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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尊神國教與鎮安司

  這只手臂并非是尋常嬰兒的手臂,表面一團烏黑之色,還冒著滾滾黑氣。

  “啊——”

  幾位目睹了這一幕的女乘務員撕心裂肺的驚恐尖叫,剎那間引爆了整節車廂。

  “怎么了?”

  “發生了什么?”

  “咋了啊?!”

  因為座椅的遮擋,剛才自覺退開的乘客們依然茫然無知,不敢上前,也因為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從而沒有逃散,各種驚慌的口音接二連三地響了起來,原本祥和的車廂,剎那陷入巨大的壓抑之中。

  此刻,距離婦女最近的唐紙清清楚楚地看到,一個渾身冒著黑氣,通體漆黑的嬰兒,雙手剝開婦人的肚子,鮮血淋淋地爬了出來,猩紅色的雙眼中,有著天真無邪的嬰兒所不可能有的狠厲和狂暴。

  “吼——”

  嬰兒趴在婦人裂開的腹部,對著面前的幾人張開了深淵般的大口,刺耳的尖嘯聲產生的音浪,讓唐紙以及幾位乘務員的臉上的皮肉都海浪般顫動!

  嬰兒猛然一跳,帶著讓人窒息的怨氣以令人根本不可反應的速度,撲上了一位女乘務員的臉龐,看起來幼小實際上截然相反的恐怖大嘴足足張開了幾乎二十公分之寬,剎那咬斷了乘務員的脖子!只聽咔擦聲響,汩汩鮮血朝外噴涌,這位前一秒還處于張皇失措的女乘務員,下一秒便渾身僵硬地倒仰下去,沒有任何的掙扎,徹底失去了鼻息!

  她體內幽藍色的靈魂甚至都沒能離體,就混著車廂內驟然腥辣的空氣,變成一股氣流,吸入了嬰兒的體內。

  嬰兒豁然抬頭,凝望著一位位獵物,再度發出了一聲嘶吼。

  “啊——”

  “跑啊!”

  沒能目睹嬰兒降生,但是前方的人還是看到了嬰兒的所作所為,這恐怖畫面的刺激之下,被震驚或者是因為無知而沒能接通的那根感知危險的神經剎那激活,山呼海嘯般的慘叫聲在車廂內響了起來,人群引發的腳尖還有奔跑的轟鳴在十二號車廂內引爆開來!

  黑色嬰兒一聲尖嘯,身軀變成了一道濁黑色的氣流,在車廂之中狂風一樣飛掠。

  一道道被他拂過的人影紛紛面色青黑地翻到,體內的靈魂和靈氣統統變為白光涌入了這黑色氣流之中!只是眨眼的時間里,就已經十多人暴斃!尸體如收割后的玉米桿般連連倒地。

  “唐糖小心!”唐紙看到鬼影掠去的方向,緊張驚慌地大呼了一聲,唐糖連忙機敏地抱住自己的腦袋蹲下了身來。

  唐紙抓起地上的礦泉水瓶,狠狠砸向那團黑氣,“喂,沖我來!”

  水瓶不偏不倚砸中了黑氣,然而卻仿佛也只是砸中了一團氣體,從中穿透而過。

  魂胎對唐紙視若無睹,接著朝著唐糖所在的方向接著狂沖而去。一個個驚慌失措的人帶著此生從未體驗過的強烈痛苦倒下,一道道靈魂,從他們體內飛出,如面對吸塵機的垃圾,卷入魂嬰所化的黑氣之中。

  “唐糖!”唐紙失聲吶喊。

  若是黑氣卷過,唐糖的生命也將終結。

  “全部散開!”

