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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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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衛軍在地面使用的車輛并非是尋常的馬車,更不可能是工業革命誕生的汽車,而是一輛輛由赤炎神牛作為牽引力的車輛,這種神牛和禁衛軍的山焰戰馬一樣,身上都會燃燒起來火焰。

  只是赤炎神牛的火焰要更為可怕,它身上的牛毛可以變得剛硬,一個個毛囊底下又生長著獨特膠體氣囊,氣囊可受皮膚肌肉擠壓,就能夠讓牛毛帶著烈火噴發而出,形成鋪天蓋地的火箭羽。

  只是這樣一頭恐怖的妖獸坐騎,就具備著非比尋常的戰斗力,也只有禁衛軍這等級別的部隊,才有配備的資格。

  此刻三輛赤炎神牛車在數百位騎乘著山焰戰馬的禁衛軍的拱衛中,來到了皇都飛鳶車場的后門,守衛森嚴的大門打開,浩浩蕩蕩的隊伍便駛入了其中。

  隊伍徑直停在了飛鳶車場的場坪上,一頭頭暫時卸下了車廂,正在休憩的飛鳶們紛紛都打起來精神,它們的智商程度都清楚,現在到達的,乃是這片土地里權高位重的人物。

  幾雙軍靴踏在平整的瀝青地面,身穿禁衛軍金色戰裝的人員從車輛中下來,除了禁衛軍統帥劉國言和飛翼部隊的都統秦林以外,另外還有禁衛軍的是三位近衛軍士,都是玄階中品的修為,他們三位將隨同二位將軍,責任便是保衛兩位大人的安全,提供助理。

  此次出發去往西極邊軍,名曰審查,實際上則是擁有著邊軍出身的各位兩大將領特意安排的幌子,他們只是需要讓群眾知道他們這段時間都不在皇都,以此來擺脫他們和唐紙之死的關系。

  雖然他們不在皇都也能夠派人殺死唐紙,但是在皇都和不在皇都這件事,仍然是影響群眾判斷的一個重要因素,尤其是他們還是最近的和唐紙之間有生死沖突的人。

  “他的面子和膽子真是夠大了,皇學院是太子殿下開設,也是太子殿下現如今能拿出手的最好成績,唐紙卻硬生生地把這個學院里最強的學生給摧毀,他難道連太子是他最后一道護身符都不清楚?”

  想到如此隆重的出行只是為了對付一個黃品階的毛頭小子,再想到這個毛頭小子和自己爆發沖突時那囂張的嘴臉,秦林的譏諷之情就和天邊已經滲出云層的天光一樣顯露而出。

  “太子殿下或許不是他的護身符,二皇子殿下,才是他的亡命符。”劉國言冷冷地譏笑起來。

  秦林臉上的譏諷之意也更為強盛,在他們這批支持二皇子殿下的人看來,太子殿下雖然已經是太子,但唯一的競爭優勢,只是嫡長子而已,而這優勢,只要陛下還在,就隨時也可以蕩然無存。

  在一眾飛鳶車場領導的躬身行禮中,他們走向了他們最終需要登上的飛鳶車前。

  “參加劉統帥,秦都統。我是一九五五號飛鳶車車長,本次航行將由我負責駕駛。”國字臉的中年男人領著總共十多位乘務人員在飛鳶車邊緣恭敬站地站成了一條長列,當五位禁衛軍大人來到身前時立馬行禮。

  劉國言輕輕頷首,并未多看他們一眼,走向了側邊的飛鳶車。

  而頭上戴著工作人員帽子的唐紙,便在其中邊角的位置,頭和其他員工一樣微垂著,角度和帽檐成為了掩蓋面容的工具。

  妝容上的改變只能帶來很小程度的變裝,玄階品階所能做到的氣息的掩藏,但是卻也沒辦法能夠強大到足夠隱瞞地階上品修行者的地步,所以唐紙并沒有隱藏自己的修為。

  實際上能夠在飛鳶車場工作,并且還是從事管控嚴格至極的飛行工作,無一例外都是修行者,所以唐紙是修行者的事情,并不會暴露自己,不是才異常。

  真正會讓他暴露的,反而可能是外形上漏洞。

  幻形術和易容術來面對禁衛軍屬于自掘墳墓,強大的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異常,甚至別說是他們,自己就連大門處的安檢都進不來。

