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澤邀請著眾人呆上一段時間,邱澤知道這里的人都餓了。
他們是這家咖啡店最后的客人,邱澤想邀請他們吃一頓最后的晚餐,雖然聽起來很不吉利,但是事實就是如此,邱澤走進了后廚,這里的燈更加的溫暖,是日暮黃歡的顏色。
邱澤經營著這間咖啡店很久了,這里雖然是咖啡店,但是主要買的不是咖啡,而是牛排和紅酒,甚至有時候會沖進來鬧事的流氓,以及嫖客,但是最多的還是賭徒。
“這廚房看起來很簡陋,邱澤先生賣的東西應該不貴吧。”
這里看起來有些臟亂,與邱澤的身子一樣的臟亂,但是該干凈的地方還是干凈。
“賣,賣東西給黑市的人,可沒那么簡單,他們大多都是用搶。”
邱澤笑笑,打開這二手的三層冰箱,這看起來像陳遲家的門,冰箱里的牛肉很多,大多都是凍的跟冰塊一樣,丁晨旭戴上了邱澤給的棉手套取出了一塊又一塊的牛肉,他的骨子里還是一個紳士。
至少,他自己并不用什么棉手套。
“所以,邱澤先生并不喜歡這里的人…,對嗎?”,丁晨旭接著問道。
“是討厭…。”
邱澤攤開了一塊方塊砧板,擦的很干凈。
丁晨旭解開了袋子,將牛肉丟進了溫水之中,牛肉上的冰開始融化,丁晨旭看著融化的冰塊,“所以你不打算救他們…。”
“我說了,他們并沒有資格讓我救…。”
邱澤并不想談論這個問題,邱澤只救有意義的人,這些有意義的人甚至不包括外面的黑鸚鵡小隊隊員,簡單點來說,他們只是來蹭飯的普通人罷了,要不是丁晨旭在,他們或許打算強搶這里的一切。
“那邱澤先生為什么使用警報器,難道不是為了吸引幸存者嗎…。”
丁晨旭脫下了棉手套,邱澤…愣在了原地,之后又是淡然的笑了笑,這世上或許已經沒有什么事情能影響到邱澤了,除了葉子和自己的父母。
“丁小姐是個謹慎又善良的人,葉子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邱澤哈哈的笑著,他開心居然是因為這個,因為葉子從小就沒什么朋友,甚至在邱澤的印象里葉子幾乎沒有朋友,只有電腦和一長串的代碼。
“可是葉子的哥哥也是個謹慎的人,可是葉子沒有學到你謹慎的善良。”,丁晨旭也是淡然一笑,作為卡洛斯柯達天傷小隊的隊長,丁晨旭太了解黑市黑暗處的作風了,那里的黑暗不為人知,甚至連天傷小隊也很少能管到他們。
邱澤撇了丁晨旭一眼,丁晨旭剛才的話說到了邱澤的心坎里,“你說的沒錯,這警報器確實是出于我虛偽謹慎的善良,也正如你所說,我救了很多人,當然這些人的前提是好人,如果是那些惡徒…,都死了。”
“那他們在哪里…?”
“他們去埋尸體去了,他們不喜歡安靜。”
“我們來的時候沒有見到人…。”
“也許回家了吧,也許,算了,沒有那么多的也許。”
邱澤鼓搗著水甕子里的大塊牛肉,看見一顆心見見融化的過程,這個女人講了自己與別人一年的對話量。
“邱澤先生是個厲害人物吧,能抵抗這些兇猛的脊髓蟲。”,丁晨旭看著邱澤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確實是這個廢墟的幸存者。
“厲害,這詞對于我太過于奢侈,我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連那把槍都費勁,只要一個人不想死,那就會好好活下去的。”
邱澤笑笑,因為這世界還有邱澤要去守護的人。
“那邱澤先生為什么不去z城找葉子呢…?”
丁晨旭終究還是希望葉子能見到自己的哥哥,因為丁晨旭親眼見過葉子在碼頭見到邱澤的歡喜模樣,那樣的笑容是沒有辦法裝出來的。
邱澤又沉默了,沉默了很久,丁晨旭又把問題問死了…
“牛肉化開了…。”
邱澤站了起來,撈出了水里的牛肉,這樣大塊的牛肉在黑市還是能夠交易的,并不稀奇,可是邱澤的情況不像是一個牛肉專業戶。
丁晨旭看著邱澤將牛肉均勻的切片,切片看起來也很有講究,看起來是個鞋墊模樣,這樣的牛肉煎起來最為好看,丁晨旭注意到了旁邊的水桶里還養著幾只四處蹦噠的搬班癍,原來這東西還能養的嗎,不知什么時候,一只不太乖巧的搬班癍跳了出來,嚇了丁晨旭一跳。
邱澤笑笑,撿起這只肥碩的搬班癍又重新丟了進去,這只搬班癍看起來和處理尸體的遷徙搬班癍不太一樣,這只肥碩的搬班癍全身都是紅色,只有正常的八條腿,眼睛扁平一些,不那么水靈。
“這是班靴,一種螃蟹,不會咬人。”,邱澤將一塊牛肉丟進了這水桶里,那幾只搬班癍便搭在了上面,開始吃起來這塊牛肉來,他們吃的很盡興。
丁晨旭點點頭,也許是叫法不同,但是丁晨旭并不知道邱澤養著這東西到底有什么意義,丁晨旭也沒有多問。
邱澤繼續的切著牛肉,切成的片三五成群已經遠遠超出了人數的數量,“需要這么多的牛肉嗎,邱澤先生。”
邱澤繼續切著,切了很久才停下,“這里冷,多吃些吧。”
邱澤話音剛落,點起了火,這里還是最原始的爐子烘烤,這樣的牛肉烘烤最為香嫩,也最有食欲。
牛肉的香味傳了出來,瞬間繞滿了一整間的屋子,丁晨旭看了很久,不知道這邱澤到底是怎么看這牛肉的熟度。
“怎么分辨這塊牛肉是幾分熟呢…?”,丁晨旭耐心的看著,肚子也在隱忍著,沒有叫出聲來。
“這個我也不知道,做著做著就習慣了,丁小姐要幾分熟的呢…?”
“我,…?”,丁晨旭指了指自己,“我…,只要熟了就行吧。”
邱澤笑笑,他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隨和的客人,撒好了孜然香料,再加上一朵紅艷的玫瑰,這樣就做好了一份。
忽然,外面響起了爭吵的聲音,似乎來了另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