  千鈞一發之際,燎原的大火已經在車廂內洶涌而起,唐糖的生命也危在旦夕的剎那,車廂口處忽然響起了一道低沉渾厚的男聲,一股純白色的磅礴劍氣如一只手,把所有擁擠在車廂內的人流從中間撥開,留出了一條過道。

  一柄一米長的銀色長劍在輕微的低鳴之中破空而出,化為了一道銀色流光,從空出來的過道之中暴掠而過,而后噗嗤一聲,準確無誤地刺上了這團原本在狂亂飛舞的黑氣。

  劍上的浩然之意灌注入體,凄厲的慘叫從黑氣中爆發出來,嬰兒噗通一聲從黑氣中飛出,砸落在車廂上,銀劍不偏不倚地釘在它心臟處,任張牙舞爪,然而卻再沒辦法肆意妄為。

  這一劍招干脆利落,強大無比。

  驚魂未定的乘客們抬起冷汗涔涔的頭,只看到十多道穿著便服,身背長劍的冷酷身影從另一節車廂緩步走來。

  為首的那位身材魁梧,身穿勁綠色長袍,渾身上下都是一股傲然和霸氣。環顧了一圈面色蒼白的眾人,從腰間撩了他黑色的鐵令,握于鐵指之中,面色冷峻如鋼,大喝道:

  “皇都鎮安司辦案!”

  鴉雀無聲中,為首的官員冷酷的視線越過眾人,瞇著眼睛看著車廂尾處一地的尸體,還有處于尸體群中間,毫發無傷但是一臉茫然的少年。

  鎮安司,漢唐王朝最讓人敬畏的機構之一,不只是人類,一切踏入漢唐帝國境內試圖危害帝國的魔、鬼、精靈、妖等異類,都對其恨之入骨。

  此機構收納王朝各大強者,專負責辦理重大案件,其司首官職正一品,乃是漢唐王朝最權高位重的官職之一,當今任職司首的是帝國最強神術師之一——葉無情。

  而皇都鎮安司,顧名思義負責的地域主要便是皇都。和地方鎮安司不同,皇都乃是帝國心臟,天子坐落之地,能夠讓皇都鎮安司親自出任辦理的案件,在漢唐帝國,無一例外都是將威脅到整個帝國安全的案件,以千年歷史來看,要么是魔界入侵,厲鬼襲臣;要么就是其余小國的間諜潛入,妄圖分裂王朝,或者獲得機密,伺機起兵…總之,無一例外都是危及王朝安全的重大事件。

  車中的百姓再愚昧也都知道,鎮安司官員們不會這么巧合的出現,顯然早已在埋伏這輛蟒車上。

  此事,絕不簡單。

  事發半個小時之后,驚魂未定的蟒車停靠在了終點站——皇都蟒車北站。

  皇都,乃是漢唐帝國最繁榮昌盛之地,蟒車站里自然人頭攢動。不過HAH1314號蟒車周圍則不是普通的乘客,乃是一位位手握重兵的皇都鎮安司司員,總共一百余位,也就有一百多道強大得讓人魔顫栗的氣息,在這蟒車站中洶涌。

  一輛輛色彩不一巨大的蟒車安靜地停靠在車站里,也有一輛輛蟒車陸續的載滿乘客,然后變成一顆顆彩色的小點消失在視野遠端的隧道。

  HAH1314號蟒車在車站經過了大半天縝密而鄭重的審查之后,封閉的車門才終于打開,早就按捺不住的人流仿佛是一排沖出水龍頭的水,從蛇車一節節車廂中踩著架在外面的移動階梯魚貫而出。還有官員在出站處交代這班次的旅客,鎮安司后面還會有后續調查開展,今天他們可以暫時休憩,但是不代表他們已經完全擺脫了嫌疑,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們都有被深入調查的可能。

  皇都鎮安司辦案,就算乘客們對此次調查造成的時間上的耽誤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敢表達,況且今天沒有他們,誰也不知道這嬰兒會不會殺光全車的人。所以人們只能帶著敬畏和發自內心的服從迅速地離去,唯一的愿望是快點遠離這個往往伴隨重大危機的機構,以免自己明明什么事情都沒犯,反而卻因為這個機構而查出什么自己都不清楚的犯罪記錄。

  很快所有人都離開了,只有被安排到了平安無事的第十五號車廂里的那對窮困兄妹是例外。兩兄妹互相依靠在一起,茫然地看著站臺上的位位威武官員。

  蟒車外的站道上,已經只剩下諸位辦事員。

  為首的那位鎮安司官員恭敬地走到了一位身穿紅袍的老人面前。

  他手里握著一個紅色麻布口袋,口袋頭端有一個看似簡陋的紅色繩索,外面是淡紫色的絲線紋路,還有一個可有“尊神”字樣的桃木吊牌。而這個口袋里裝著的,則是剛才那剎那間殺人數十的黑色嬰兒的尸體。

