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在六十畝蔬菜地全部播種完畢后,該用潛水泵澆水的澆水,該是追肥的追肥,該除草的除草,這些自有孟母操心。
而冰心西瓜的種植,曹興的學長譚馳文直接派了他公司的一名老員工帶著一堆機器過來。比如恒溫箱,手把手教導孟川兩人如何使用,還有一些注意事項。
機器是孟川直接購買,指導員的工資則是孟川負擔絕大部分。指導期共三個月,孟川不僅包吃包住,還要再支付每月五千作為勞務費。
譚馳文派來的人是老楊本家,而且還同歲,也是讓孟川他們喊自己老楊。結果樂宣鎮的老楊楊大德來給孟川送訂購的小型電動農藥噴霧機時,兩人遇到了。
兩人互相寒暄后,居然發現祖籍是同一個地方,都是齊省的。再一深入對比,哎呦我的個乖乖,兩人的族譜上居然是同一個祖宗!
這就很有緣分了!
當即就是老哥見老弟,兩眼淚汪汪。相約執杯盞,一戰到了天亮。
“老哥啊!”
“老弟啊!”
兩人喝得滿臉通紅,你一聲我一聲不停喊著,喊得當時陪酒的孟川、曹興兩人尷尬癌都犯了。
雖然外地老楊在酒桌上對酒沒節制,但涉及到專業的事情還是相當靠譜。
首先冰心西瓜浸種催芽,播種前需要曬種兩天,然后進行種子消毒。將已曬的種子用55℃左右溫水浸泡,風干水氣后進行催芽。
接著準備苗床,在苗床上加蓋小拱棚,將營養土裝入營養缽,距離缽口12cm,整齊排列在苗床內。
然后是播種,播種前1天下午,營養缽澆透水棚內的溫度要保持在2228℃,待第一片真葉長出后,最后與自然溫度保持一致,以適應栽后的自然溫度。
最后的還有苗期管理,反正全程孟川與曹興都是跟在外地老楊身后極為認真的學習,不懂就問,懂了的再深鉆。
因為這冰心西瓜,承載了他們最大的希望。
外地老楊也看出了冰心西瓜種子的奇異,還曾詢問孟川是否可以將冰心西瓜種子帶回去研究,但卻被孟川嚴詞拒絕了。
孟川知道,如果冰心西瓜真有土地簿中所說的冰心恒溫功效,那冰心西瓜的二代種子肯定會被人拿去研究,這是孟川無法阻止的事情。但是出自土地簿的初代冰心西瓜種子,那是絕對不能夠外流的。
外地老楊是個實在人,孟川拒絕后就沒再談冰心西瓜種子的事。
更是向孟川保證,他不會偷偷挖取種子,因為這是一個技術人員應有的堅守。
從譚馳文那里采購的農田監控系統已經在運輸的途中了。
冰心西瓜順利種植,六十畝蔬菜地也早已綠意盎然。剩下的就是保持土壤含水量、追肥、除草,防治病蟲害等一些維護的活計。
雖然仍不能完全放松,但孟川與曹興也不需要再保持播種時那種白天干活晚上學習的緊繃狀態。
“只要咱們小心謹慎,按照老楊說的做,應該不會出大問題的吧?”
孟川與曹興打著手電從瓜田走出,看著滿天星光感嘆。
曹興贊同點頭,臉上是和孟川相同的疲憊與期許。
“我最近都不敢跟林伊開視頻了,她一看見我這曬得烏漆嘛黑的就心疼得不得了…”
曹興連忙打斷,“我正式警告你,你再虐狗,咱兄弟可就沒得做了啊。”
孟川聞言當即就嚴肅著臉,“你這話就不對了,我這是貫徹曹伯母的思想,要讓你重新開展一段戀情。”
“有這么刺激人來貫徹的嗎?”曹興瞪著孟川。
孟川沉思片刻,居然還認真的點了點頭。
“滾!”
‘滾’字好像成了孟川與曹興的話題慣用終結音。
兩人跨上電瓶車,背道而馳,各找各媽。但在皎潔的月光下,映出兩人的影子卻是朝著同一個方向。夢在夜起,那是兩名年輕人夢的方向。
承包田在孟川悉心照料下,的確沒有出什么問題。但是,興隅村卻是出了一個讓所有村民都為之忙碌緊張的大問題。
東家鄰居胡叔前來敲門時,已是夜里十點多鐘。
孟母與奶奶已經安睡,孟川為創業種田近半月沒碰游戲。今天得空正準備跟大學同寢室的,不停喊孟川地主傻兒子的那三只牲口一起開黑。
更新好游戲,孟川剛要點進入游戲的按鈕,樓下急促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敲門聲太過急促大力,孟母和奶奶房間的燈也隨之亮起。
“胡叔?”
大門打開,孟川借星光看見的是一副暗沉面孔,正是孟川東家鄰居胡國慶胡叔。
胡國慶這樣子一看就是出事了,孟川見母親和奶奶房間的燈也亮起,就直接扯嗓子將孟母和奶奶喊了出來。
“小川,你今天下午有看見過狗剩嗎?”
沒等孟川發問,胡國慶就直接焦急問道。
孟川不用回想的就搖搖頭。他一天都泡在瓜田里,根本就沒在興隅村。
“國慶,這大半夜過來,出啥事了?”孟母和奶奶也匆匆忙來到客廳。
胡國慶一開口就紅了眼眶,“狗剩不見了!嬸子、大嫂子,你們下午有沒有看見我家狗剩?”
客廳燈打開,孟母將胡國慶迎進門,孟川這才看清此刻胡叔面色鐵青,渾身上下滿是焦躁。
狗剩今年五歲,是胡國慶的老來得子,是胡家的命根子。
因為兩家靠在一起,孟川有空閑就經常逗狗剩玩。談不上等若親兄弟,但狗剩對孟川絕對要比對他自家那些表哥要親近很多。平常狗剩看見孟川都會哥哥、哥哥的喊著,撲上來就要孟川舉高高。
所謂賤名好養活,這個傳統在農村還是很受人認可的。比如孟川自己,也有一個類似名字。
同樣的,重男輕女這個傳統,在興隅村這個富村反而更加大行其道。
胡狗剩是胡國慶的第三個孩子,也是胡家五名小輩中唯一的男孩。在他上面還有兩名堂姐,兩位親姐。
上至胡家爺爺,下至四位姐姐,都是將胡狗剩當眼珠子寶貝著。
而現在,眼珠子不見了。
根據胡國慶混亂的講述,胡狗剩是在下午三點多失蹤的。
胡家與大部分興隅村民家一樣,門口是院子加菜田,院子外起有圍墻。事情發生時胡狗剩母親在菜田除草,狗剩則是在自家大門口地上用粉筆畫畫玩,一直處在家人視線之內。
然后,中途狗剩不知道看見了什么,就咯咯笑的跑開了他母親的視線。
剛開始狗剩母親還未察覺,可狗剩長時間不出現而且連聲音都沒有,狗剩母親這就覺著不對勁了。而當她沖出大門,已經怎么找也找不到自己兒子的身影。
從下午三點,到現在十點,胡家人問了很多村民,后來也發動親戚和村里人找到現在未停,都沒有找到胡狗剩的絲毫蹤跡。
孟家雖然是最近的鄰居,但卻是胡國慶在興隅村詢問的最后一戶人家。
其實胡國慶知道,在孟家肯定得不到有關狗剩的消息,只是他心里還存有一絲可能的希望而已。
但萬一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