  而現有的偽裝程度,和自己有過交道的秦林與劉國言若是仔細端詳他,必定能夠識別出來他的真實身份。

  值得慶幸的事情是,和自己于黃雪所預料的一樣,他們都沒有多留意自己這位微不足道的乘務人員半點。

  即將進入飛鳶車車廂,這場將要維持一天一夜的飛行即將正式開始的時候,劉國言忽然停下了腳步,乘務員們也紛紛抬頭看向前方。

  因為遠處大門的地方有一位騎乘著山焰駿的身影飛馳而來,還呼喊著“劉統帥留步”。

  劉國言不喜地回過頭,示意秦林等人先進車廂,他則站在在原地,等待那位冒冒失失的軍人趕來。

  軍人飛速地拉扯韁繩,渾身上下冒著滾滾熱氣的駿馬前蹄猛揚,而馬蹄還沒有落下,這位軍人就已經躍下了戰馬,跪倒在了升降階梯前。

  “報告將軍,有要事稟報。”

  唐紙能夠見到,一滴滴汗珠從軍人的金鱗甲中滴漟而出,在地面滴出團團水漬。

  唐紙下意識地輕輕鎖下了眼睛,什么事情會讓這位軍人如此緊急地趕過來,而不是使用通迅術器?

  “什么事情?”劉國言的眉梢也蹙緊下來,不悅之情溢于言表。

  軍士站起身來,這個蹲身之間汗水已經濕透了全身,他從站成了一拍的乘務人員身邊掠過,拾階而上,來到了劉國言的耳邊。

  而聽到他俯首帖耳傳遞的消息,劉國言這張威嚴的臉色驟然一邊,一道罡風頃刻間撕扯,讓安靜匍匐在地的飛鳶都驚恐地發出了一聲慘叫。

  軍士滿頭大汗地退下,而劉國言本來應該進入車廂的身軀,卻是徹底轉過身來,朝著他們這群乘務人員走來。

  如若芒刺在背,本來因為這場主動出擊的風險而感到壓抑的唐紙,感覺窒息之氣在撲面而來。

  天生的大心臟讓他沒有露出馬腳,然而劉國言明顯就是沖著他們而來的腳步,還有那殺氣騰騰的眼神,卻讓他心中也驚恐地想到了一個不敢想象的可能。

  我,敗露了?!

  乘務人員站成了一個長列,仿佛一只箭頭一樣側指向遠處的城市繁華,而最靠近飛鳶車位置的是飛鳶車長,所以首當其沖面對劉國言的,也是他。

  怒氣騰騰的劉國言臉上,似乎有火焰在燃燒,車長立馬感覺到又灼熱的溫度拍上自己的身軀,他愕然地抬起頭來,看著這張仿佛是洪荒猛獸一樣,要將自己吞噬的臉。

  “怎么了?”

  問出這個問題的并非車長,而是從飛鳶車車門探出頭來的秦林。

  “得到可靠消息,這次飛行隊伍中,有人想要謀害我們。”

  劉國言的話音落下,站成了長排的所有乘務人員身軀紛紛一顫,紛紛驚恐而惘然地凝視向了這位權高位重的統帥。

  “什么?!”

  “劉統帥,這…”

  而這句話,更是讓唐紙的大心臟都為之一顫。

  敗露了?!我怎么敗露的?!

  “閉嘴!全部給我抱頭蹲下!”秦林渾身汗毛都紛紛豎立起來,生死刺激還有后怕之情讓他也勃然大怒。

  秦林從飛鳶后背一躍而下,好像炮彈一樣重重地落在了眾人的身側,所有的乘務人員紛紛在驚恐中遵命,抱頭蹲下身來。

  站在靠近角落位置,距離最邊沿只差兩人的唐紙,這身工作裝下的身軀,也在這頃刻間被汗水打濕。

  完了。

  沉重的呼吸噴出鼻腔,余光輕輕上挑,越過低垂的帽檐看到,遠處還駐扎在此沒有離開一種禁衛軍軍人們,在秦林的一記手勢之后,紛紛化為流光疾馳而來,剎那之間便組成了銅墻鐵壁,將他們聯合飛鳶車在內,團團包圍。

  唐紙這時候更加感到絕望,現在的包圍狀況,別說是玄階,就算自己是地階強者,也都無法逃出生天!更遑論飛鳶車場里還有安保部隊此刻沒有趕赴過來?!

  怎么會敗露?難道是黃雪阿姨敗露了?!

