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贏得賭約,蝰蛇組織的三名首領候選各自都往他們這邊市派出了嫡系手下。但本著雞蛋不放在同一籃子里的想法,三人不約而同的也都在全球暗網上,發布了人頭賞金任務。
只不過殺雞焉用宰牛刀,雖然都在暗網發布了任務,但因為華國治安過嚴導致的刺殺難度幾何倍數增加,三人心疼了半天,給出的價格都出奇統一的只能雇傭到最底層的正式賞金獵人。
因為在正常人看來,對于孟川這么一個防衛力量約等于零的普通屁民來說,最底層的賞金獵人已經足夠摘取他的項上人頭。
所以,贏得賭約真正的難點,其實是斬首后送回總部途中,三方對戰利品的無所不用其極的爭奪。
這是三名蝰蛇首領候選人的一致想法。
田七,三十九歲,華國治安系統中臭名昭著的a級逃犯。因滅門慘案入獄,后不知因何逃出監獄,再起連環殺人案,造成了六死三重傷。一直流竄在華國境內,雖有天網搜索,但至今無法尋得蹤跡。
一條偏僻的小巷。
小巷兩面的墻沒有歲月的痕跡,反而是被一大版又一大版的墻漆廣告給層層覆蓋,看不清原本的模樣。
在小巷兩側,散落著干枯破碎的樹葉、凌亂成堆的泡沫快餐盒、塑料袋以及各種小食品的包裝。地溝油與蘇丹紅做了親家,各種防腐劑和色素在被利用完后艱難的倔強。殘留的食物渣滓有的已經漆黑分不清原樣,有的似是剛被扔下的還冒著騰騰熱氣,一如混雜在其中的只被兩三張廁紙覆蓋的人類排泄物。
小巷中沒有風,陽光也好似嫌棄的避開了這里,白天十二小時,卻吝嗇得不愿投來哪怕一絲目光。陰暗與潮濕相互滋生的小巷中,只有不時掠過的車輪和散亂的腳步,告訴著別人這并不是一塊被世界遺忘之地。
頭發凌亂、胡子拉碴看不清原本面目的田七,提著半瓶白酒,穿過這條小巷,拐過一個彎,推開一道銹跡斑駁的嘎吱鐵門。
再穿過院中擁擠的老破自行車組合成的狹窄走道,田七頭也不抬的扔給柜臺后,正嗑著瓜子聽著京劇的老頭一張銀行卡。熟練的接過從柜臺后面扔過來的鑰匙,面無表情的上樓直奔鑰匙所代表的20看不清是幾的房間,開門、插銷,一氣呵成。
六平米的狹小房間中,一張雙人床,一臺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臺式機,隨著嗡嗡的轟鳴聲,被田七打開。
“任務只能在指定地點接,忒煩!幸好單子還在…一百萬,委托方要求至少送貨到中緬邊境,正好國內搜查越來越嚴,也待不下去了。干完這筆拿到錢以后,還能借委托方力量出國…”
接完任務的田七從暗網下載安裝好一個軟件,點開圖標,隨著進度條讀完,所有的上網包括新下載軟件在內,所有痕跡都被清除。田七從床下摸索出一只鼓囊囊的黑色帆布包,粗魯拔掉電源,關燈、開門、下樓,將鑰匙又扔回柜臺之后。
“小老頭,我走了。”
田七的嗓子如同被火燒過一般,模糊不清的聽不分明。
一直到田七提著帆布包離開后很久,聽京劇的老頭才抬了抬自己老花眼鏡,看著門口的方向,眼中閃過片刻精光,嘟囔了一聲‘禍害’后,卻復又搖頭晃腦的繼續聽起了京劇。
孟川絲毫不知即將圍繞他發生的事情,就如同蝰蛇組織內部的人,之前都從未想過他們居然會以此種方法決出首領一般。
在跟老黑達成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后,老黑的后宮正式擴充為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每天消耗的肉食量已經達到一個龐大的天文數字。
廢了好長時間,孟川才跟老黑解釋清楚,它的一億資金因為供養后宮,無法再達到一萬的數量。然后,忽悠著忽悠著,就將老黑的剩余資金投了五千萬進興遠公司。
這是錢生錢,孟川這是為老黑好。外頭大把的人揮舞著鈔票,想投資興遠公司獲得股份,孟川到現在都沒同意一個吶!
蘇瑛的新到職美女秘書接到通知,給老黑簽約入股文件時,努力忍著不讓自己在特地打扮得莊嚴肅重,以參加簽約儀式的老黑跟前笑出聲來。
“小柳啊,我必須得教育教育你了。你代表的是咱蘇大總管,辦事一定要嚴肅。看看你這定力,還沒老黑沉穩,太讓我失望了!”孟川滿臉正經的教育著美女小秘書。
“是,董事長,下次一定改!”
小秘書穿著職業ol裝,也一本正經的對孟川道歉。但是在收好簽約書離開孟川家大門,就灑下一連串咯咯咯的笑聲,直到騎上電瓶車都還沒有停下。
因為大家都是年輕人,所以孟川也就沒有在新員工面前擺什么架子。
公司難免有文件需要孟川這個董事長親自簽署,小柳作為蘇瑛的秘書,是與孟川接觸最多的新員工。所以一來二去的,小柳早就能分清自家董事長到底哪句話是正經說話,哪句話又是正經的胡說八道了。
“這小妮子,欠調教,明兒我就讓我媽給你介紹相親去。”
孟川摸摸老黑頭,幫老黑脫下林伊給老黑定制的小西裝,正準備繼續說話,右眼皮突然就跳動了幾下。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自從獲得土地簿后,孟川對于這些迷信的東西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不需要孟川確認是不是他錯覺,右眼皮又很有存在感的跳動幾下。
“他大爺的,這又要出啥幺蛾子?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今天一直都安安穩穩,沒招惹誰,也沒做啥壞事啊?哦,不對,坑了老黑的后宮資金。但它的不就是我的,而且,走了正規程序的事情那能叫坑嗎…”
孟川嘟囔半天,但最終還是不放心的幾個微信群里冒個泡,打了幾個電話。
公司正常、書店正常、大家也都正常,反而是他突然問大家伙有沒有事,這件事很不正常。
孟川還給林母請來的保護他的保鏢發了個消息,讓他留意最近興隅村有無異常。
上次被蝰蛇首領劫持,是沒有絲毫征兆的。
但這次不知為什么,什么事都沒有,孟川偏偏就是有一種不可捉摸的危險感縈繞在心頭,無論怎么精神暗示這是緊張過度導致的錯覺,都無法讓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