  高凡努力讓自己精力集中,想聽聽廁所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自從練了商城里買的《內功心法》之后,高凡的聽力和眼力都是異于常人的,不過這個異于常人,也只是比普通人的聽力眼力好不少,還不至于到很夸張的地步。

  在高凡集中精力之后,發現廁所里一直有沖水的聲音,沖水的聲音幾乎蓋過了其他大部分的聲音,除了沖水聲,只能聽到一些斷斷續續的雜音,無論高凡如何努力,都聽不出這些雜音究竟是什么聲音。

  此時的高凡也不敢掉以輕心了,就算是高平安有消弱版的布甲,可以在外力下保證他的性命不受到威脅,可若是受了其他的傷,也不是高凡愿意看到的。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再如何“糙”養,也是不舍得自己孩子受傷的。

  高凡立刻起身,走到了廁所門口,貼在門口才聽見“嗚嗚”的聲音,似乎是高平安的嘴被人捂住了!

  高凡伸手敲響了廁所的門。

  門里傳出了鄰座男子的聲音,“不好意思,我帶我孩子上廁所,請你稍等一會。”

  還挺有禮貌的。

  剛才在車廂里高平安和男子聊了這么久,而且男子還給高平安買了凡,此刻又帶進廁所,如果不知情的人還真會以為這就是他的孩子了。

  可門外不是別人,是高平安的親爹高凡啊,這是誰的孩子他還不知道嗎?

  于是又加重了自己手上的力度再次敲響了廁所門。

  “我孩子鬧肚子呢,麻煩你去另外廁所好嗎?”男子依舊很有禮貌的對著門外這位“不禮貌”的乘客說道。

  “你是說跟你一同進去的小孩是你的孩子?”高凡冷笑,這么久高凡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情緒,畢竟這是二十一世紀,如果是在十四世紀,估計里面的男子現在都是一具尸體了吧?

  里面又是一陣西西索索的聲音傳來,隨后門被打開,男子抱著高平安走出了廁所,“不好意思…”

  話還沒說完,看見眼前的人是高凡的時候,男子愣了愣,隨即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兄弟,你醒啦?我看你兒子可愛,聊得挺投緣的,所以…兄弟你別誤會,我也有個孩子,和你孩子差不多大,但是我和我孩子媽離婚之后孩子就跟著他媽的,我很少能見到自己孩子…”

  男子還沒煽情完,高凡注意到了高平安竟是睡著的模樣,男子的話他一句也沒聽進去,而是伸手抱過了高平安,“你把我兒子怎么了?”

  高凡的眼神冷得有點嚇人,直勾勾地看著男子,男子眼神有些飄忽不定,“那什么…”

  廁所門口的路本就狹窄,兩個人這樣一站,其余人就不太好走了,這時,乘務人員走了過來,“請二位不要站在這里閑聊,會影響到其他乘客的通行。”

  “對,對,兄弟咱們回座位上去說。”男子見狀,伸手就要來拉高凡回座位。

  高凡躲過了男子的手,對著乘務員說道,“我懷疑我面前的這位先生對我兒子圖謀不軌,請叫你們的乘警來解決。”

  “兄弟,沒那么嚴重,我就是想我自己兒子了,而且你兒子不是還好好的嗎,我也沒對你兒子做什么啊。”男子依舊保持著禮貌的樣子,可說話已經有些著急了。

  “我兒子現在昏迷不醒,你說沒什么?”高凡的聲音稍微抬高了幾分,不過也沒吼出來,畢竟車上還有其他乘客,高凡也不想影響到別人。

  乘務人員見事情沒那么簡單,便叫了二人到乘務辦公室,隨后用手上的對講機呼叫了乘警。

  乘務辦公室里男子明顯更慌張一些了,不停地給高凡解釋自己沒有其他心思,說高平安不是昏迷了,只是睡著了而已。

  高凡根本不跟他廢話,期間男子幾次想碰高平安都被高凡給躲了過去。

  高凡接過高平安的時候就不著痕跡地給高平安把了脈,高凡雖然不是學醫出生的,可這些年對于把脈也有些進步,雖不能從脈象看出一個人有什么病,可脈象是否平穩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知道高平安只是昏迷過去時松了一口氣。