  不禁間,汗水濕透了他的長衫。

  “冤枉啊劉統帥!我們都是在飛鳶車站工作了好多年的人了,這些同胞都是我們的班底,怎么可能會有人膽大到謀害您?我們又哪里來的實力謀害您?”

  飛鳶車長哭訴起來,一群乘務員緊跟著紛紛附和。

  “全部閉嘴,誰在說話就當謀害命官罪處理!”秦林炮彈一樣的一聲怒吼,場間剎那寂靜,所有人紛紛重新抱頭蹲下。

  “膽子倒是夠大,居然暗中破壞了本將軍的通訊術器,讓本將軍沒辦法接受到情報,同時埋伏在乘務人員中…來一出燈下黑?再以猝不及防的手法完成高空謀殺?實在是高,居然敢用這樣的方式來謀害本將軍?!”

  “要是消息再晚一些,等到飛鳶車起飛,本將軍和秦都統,都將死路一條。”

  劉國言死死地瞇起了眼睛,實質性的怒氣讓他周圍的空氣蜿蜒,遠處的風景變得極度扭曲。

  他成了縫隙的雙目顯得格外地鋒銳,從這一共十六位乘務人員的頭頂上逐一掠過,如若彎刀把所有人都抽筋扒皮。

  飛鳶車長最感到害怕的事情并不是他們中的誰是刺客,而是禁衛軍統帥這么強悍的話語權下,他們所有人多可以被當做刺客來處理!

  然而面對絕對的霸權,現在,他也只能沉默。

  秦林連忙檢查了一下自己耳中的通訊術器,果不其然,他的術器也已經損壞。

  脾氣本就火爆的他將術器拔出一腳踩爛,嘶吼道:“誰?!現在站出來,本都統保證你可以死得稍微留一份體面,否則…本將軍保證將你抽筋扒皮,凌遲處死,誅連滿門!”

  車長的身軀都是顫抖了起來。

  秦林一把拉起來車長,幾乎鼻尖都貼在了一起,用猙獰的眼神細地端詳起來車長驚恐的雙眼。

  “將軍,不是我…不是我…”汗水仿佛暴雨一般布滿了他的頭發和臉頰,“我只是本能地害怕…我只是。”

  “給我查!”

  秦林將這位車長再一把扯向后方,強悍的身體讓高大的車長好像棉花做成的一樣飛出去老遠,兩位軍士立馬上前架起他來開始施行搜身檢查。

  而后秦林再揪起來第二位,仔細地注視對方的眼睛。

  “將軍,也不是我…也不是啊!”

  唐紙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這場車間流水線一樣,一個接一個的輪番檢查,沒有幾個人就會輪到自己…

  唐紙深深埋著頭,看著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如不斷推進而來的屠刀,緩緩咽了口唾沫。

  怎么辦?

  現在,該怎么辦?

  劉國言背負著雙手,目睹著秦林用他一貫火爆的手法進行審訊。若是一般人,只是他這樣的怒吼,就會肝膽俱裂,屁滾尿流。

  一位隨從軍士貼上身來,小聲詢問道:“將軍,情報來源何處?需要屬下再配合調查,追出幕后主使么?”

  劉國言冷冽的眼角蕩漾著初生的旭日,兇光粼粼,他搖搖頭,冷聲道:“不用。”

  下屬并不理解為什么不查,但是仍舊遵守命令,頷首退下。

  秦林這火爆的調查方式已經只剩下最后幾個人,而他似乎還是沒有找出來所謂的刺客,進行身體搜查的禁衛軍軍士們也沒有發現異常。

  劉國言的目光,也聚集在了最后幾個還抱頭遁地的人身上。

  啪嗒啪嗒地汗水不停地滴落,不只是唐紙,唐紙以及身側的幾位乘務人員,汗水都線條一樣地向下流。

  秦林的怒吼已經近在耳畔,唐紙都能看到秦林鞋面上的褶皺,他調整著有些輕微失控的呼吸,余光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雖然怎么看都是無處可逃,但是,無論如何也必須嘗試。

  秦林一把抓起了唐紙身側那位女乘務員。

  “將軍不是我,不是我…我在這里工作八年了,不是…”

  秦林凝視著她的眼神,然后和對付之前的乘務員一樣,沒有絲毫憐香惜玉地將她拋往后方。

  秦林的腳步站到了唐紙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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