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大覺寺山腳下,本是一片寧靜又祥和的地方,現在卻轟鳴聲不斷。
方圓數里內的山林都遭打了毀滅性的打擊,滿地大坑小坑,以及無數碎石,將原本秀麗的風光變得慘不忍睹。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早已上了山的蛤蟆,
瓏煙妖王與食無道正打的不可開交,天昏地暗,塵土飛揚。
結丹修士與妖丹妖修間的戰斗,那自然是各顯神通,威力極大。
各種法寶神通層出不絕,讓周圍一眾妖修與修士大開眼界的同時,也心中頗感慌亂。
這一人一妖隨便一個神通的余威就能開山碎石,稍有不慎就會被波及,而他們都不過是筑基修士或是化形妖修。
一旦被波及,非死即傷。
眼看瓏煙妖王已經化作本體,追著食無道打,食無道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之時。
一道暴怒的聲音從天邊傳來。
“是誰在擾大覺寺清凈!”
這一聲怒喝聲,將在場的所有修士與妖修,包括瓏煙妖王與食無道,都給鎮住了,短時間內難以動彈。
若是蛤蟆在場,定能看出這門神通與韓逆的一門神通有些類似。
一道由遠而近的金光,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朝著這邊趕來。
食無道面色大變,身形暴退的同時,滿臉驚慌的對著瓏煙妖王道:
“瓏煙,慧真那個瘋子回來了,今日之事不妨作罷。”
瓏煙妖王的面色也異常難看,咬牙切齒道:
“早不回,晚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
說完,惡狠狠的剮了食無道一眼后,就口吐粉云欲妖離去。
食無道也趕緊從胯間耷拉下來的肥肉中,拽出一塊青色絲帶纏在了身上。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就催動了這名為隨風絲的飛行法寶,飛身而去了。
就在一人一妖依然化為兩道流光朝著兩個方向逃跑之際。
金光臨近。
“兩位施主,這就想走?”
金丹大圓滿的恐怖氣息從金光中擴散而出。
與此同時,一名身形健壯,雙手合十的光頭出現在眾人眼前。
光頭皮膚黝黑,那張飽經風霜的臉顯得十分堅毅。
眼睛雖然很小,幾乎只是一條縫隙,但那黝黑細長的雙眸卻仿佛能懾人神魂一般。
著上身,光著腳,滿是疙瘩肉又恰到好處的健壯軀體上,到處都是傷疤。
刀傷,劍傷,燒傷,燙傷,形形色色大小不一的傷疤,從其脖子到腰間密密麻麻,看上去極為駭人。
渾身上下除了一條破破爛爛的褲子與腰間的灰色布袋,以及刻在身上傷疤外,再無任何裝飾。
“怒目明王相!”
隨著光頭慧真的一聲大喝,天地間的靈氣仿佛瞬間凝集。
在場的所有修士與妖修頓時大驚失色,一陣強大到了極點的壓迫感襲來,讓他們難以喘氣。
與此同時,惠民身后,浮現出一道遮天蔽日雙手合十的巨大身影。
這身影頭戴鳳翅兜鍪盔,足穿烏云金光履,身披翠玉黃金甲,身后閃耀著三團彩光圓輪勝相,威勢驚人,正乃慧真和尚的法相,怒目明王相。
“懲!”
慧真和尚雙目一凝,怒目明王相那長足百丈的兩臂朝著瓏煙妖王與食無道逃跑的方向分別遙遙一推。
“轟!”的一聲。
剎那間,兩團耀眼的金光在兩妖身上炸裂開來,一人一妖應聲墜落。
面對慧真和尚的這一擊,食無道與瓏煙妖王顯得毫無還手之力,輕而易舉就被其擊敗了。
大覺寺山上,蛤蟆盯著手中的一把緣果,略微有些發愣。
這一把大概有十幾顆,但蛤蟆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東西真是緣果?自己就跑一趟就有了?下次再來還給不給了?
蛤蟆注意到,除了小沙彌外,此處的修士與妖修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施主,既然已經得到了緣果,那就下山吧。”
小沙彌的聲音將蛤蟆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與其對視了片刻后,蛤蟆點了點頭,快步離開了。
望著蛤蟆匆匆離去的背影,小沙彌笑了一下,便再次閉上雙眼,開始了講經。
有幾名專心聽經的修士,在一陣猶豫下,也跟著蛤蟆下山而去。
就在蛤蟆剛剛下山走了有盞茶時間,慧真和尚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大覺寺大門前。
慧真并沒有理會正在講經的小沙彌,更沒有看正一臉驚愕的一眾修士,而是直接大步進入了大覺寺中,朝著回頭塔所在的方位緩步而去。
莊嚴而高達的寶塔前,慧真將腰間鼓囊囊的布袋遞給了塔前的白衣和尚。
這白衣和尚面目俊朗,眉清目秀,膚白肉嫩,若是讓一些浪蕩的女妖看到了,定然難以把持。
白衣和雙手合十,一臉隨意的笑道:
“師兄回來了,此行又帶回了多少妖孽邪修,要受過多少年。”
“有妖十一名,八名化形妖修,屠戮村莊的黑翅大鵬與白牙長鼻象,受過三百年,冒充河神食用童男童女心頭血的黑鯉魚,受過三百年,躲于城中食人心臟的白狐,受過三百年........”
“三名妖丹妖修,擾亂大覺寺清靜的蛟蟾蜍,受過千年,修煉尸山神通的穿山甲,受過三百年.......”
“四名筑基修士,釋放山洪收集穢水的邪修嚴律,受過百年,.......”
“兩名金丹修士,擾亂大覺寺清靜的邪修食無道受過千年,........”
蛤蟆邁著輕快的步伐,朝著山下走去,身后是一屁股剛剛在山上聽經的修士。
俗話說的好,上山容易下山難,可在這大覺寺,恰恰是反過來的,下山容易上山難。
可對有著青蓮燈的蛤蟆來說,都不難。
下山路上,蛤蟆數了數那把緣果,正好二十顆,如果真是緣果的話,那蛤蟆可就發財了。
不過也不用蛤蟆去懷疑,身后那幫緊跟著蛤蟆的修士已經證明了這東西定然就是緣果了。
他們這些跟著蛤蟆下來的修士都眼巴巴的盯著蛤蟆,一路上,不停的嘗試與蛤蟆搭話,無非就是想得到緣果罷了。
但蛤蟆都沒有理他們,他們剛剛不搭理蛤蟆,蛤蟆現在也先不搭理他們,先將他們晾著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