  官員將這個口袋遞給了老人。

  這口袋乃是擒鬼袋,神器師們打造,專門用來對付妖、魔、魂等異族存在,因為其浩然之氣,對付魂族尤為有用,所以也是對付厲魂的常用術器。

  象征著老人高貴的紅袍主教身份的紅袍,隨著蟒車站刮過的微風蕩漾。

  紅袍老人蒼老得已經像是一顆即將老死的樹,滿身的褶皺都在書寫歲月的痕跡還有他的脆弱,他只有一只手,還有一只手則是一頭花綠色的蟒蛇。蟒蛇張開嘴巴替他咬過口袋,老人用完好的左手接過,還沒有打開,已經快要掉完的眉毛便深深地蹙下。

  “魂胎?”

  “嗯。”官員頷首,“已經核實過身份,懷胎的女子名叫王傘,二十八歲,益州廣安郡人,已經去世,無法搶救。西南一帶臨近酆都,這種事發生不算稀奇,已經通知廣安鎮安司以一等案件駕乘天炎烈燕前去火速調查了。

  調查結果五分鐘前傳遞了過來,此女有丈夫有孩子,丈夫身份沒有問題,兢兢業業的當地建筑工地工人,三年前兩人因為一次相親而結為伴侶。興許是男方外出工作太久沒回家的關系,獨守空房寂寞了,據她婆婆反應,前段時間行為詭異,經常夜不歸家,應該是發生了外遇,只是沒想到,對象是個偽裝的厲魂,還懷上了厲魂的孩子。”

  魂族可以通過附身或者其他更強大而有效的手段,以人形態出現,平頭百姓死在化行為人的厲魂手中的經歷,并不少見。

  “碰到厲魂不是稀罕事,但懷了厲魂的孩子,這很罕見,即便真的和厲魂有染,懷胎的概率也只有百萬分之一,成功生下來的概率,只會更低,難怪,都逃過了本座的眼睛,這才讓這么多人無辜喪生。”

  老人把口袋遞還給了官員,有些遺憾和自責地搖頭,“百萬分之一的概率是極低了,和魔界皇子是個同性戀并且愛上精靈界王子的概率一樣低,但是只是低概率性問題,不足夠這么興師動眾。”

  老人失望嘆息,目光中隨之而來的是深沉到大過天色凝重,“前任國師去世前靈魂歸天,看到了國之未來,說出了此輛蟒車的蟒車號還有班次時間,說其中藏有人類之厄運,于是有了此次鎮安司的大規模出動,甚至就連皇城禁衛軍都整裝待命,隨時準備兵力應援。國師雖然此前的幾次命言都出現了錯誤,可這生命中的最后一道命言,神教圣語有云:遺之命言天神開眼,按道理,得到的結果不應該只是這樣。”

  前任國師死前的最后一道命言,既然說了是厄運,那么能被稱之為厄運的存在,所產生的后果將遠遠不止死幾十人或者是一蟒車人這么簡單才對,普通的鬼胎,無論如何都無法符合這等級別的命言。

  兩人神色都有些凝重,這是前任國師遺言,也是他們最后一次執行前任國師的命令,然而當今陛下卻因為國師此前接連錯誤的命言下,對前任國師失去了信任,對此次行動也不夠重視,否則即便是今日的調查,他們調查規模也應該更大。

  可問題的關鍵是,難道前任國師大人生命中最后一道命言,真如陛下所想,和前幾次一樣,出現了荒唐的誤判么?

  “在蟒車發車之前我們就查過所有購票者,車里沒人任何人的身份有問題,所以我們一直潛伏在車中,整趟列車也在您的洞靈術監察之下,除了這魂胎降生之外,沒有任何異常情況。”官員同樣蹙著眉頭。

  “或許是這鬼胎的父親——那頭厲鬼的關系?這是厲鬼們的陰謀詭計?怨鬼王當年打算利用幾個見利忘義的小人,轟開酆都鬼城的鬼門和鎮魂墻,來毀壞人界安寧,第三百六十九任國師——也就是前前任國師有所預感,自廢修為來占卜出來的命言也只是其中一位被利用者的名字,所以這次國師的命言會不會也是這樣的情況?”官員蹙緊眉頭,猜測著。

  “廣漢郡雖然與酆都相距較遠,但是也有幾處小型的鎮魂門,或許這又是怨鬼王的計謀?”

