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也只得跟著平安把頭轉向了一旁。
看著這二人的模樣,高凡小聲對張冰說道,“還有外人在呢,別讓人看笑話。”
張冰心中對高平安雖還是有些不舍,可她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在高凡的一番連哄帶勸的話語下,也只能暫時妥協,至于私下要如何拿高凡來出氣,那便是之后的事了。
一番商量之后,高凡又和許多去到了書房。
一路上許多都在前面竊笑,到了書房,許多那憋著笑的模樣依然還掛在臉上,高凡有些納悶,“你傻樂個啥?”
“剛才老爺說小的家教嚴,小的看老爺的也不松啊。”許多終于找到機會一雪前恥了,自家老爺都被夫人給治得大氣不敢出,那自己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這世上還有比自家老爺更牛的人了嗎?反正在許多的心中是沒有的。
“說啥呢?你看最后我還不是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我和你本質上就有區別的。”高凡還在嘴硬。
“是,是,服服帖帖。”許多憋著笑點著頭。
若是手忙腳亂的安慰好大一陣子才平息夫人的一點點情緒也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話,許多也沒啥好說的。
高凡見自己的說詞顯然是沒有說服力的,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探討下去,這種話題,說得越多是越打臉的。
高凡清了清嗓子,“咳咳,那啥,這既然已經過了這么些日子了,想必外面那些對我死了這件事有所懷疑的也沒了疑心了,不過咱們的計劃到現在也只是開了個頭,萬不可因此而掉以輕心。等到朱元璋將濠州的宅子置辦好了,你便調大部分人去濠州,少部分人留在這邊就好,不過留在這里的,一定要是信得過的,這樣我在自己家里就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高凡想了想,又說道,“哦,那高三八和高二五留就在鐘離縣吧。”
外面早有傳聞說高凡看中高三八和高二五,雖說最開始就是從這二人口中傳出的。對于這樣的傳言,許多是不信的,畢竟那兩個看門的,怎么看都有些蠢。可此時聽見高凡親自點名要留下這二人,許多也不得不懷疑那傳言的是真的了,可高凡看中這二人什么呢?
“老爺,不知這二人有何過人之處?”許多好奇地問道。
“你覺得高三八和高二五怎么樣?”高凡反問道。
“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許多還是說得較為委婉。
“你也看過寫書吧?史書也讀過一些吧?”高凡又問。
“粗略地翻看過一些,不過小的愚鈍,只能看懂其中淺顯的道理,更深一點的小的就不太懂了。不知老爺說這個,與那兩個看門的有何關系?”
“歷史上的那些奸臣,他們蠢嗎?”高凡依然不回答許多的問題。
“不蠢,要么怎么說老奸巨猾?依小的看,那些奸臣們個個都聰明得很。”說到這,許多似乎明白了什么,“老爺的意思是…”
高凡點了點頭,“對,雖說蠢的不一定就是忠臣,可似高三八和高二五這樣的腦筋,想必也是做不了奸臣的,他們若是有何小心思,別說本老爺的聰明智慧了,就憑你這樣的腦子,也是能一下看破的。”
許多越聽越覺得高凡這話不對味,“老爺說得是有道理的,可小的這腦子…小的腦子怎么了?”
“好使,夸你呢。”
要說許多的智商,總是忽上忽下極不穩定。一開始高凡看中許多就是看中他那股激靈勁,很多事你不需要說太多,他便明白該怎么做了,可有的時候智商又完全不在線。
高凡這人說話經常東一句西一句的,若和他較真,那自己可真的輸了,許多只好行禮道,“謝老爺夸獎,這事小的會盡快辦妥的。濠州的宅子小的也協助朱公子早日安置好。”
“濠州城的宅子不急,冰的意思呢,是等平安過完四周歲的生日再去,還有個把月呢。”高凡一邊說一邊摸了摸鼻尖。
這是剛才高凡哄張冰時二人共同商量的,各退一步,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在這樣的男權社會里,高凡作為一家之主,加上剛才才被許多給笑話了,這時高凡說出這樣的話覺得有些跌份,隨即又補充了一句,“本老爺也是這個意思,不過仆人和護衛可以早一點過去。”
“小的明白。”許多低著頭,眼睛時不時地瞟一眼高凡,那抖動的肩膀已經將許多埋著頭竊笑的事實暴露了出來。
高凡看見許多這樣,頓覺得臉上無光,抓起桌上的硯臺就準備砸在許多頭上,又想著這一砸下去可能會鬧出人命,放下硯臺將桌上的筆都扔向了許多。
許多一邊作勢躲避高凡的“攻擊”,一邊連連行禮告退,“那小的就先行告退了,愿老爺回房后一切安好。”
“還敢嘲笑我是吧?你給老子站住!膽兒肥了是吧!”高凡嘴上罵著許多,心里卻沒有真的生氣,而是經過這些事,越來越覺得大家更像一家人,而不是單純的主仆關系了。
許多走后,高凡也壓低了頭從書房出來回到了房里。
高平安自是回了自己房間去休息了,屋內就只有高凡和張冰二人。
“送平安去濠州,也是金手指發布的任務之一嗎?”剛才有許多在,張冰自是不好說出金手指的。
高凡搖了搖頭,“不是。”
“那你這個做父親的,是如何舍得讓平安與我們分開的?”剛才高凡安慰張冰時,就說送平安去是為了大局,也是迫不得已,所以張冰自然就以為是金手指發布的任務,在張冰的心里,金手指是超脫了她對這世間認知的存在,是可以隨意掌控這個世界的存在,所以若是金手指的任務,那自然就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可若不是金手指發布的任務,張冰就對高凡的決定有些不理解了。
“為了咱們的將來,也是為了平安的將來。”高凡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