  而對于男子說的高平安時睡著了的說話,高凡根本不屑一顧,一般四歲的孩子還可能會前一分鐘精神百倍,下一分鐘呼呼大睡,且睡得天塌了都不知道。

  可高平安從來不會這樣,哪怕是沒見識過真實的社會,哪怕是在高宅張冰玥如何地寵溺這個孩子,可對高平安的家教還是很嚴格的,禮儀等等更是都有學習。

  高平安在家時就算困了,也會先來給父母親請示,得到應允之后才會去房里睡覺。晚上睡前請安和早上起床的請安,是從高平安會說話后一天也沒能少得禮節。

  就算是睡著的時候,只要有人叫他,他一定會醒來,且能克制住自己的起床氣。

  對于高平安的自律性這一點,高凡一向是視之為驕傲的,一個人的自律性可是能影響他一輩子的習慣。

  所以高平安是不可能在一個陌生人的懷里就這樣說著的,且現在還沒醒,只能說明是男子用了什么手段讓高平安陷入了昏迷。

  至于脈象,應該是男子使用的藥劑量不算太大。

  而男子幾次想來碰高平安,高凡注意到他的手上沾著水,男子剛從廁所出來,手上有水也是正常,一般人一定不會注意到這點的。

  可他剛才出來是抱著高平安的,就算是在廁所洗了手沒擦,這抱了孩子,按理說手上的水也在孩子的衣服上擦干凈了,這時手上怎么可能還有水呢?

  就算這是盛夏,男子因為熱手里出了汗,但高鐵上是開了空調的,一點都不會熱,就算這男子是因為緊張出了汗,可高凡不僅眼力和耳里異于常人,嗅覺也十分靈敏。

  這男子手上的水明顯有一股不同的氣味,有點像薄荷,又有一點其他的中藥味。

  不過味道很淡,平常人定是聞不出的。

  高凡猜想男子手上的水很可能是“解藥”,男子給高平安下的迷藥計量不重,就算不用其他措施,估計等不了多久高平安也能醒來。

  這所謂“解藥”應該是有提神醒腦的作用,促使高平安早些醒來,到時候只要高平安醒來了,就算乘警來了,高平安身上又沒有傷,就算高凡懷疑,也拿他無可奈何。

  果然,高凡的猜想是正確的,男子幾次觸碰高平安不成,見乘警也快到了,頭上已經出了一層密密的細汗了。

  這種事他不是沒經歷過,每次都是在推搡中給孩子脖子后面抹上藥,孩子很快醒來之后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就算孩子說出自己對他做了什么,可他選擇的都是五歲以下的孩子作案,一是這個年紀的孩子智力發育還不成熟,好騙,二就是這些孩子說的話信服力不強。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越小的孩子越嫩,越能滿足他的某些不為人知的心理。

  可這次卻這么棘手,孩子的父親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自己已經快要得手的時候醒來,而且自己已經使用來慣用伎倆,按道理說一般的父親都會有同理心,撐著孩子父親被自己打動的時候在孩子脖子后面抹上藥水,讓孩子馬上醒來,這事也就沒事了。

  結果高凡無論如何也不讓自己碰到這孩子,乘警來了一搜身自己就完了,雖然自己的藥水能通過安檢,但是只要一化驗,什么問題都暴露了。

  正想著,乘警就來了。

  高凡看到這男子的手插進褲兜,又迅速丟了什么東西出來,立刻又將手放回了口袋。

  一般人的眼力沒這么好,這男子能變一些魔術,手速自然是快的,但是高凡不是一般人,著小動作被高凡盡收眼底,立刻伸出手拉住他的手,“你在扔什么?”

  “沒有啊。”男子一臉無辜,將雙手攤開,表示沒有任何東西。

  “什么事?”乘警一進來就看到這樣的一幕,不禁皺起了眉頭。

  乘務人員將她剛開看到的聽到的都說給了乘警聽,乘警長期在高鐵上工作,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一聽便覺得有蹊蹺。

  不過依舊照慣例,詢問起了男子的名字,“叫什么名字?身份證拿出來。”

  “我叫陳俊良。”男子說著從兜里掏出身份證遞給乘警,乘警看了看,沒有跟著就把身份證還給這個叫陳俊良的男子,隨即又轉頭對高凡問道,“你叫什么名字?身份證。”

  “高凡。”高凡一邊說著一邊把金手指給他的身份證拿了出來遞給了乘警。

  上高鐵之后雖然高凡將手機給了高平安,不過手機只要在自己十米范圍內,高凡都可以讓手機殼發揮隱形的功能。

  高凡念頭一動,手機就在自己的腦子里出現了,而手機本體的位置居然是在陳俊良的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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