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已經到了這里,就算是高家隨便找一個人也該懂了,更別鉆研物理的劉思聰了。
這時,只見高凡又在一張白紙上畫著什么。
“師父,這是什么?”劉思聰奇怪地問道。
“這是眼鏡,這框讓工匠用銅來做,這中間呢,就安上凹透鏡,再將它掛在眼睛上,你便可以看清楚了。”高凡解釋道,隨即將圖紙遞給了劉思聰。
“不過這個凹透鏡卻不是隨便做的,若是做得太厚,你戴上便會覺得頭昏腦脹,而若是太薄,便會看不清楚。”高凡著,又拿出一張長長的宣紙,在最上面寫了一個很大的字。
“師父這‘山’字為何是倒著的?而且中間和兩邊還一樣高?”高正信看著高凡筆下的字,不解地問道。
這當然不是“山”字,而是英文字母“E”的大寫,倒不是高凡崇洋媚外,剛才自從高凡察覺出劉思聰多半是“近視”的時候,就在腦子里翻看著手機了。
凹透鏡的原理來簡單,可這眼睛的度數還需測量,這個時代肯定不可能有電子測視力的機器,可視力表的制作還是很簡單的。
這大大的“E”組成的視力表,是二十一世紀國際標準視力表。
這個“E”也不是中間和兩邊一樣高的。
國際標準視力表是以E字為視標,其筆劃寬度與間隔均為1分視視角,視標E的邊寬為五分視角,缺口寬度為三分視角,視標排列共十二行,視標的遞增率為調合集數,視力為等差級數(0.1~1.0),以數記錄。
“這是視力表。”高凡著把視力表遞給高正信,“來,你拿著視力表站到那邊去。”
隨后又對著劉思聰道,“你站到離你師弟三步外的距離去。”
等二人都站好后,高凡拿起戒尺,站到了視力表的旁邊。
書房里自然是有戒尺的,只是高凡從來沒用過,畢竟自己的弟子都挺讓自己省心的。
實際上,這些人不止是省心,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紀,這些弟子們絕對都是個頂個的才。
所以高凡雖然有時候看起來似乎脾氣不太好,但是對自己的弟子都是及其有耐心的,生怕一個發火就讓自己的才弟子們心理遭受到了什么不可磨滅的傷害,那自己損失可就大了。
只聽高凡開口道,“思聰啊,現在為師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為師問你什么,你就答什么,知道了嗎?”
劉思聰點零頭,“弟子謹遵師命。”
“好了,現在你放輕松,用一只手捂住你的左眼。”
等劉思聰做好這個動作后,高凡用戒尺指向了視力表的第一排最大的那個“山”字,問道,“這個的開口在哪個方向呢?你不用出來,用你的手指一下方向就可以了。”
劉思聰點點頭,手指向了右邊。
接著,第二排…
第三排…
接下來又是捂住右眼。
最后測出兩只眼睛都差不多,都是第四排能勉強看得清,第五排大多都看不清了。
也就是視力在4.34.4之間。
高正信一邊看著自家師父指指這里,指指那里,最后看著那第五排那么大的“山”字自己師兄都看不清,不禁張大了嘴,“這得是有多瞎啊…”
高凡沒有理會高正信的感嘆,測量好近視度數,接下來就是做眼鏡了。
“正信,收好視力表,以后你們醫學研究室用得上。來,思聰,你也過來。”
著,高凡又坐到了椅子上。
“這眼鏡里面的凹透鏡你讓工人從薄到厚,做個十多二十對出來,這眼鏡框子可以慢慢做,先把鏡片做出來,做出來之后你拿著鏡片來找我。”
“弟子這就去。”這可是關系到自己是否能看得見的,劉思聰自然是十分上心,拿著眼鏡的圖紙就出了書房。
因為這幾人進了書房之后,一直在討論著劉思聰的眼睛問題,大家都將之前的事拋之了腦后。
劉思聰這一走,書房內就只剩下高凡和高正信了,高凡這一想,才發現不對勁。
“不對啊,你子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高凡直勾勾地看著高正信。
這眼神看得高正信心里直發毛,“師父…弟子…弟子沒迎…”
“真的沒有?”高凡的語氣加重了幾分,“你可知欺師是什么后果嗎?”
高正信突然想到自己師父的那些神仙手段,又看到師父這表情,便以為高凡什么都知道了,頓時腿一軟,就跪在霖上,可嘴上還是沒有什么都出來,“師父,正信不是有意要欺瞞大師兄和師父的,正信是看著大師兄這眼睛看不清東西,而自己又學藝不精,幫不上忙,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想著師父神通廣大,定是有辦法幫助大師兄的,所以,所以,所以才將大師兄騙來了師父這里。正信沒有提前與師父商量,是正信不對,正信知錯了…”
高正信的聲音有些顫抖。
高凡看著高正信的模樣,也有些心軟,高正信來高家雖然早,學醫也學的早,可如今滿滿當當,也不過才虛歲十六歲罷了。
一個虛歲十六的孩子,能有今這般,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而且誰不撒謊呢?高正信這謊言又是善意的謊言,也是出于對自家師兄的關心才撒謊的,也算是情有可原了。
哪知高凡剛想叫高正信起來,就看到高正信埋著的頭在悄悄抬著眼睛看自己,和自己的目光一接觸,他便似觸電般的又底下了頭。
“不對,絕對沒有這么簡單。”
劉思聰雖然聰明,但整日都在與那些數據和死物打交道,對于人心,自然是看得沒那么通透的。
而高凡不同,高凡兩世為人,特別是在這里見識了許許多多的人性的陰暗面,不看人很準,至少像高正信這樣自以為聰明的十幾歲的娃在想什么高凡還是看得出的。
“為師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還不實話,那你就別怪師父不念你我師徒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