  紅袍老人沉吟片刻,頷首道:“有理。”

  “怨鬼王安靜了有些年頭了,他的魂族被天神們剿滅,他卷土重來的野心可能不小,你的猜測…不是沒有可能,若真是如此,我們需要小心。”

  “我這就通知廣漢郡前去徹查。”官員微微躬身。

  紅袍老人頷首,轉頭看到車廂當中一對衣著樸素的兄妹依靠在一起,正茫然無助地看著車外。老人微微瞇眼,納悶道:“車中為什么還留著一對年輕人?”

  官員愣了愣,這才想起來自己還遺忘了他們,回想起自己殺死鬼嬰時所看到的那一幕,他的眉頭微鎖道:“這是另一個奇怪的地方,這對兄妹是巴郡岳峰鄉人,哥哥十六歲,名叫唐紙,妹妹六歲,名叫唐糖。事發前這個少年自告奮勇前去幫忙接生,魂嬰殺人時,這個少年離它最近,然而魂嬰卻沒有傷害他,甚至將他周圍十多人殺死,都沒有動他分毫,好像…他根本不存在。”

  紅袍老人回望著車內少年茫然的眼神,微瞇著眼睛道:“有無昊氣?戰氣?”

  “沒有,沒學過神術,也沒有學過戰斗,任何修行法門的氣息都沒有,身份也沒有半點問題,正是因為沒有問題,所以沒有將他直接歸為嫌疑人,但是發生的事情又太詭異了,所以我沒有讓他們離開,正是想讓主教親自查探。”

  “的確古怪,但是不排除偶然。嗯,他們,就交給我吧。”

  紅袍老人瞇著眼睛點了點頭,示意這位鎮安司官員去做后續的事情,他們還有很多交接以及匯報工作需要進行。他本人則彎著自己佝僂的身子走入車廂,右手袖口里的蟒蛇微微一抖,也變成了正常的手臂。

  “哥哥,為什么他們不放我們走?剛才死了這么多人,會不會他們要把事情怪在我們頭上?”

  唐紙搖搖頭,道:“皇都鎮安司不會干這種事情,而且這件事和我們沒關系。”

  “那是為什么?啊,這個糟老頭看了我一眼,難道…是因為這個老頭是戀.童.癖?故意留下我?”

  “…唐糖如果我不是你親哥哥,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只有六歲。”

  空蕩蕩的車間內,慈眉善目的老人走了進來,竊竊私語的兩兄妹立馬緘口,唐糖膽怯地拱向了自己哥哥的懷中,手臂把他并不結實的腰肢抱得死死的。

  唐紙也下意識地蹙緊了自己的眉頭。

  老人雖慈眉善目,但他紅色的袍子則讓他們兩兄妹聯想到比身下這條黃金靈莽要駭人萬倍的魔族。

  而紅袍老人上車之后,一股昊氣便從他的身上奔涌出來,在兩位兄妹渾然不覺之中,將他們二人掃視而過。他本來還對這對兄妹抱有本能的懷疑,在完成了這一查探后,所有懷疑立馬消散,目光也變得百分柔和。

  “可憐。”

  紅袍老人心中暗暗嘆了一句,注意到了他們目光,意識到不妥,微笑著揮手,身上的紅袍頓時變得色彩斑斕若彩虹,甚至還有一朵朵嬌艷的花朵在其上開放。

  “呀!”剛剛還懷疑人家戀童癖的唐糖驚喜地叫出了聲。

  唐紙則驚訝地瞪大眼睛,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傳說中的存在,目光滿是不可置信和崇拜,“您是…”

