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么武功,為什么我體內內力突然不受控制。”
折涵兒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作為魔教倚仗橫行中原的鎮教功法,無間神功可謂是妙用無窮。
可以說魔教諸多精妙法門,皆是從無間神功當中演變而來,這是一點都不為過的。
折涵兒拜師于北雍國師,但內功心法素女經,走的是魔教路子,遇見無間神功自然攝服。
這也算是魔教教主,用來統帥教眾的倚仗。
李素微微一愣,不知所以的搖搖頭,“我這功法怎么了?”
說話間將雙手從她后背移開。
感受到停滯的內力重新恢復流動,折涵兒蒼白的臉色這才重新變得紅潤起來。
“你這功法是從何處可得?”
無間神功關系重大,不過對于這小丫頭,李素也是無需隱瞞。
當下便將如何得到無間神功的詳細經過,告訴她。
“無間神功竟然在你手上。”
折涵兒平靜的眼眸漸漸變得有些呆滯,“你可知這本功法若是流落到江湖中會引發一場多么大的血雨腥風。”
“自然明白。”
“明白,你還告訴我。”
“你想聽,我就告訴你咯。”
看著他這般無所謂的神態,折涵兒不知道是該高興他對自己的坦率,還是該埋怨他的粗心大意。
“圣女數百年前突然失蹤,魔教內部一直是眾說紛紜。”這涵兒搖了搖頭,臉色有些感慨,“不成想,竟是跟末帝一同死在那座密室之內,真是令人意外。”
說話間,不遠處卻是響起陣陣異響來。
李素連忙拉著折涵兒,就近躲入到一處腐朽破爛的樹洞內。
片刻之后,幾名身穿魚龍服,腰佩繡春刀的影衛高手,從樹冠上悠悠掠過。
樹洞空間范圍很是狹小,堪堪夠兩人容身,李素留心樹冠上面的動靜,倒是沒有留意,懷中的女子雙頰卻是漸漸紅了起來。
“你夠了沒有…”折涵兒的聲音微微有些羞惱。
李素扭頭看去,就見雙手不知何時竟是放在了折涵兒胸前之上,微微一愣,下意識的捏了下。
十八九歲的年紀正是蓓蕾初展的時候,折涵兒輕吟一聲,怒目看向李素。
“意外,意外…”李素尷尬一笑,連忙將手抽了出來,小聲嘀咕道:
“難怪手感這么好。”
“你說什么?”
“沒什么。”李素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過來,想了想,看著他:“無間神功內,有篇雙休功法,好像挺厲害…”
“找打!”
男子的痛哼聲響了起來。
一直到夜半三更,影衛的動靜徹底不見,兩人這才從樹洞里鉆了出來。
衣衫上沾染著樹木破敗腐爛的氣息,頭發散亂,兩人的樣子多少顯得有些狼狽。
“朝那邊走。”李素伸手朝著太廟的指了指,“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絕對不會相信,你居然還會回去。”
“正好順手剁了那個狗皇帝。”折涵兒臉上泛著冷色。
“不行。”
李素伸手揉了揉她的臉:“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整天怎么老是想著些打打殺殺的事情,況且,那皇帝不過只是個六七十歲的老人,你殺他干什么?”
“你…你弄疼我了。”
折涵兒嘴里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見他松手,這才埋怨的瞪了他一眼。
“你不過只是個小小太醫,竟能跟能跟皇帝同桌共飲。”
言語之間,滿是疑惑之意。
“不過只是機緣巧合罷了。”李素只是隨意跟他做了個說明。
“那皇帝對我挺不錯的,所以你別動手,知道嘛!”
“你瞧你,我還沒動手呢,你就這么兇了。”折涵兒委屈的撅撅嘴,末了還是輕輕的哦了一聲。
“涵兒,我這也是為你好。”
李素將她散亂的頭發捋順,緩緩將折涵兒攬在懷里。
“你說說看,皇帝周圍守衛這般森嚴,你方才行刺未過,差點就出不來了,這次想要近身,我看恐怕更難了。”
修煉了這么長時間的無間神功,李素早已是變得男人味十足,折涵兒被熏的迷迷糊糊,只覺得一顆心仿佛是被泡到了蜜罐里一般,飄飄忽忽的。
下意識的點點頭,哦了一聲。
至于任務什么的,就讓他見鬼去吧…
李素見終于安撫住這丫頭的殺心,也是微微放下心來。
不管冷霖是作為一個皇帝,還是一個失勢的老太監,跟他的關系都是相當不錯的,既然如此,能幫忙還是幫幫忙比較好。
況且,折涵兒這丫頭武功雖說高強,但作為大乾至高無上的統治者,冷霖周圍肯定也是守衛森嚴,這種兩敗俱傷的局面,肯定也是他不忍心看到的。
晚風拂來,一陣幽香也是隨風飄了過來,李素有些奇怪。
時值深秋,正是百花凋敝的季節,這荒山野外的,難不成附近有什么奇花異草不成。
“屏氣!做功!護住心脈!”折涵兒的聲音猛然在李素耳邊響起。
言語當中,迫切意味十足。
李素微微一愣,下意識的按照她的要求辦事。
“這是什么東西。”
方才的小女兒神態消失不見,清冷臉色在度覆蓋到折涵兒臉上,此時她站在李素身前,目光警惕的掃量著四周的黑暗。
“二長老,多日不見,沒想到不止你這紅酥香的精進不少,便是你這藏頭露尾的本事,也是令人嘆為觀止。”
“藏頭露尾?呵咳咳。”
略帶沙啞的聲音從四面八方的黑暗中傳了過來。
“許久未見,你這小丫頭牙尖嘴利的功夫倒是依舊如故,發現不了我的行蹤,難道不是因為你武功不濟嘛?”
“武功濟不濟,這也得比過之后才能知道。”折涵兒冷哼一聲,“不過我很好奇,二長老不在好好的黑木崖帶著,跑來這大乾所為何事。”
“所為何事?”
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些笑意,漸漸由遠及近:“自然是因為你了,你這小丫頭把黑木崖攪鬧的天翻地覆,左右兩使前去追拿你,至今沒有音訊,想來也是兇多吉少,不得已本座也只得親自出來了。”
撲簌撲簌——
腳步踩著地面枯葉的聲音響起。
背部佝僂,腳步蹣跚的老婦人,手持龍頭拐,在清麗侍女的扶持下緩緩從密林深處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