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今年(挺tǐng)給面子,突如其來的大雪雖對北方造成了長達一周的紛擾,但并未如零八年那樣肆虐人間。北方各地主要交通干道在當地官方出面清理積雪的(情qíng)況下,基本上都恢復正常運行。
正如民諺所說,下雪不冷化雪冷。
此言也是有科學依據的,雪由水蒸氣凝華形成的,凝華過程需要放(熱rè),所以下雪不冷;雪從固態到液態是熔化過程,需要吸(熱rè),所以化雪冷。
這個時間段,峽西的天氣預報動輒零下十幾二十度。林伊本來還有跟孟川一起做慈善去玩玩的念頭,可一看天氣預報,那小腦袋搖得就跟撥浪鼓似的,打死她也不愿跑據說更冷的山溝溝里去。
蘇瑛也因為一直生長于南方,更主要的是她還要管理興遠公司,就沒有參與興遠基金這第一次的外省慈善。
曹興冬天閑來無事,樂呵呵的跑了過來,除帶來兩名基金會專項管理人外,還有一名興遠公司的農業技術員隨行。
孟川的頭號迷妹葉朝暮本來也吵著要結束休假,和偶像一起去做有意義的事(情qíng)。只可惜怕她凍著的顧朝陽這次沒慣著她,用美色把她給摁在了暖氣房中。
技術員名為崔文曲,也是興遠公司這第一次外省慈善最終定點,在峽西保瀧市陽五鎮的最大原因。
華國地大物博,北方大雪卷地百草折,南方卻盼望初雪而無所得。
與此類似的就是貧富差距,不僅有地域之分,同樣在同地域內的同一片天空下,也都有鮮明差距。
就比如孟川諸人此行目標所在,保瀧市有小孩每晚做作業到十點,還被父母教育著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而在離他們三十公里遠的一個小山村中,也就是崔文曲老家老壺村。所有的小孩每天都需要花費一個多小時翻過山嶺,才能享受到他們基本的權利,九年義務教育。
除掉睡覺,上下學再加上做作業、幫家里干農活,每個山里孩子每天能擁有的自由時間,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所謂的吃得苦中苦,從來都是相對的。
你認為自己很苦很苦了,你以為自己承受了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但其實實際上,若能往遠處看看,你所承受的負重很可能還沒有別人的十分之一。
周邊大雪覆山,粗壯的黃毛腿踏在雪中,一戳一個牛蹄印子。
孟川坐在老壺村民驅來的牛車上,聽崔文曲這個大山里的孩子,講著他走出大山的故事。
“這就是我們村孩子上學的唯一一條山路。”
“這么陡,這么高,小孩爬山時不會怕不會累嗎?”孟川擔心的問道。
崔文曲搖搖頭,“這已經不錯了,現在官方扶貧力度加大,我們這第二代學生也都長大成人,能回報村里,所以這山路有了石臺階也有了欄桿。”
“是啊,現在可以前好多了。記得文曲小時候那會,這就是條泥路,每次上下學,學生都要從山腰拴根繩子,就怕一腳踩滑滾下山去。”
近兩個小時的牛車吱啞,孟川一行人才來到了老壺村。
村口青石路上的雪應該是剛剛剛被鏟掉不久,早有一名呢子大衣的中年人帶著兩小年輕等在了村口,見到孟川一行人就快步迎了上來。
“孟老板,歡迎,歡迎…”
這個中年人(熱rè)(情qíng)的握著孟川手。
“崔鎮長,您這一鎮之長,居然在村口迎接我們,太客氣了…孟川承受不起啊…”
“剛出屋,剛出來…”
兩方友好(熱rè)(情qíng)的寒暄著。
“二叔咱先進屋吧,屋里燒著炕,在外面磨嘰做啥?”
崔鎮長瞪了崔文曲一眼,“就你知道,孟老板,請。”
孟川曹興他們隨著兩小年輕引路往前走,崔鎮長落后幾步,大力的拍了下崔文曲肩膀,“明兒再找你算賬!這次,干得不錯!”
進屋后暖和好(身shēn)子后,孟川看著炕上一圈圍著他看的人,也沒有吊人胃口,直接說出了此行目的。
“經過細致篩選,根據公司員工崔文曲建議。我們他們這邊興遠農業發展有限公司決定,為老壺村及周邊村捐建一所小學。我們此行是為確定當地實(情qíng)是否與崔文曲提供資料相同,以及更進一步的小學大樓選址。”
“孟老板你放心,我傳給文曲的材料,都是實地拍攝,選取的實(情qíng),絕對不會摻雜半點虛假。”
“我們雖然窮,但絕對不會做這造假的事(情qíng)。”
崔鎮長也就是崔文曲二叔,以及老壺村村長,都拍著(胸胸)口激動的打包票道。
孟川連忙安撫,“這個我知道,但基金會是我們公司所有人的,必須所有流程都清晰公開透明。這個考證流程也是必須走的,我(身shēn)為大老板得為大家的一片善心負責,還請大家諒解。”
“明白,明白。那這天寒地凍趕路的,不如孟老板今天歇歇,明天再開始實地考察?”
崔鎮長建議道。
孟川擺擺手,“我這一年輕小伙子,活力滿滿火氣旺的,沒必要。這會也才一點多,村子也不大。今天考察完把事(情qíng)定下,大家都睡個安穩覺,崔鎮長你看怎么樣?”
“行!那我去準備準備,過會我和文曲…”
崔鎮長一拍大腿,看那架勢是要大冷天里親自陪孟川考察村子,崔文曲連忙上前按住自家二叔。
“別,二叔你也四十好幾的人了,早上專程從鎮里趕回來就累得夠嗆,過會你就別湊(熱rè)鬧了。過會考察,讓我們老板隨機指定兩個村里年輕小伙跟著就行。”
孟川也連忙附和,“崔鎮長,您就別再忙活了,您還有一鎮之地需要((操cāo)cāo)心吶。放心,這就一個必經流程。文曲哥是公司老員工,了解我(性性)子。我真是來做慈善的,咱不玩虛的。”
“文曲哥也不用跟我們一起,大半年沒回家,好好跟家人聚聚。至于下午帶路的人選,就這兩位兄弟如何?”
孟川指著崔鎮長(身shēn)后的兩名小年輕。
崔鎮長回頭一看,沉吟片刻,“行,咱們就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