  “此乃神術,老夫乃是尊神國教的紅袍主教文天星。”老人微笑著坐在了兩人的面前,從衣袍上折下一朵粉色的牡丹,遞到唐糖手中,慈祥得讓唐糖想到自己過世多年的爺爺。

  唐紙在鄉村念過中學,知道尊神國教乃是帝皇尊崇的教會,也是漢唐王朝唯一的教會,其歷任教主便也是王朝的歷任國師,自然也只而其紅袍主教究竟是何等的身份高貴,神色立馬便變得恭敬起來,連忙起身道:“主教大人…”

  “不用多禮,也不用給我這個老骨頭說客氣話。”文天星微笑,眼角的褶子擠壓成了折扇,抬手示意唐紙坐下,“車上發生的事情讓兩位受驚了,還耽誤了兩位這么長時間,老夫代皇都鎮安司以及尊神國教給兩位道歉。”

  “沒有沒有,大人言重了。”唐紙誠惶誠恐,連忙擺手。

  “這一次辦案我們有所失職,造成了無辜人員的傷亡,也讓兩位險些受到傷害,賠禮道歉是應該的事情。”老人搖頭,慈祥且歉然地看著似乎完全沒有被剛才的畫面所恐懼到的兩位小家伙,輕輕瞇了瞇眼睛,“還想問問兩位,此番來皇都是為了什么?”

  唐紙語氣沉重,哀而不傷道:“雙親都病故了,娘親去世前,讓我們來皇都來投奔舅舅,舅舅是我們唯一的親人了。”

  “投奔舅舅…”文天星的臉色變得更加柔和,主教仁慈,他的憐憫之心本就超越常人,“舅舅住在哪里?本座安排人送你們過去。本座在皇都認識不少人,也知道一些住所,地段在四道內的繁華區,可以不用房費,如果需要,本座安排人連同舅舅一起送到那里。”

  突如其來的恩惠,唐紙臉色沒有任何改變,人窮志不窮根植在這個鄉村少年的脊梁,他感激地笑了笑道:“謝謝大人好意,娘親早就打點好了一切,今天舅舅會來接我們,不用麻煩大人了。”

  文天星略微訝然地掃視了一眼這位窮酸的少年,眼中不禁幾抹贊許,面對自己的慷慨仁慈如此不卑不亢,出生平凡但有如此心性,也難怪剛剛經歷了這么駭人的一幕,見到這么多人死去,也都沒有陷入恐慌。

  “后生可畏。”老人贊揚道。

  “大人,剛才,發生了些什么?”唐紙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試探性地問道。

  文天星微笑著說道:“這些便是機密了,不便于告訴你們,唯一能告訴你們的是,你們沒什么事情了,你們走吧,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難,去任何一個尊神國教報我文天星的名字,不能說幫你們太多,但是一些力所能及的,其余教眾都不會吝嗇。”

  尊神國教加上鎮安司出馬,這便代表了絕對的機密,而也代表了事情絕對不會出現問題,如今漢唐王朝的武力,任何種族都唯有顫栗,所以唐紙并不會想太多,提問也只是出于純粹的好奇。至于老人說的則不知道是客套話還是真話,唐紙都感激地點點頭。唐糖聽到終于可以離開,只有六歲卻老氣橫秋地長吐了口氣。

  看著兩兄妹出站,背負銀劍的皇都鎮安司官員好奇地看著走出蟒車的文天星,問道:“沒有異常么?”

  文天星搖頭,緩聲道:“兩個身患絕癥的可憐孩子,命苦,哪里有什么異常可言。要說異常…他們比我預想中的心性要強,剛才那么恐怖的畫面發生,他們作為親歷者居然一點都不害怕…還有便是,我都不知道怎么可以救下他們的命。”

  官員一怔,地階上品的國教主教都救不了他們的命?看著這對兄妹手拉手徹底走出車站,他的眼神也帶上了幾絲憐憫。

  “還是記錄一下,他們雖然和這件事沒可能有關系,但是身上有值得留意的地方。沒想到事到如今,居然還有靈死病患者。”文天星輕輕地拋下這么一句,搖搖頭,“新任教主,也便是國師大人,說不定會很感興趣。”

  “是。”官員抱拳躬身。

  文天星雙目無神,撫摸著胡須:“國之厄運?現在像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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