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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水土不服

  被伏駿摸了頭后,艾麗娜緩緩的搖了搖頭,似乎很享受這種撫摸,然后噴了個響鼻,又是一陣嘶鳴。

  “你才有病呢?我只是感覺身體難受,就想做一些其他事情,來讓我自己感覺好受一些。”

  這是艾麗娜的回話,但卻讓伏駿有些不解,到底艾麗娜的身體怎么了,要做這種形似自殘的事情呢?

  伏駿繼續摸著艾麗娜的頭說道:“你的身體難受到什么程度呢?我可沒見過馬會因為身體難受,而選擇自殘。”

  “咦?你能聽到我的話?我和瑤瑤說了那么多次,她都不明白。”艾麗娜拉長了響鼻,驚疑道。

  “勉強可以!”伏駿聳了聳肩道。

  “可是…我不想告訴你!”艾麗娜又是嘶鳴一聲,像是貴族少女一樣,傲嬌道。

  “不告訴我?”伏駿挑挑眉道。

  “嗯吶!”

  “那就別怪我摸你馬頭了!”

  說完,伏駿就雙手來回折騰艾麗娜的頭,把它頭上的刷的順滑的毛發弄亂。

  馬兒都喜歡順滑的毛發,這不僅僅是因為順滑的毛發會讓它們更好看,更是因為這讓他們更舒服。

  因為厚厚的鬃毛里常常會夾雜著很多灰塵、泥土、蚊蟲等,這就很容易導致馬兒染上各種皮膚病,所以習慣于受到細心照顧,每天把毛發刷干凈順滑的馬匹,毛發被弄亂的話,那會讓她感到很難受。

  艾麗娜就是如此,伏駿弄亂它的毛發,它就有些焦躁不安了,顯然很難受,更何況本身它回國后的情緒就不對了,那就更難受了。

  當下,為了好受一些,艾麗娜給伏駿求饒了。

  只聽到一聲悲鳴,艾麗娜說道:“求你了!別再亂摸我的毛發了!只要你不再弄亂我的毛發,我就告訴你。”

  伏駿笑著停下了惡作劇道:“老實告訴我,不然我繼續摸你馬頭。”

  “好的!這得從上個星期說起,那時我和瑤瑤剛從英國來到這里,我就感覺渾身不自在,吃東西吃得不香,睡也睡不好,就想找點事情,尋求一點兒刺激,而走水泥路,把腳掌磨得疼疼的感覺,就好舒服!”

  “…”

  伏駿聽后無語,暗道這馬絕對心理有問題,不自在就像找虐,肯定是個受虐狂。

  馬走水泥路,這不就和人走指壓板一樣,讓腳受罪?

  正常人誰愿意走指壓板,也就一幫天天瞎幾把跑的男女,會走指壓板。

  當然,作為一個運動馬獸醫,伏駿清楚,艾麗娜之所以找虐,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想著艾麗娜是從英國回來后,就出現這種癥狀,伏駿十分懷疑它是出現嚴重的水土不服了。

  “你好厲害哦!竟然可以摸艾麗娜!”沒過多久,伏駿身邊,那女孩十分驚訝的大喊道。

  “安麗娜一直很高傲是吧?”伏駿回道。

  “嗯!它之前在英國的時候,一般人它是根本不給對方碰的。”那女孩很認真的點頭道。

  “很正常!依我看,艾麗娜之前肯定得過不少榮譽,她又是母馬中少有的好馬體格,有些脾氣也是應該的。”伏駿回道。

  “所以咯,剛才你能摸艾麗娜,可是嚇了我一大跳,生怕艾麗娜攻擊你。”女孩說著時候,還在拍著她的心臟位置,顯然艾麗娜曾經對陌生人做過很可怕的事情,

  剛才這女孩在伏駿摸艾麗娜的馬頭和艾麗娜談話時候,可是一直擔心艾麗娜會不配合了。

  畢竟,作為艾麗娜的馬主,她可是十分清楚她的馬有多么的桀驁不馴,脾氣上來,那是非常可怕的,在英國的時候,可是有好多杰出的馬醫拿艾麗娜沒辦法。

  至于伏駿剛才和艾麗娜對話的樣子,她也見怪不怪,她見過不少馬醫治馬,都會用語言引導,然而觀察馬的行為,判斷病因。

  所以對于伏駿能和馬說話,她并不奇怪,反正她心里清楚這只是馬醫和馬建立聯系的方式。

  只是馬醫可聽不懂馬語,而伏駿卻可以能聽懂,這卻是她不知道的,而這也是伏駿在和艾麗娜說話時,也不怕她在身邊的原因。

  終究,看到了,她也最多只當這是一種治療手段,這也是許多馬醫,尋找馬匹病因的故意和馬對話的套路,不然外界怎么稱呼他們叫“馬語者”呢?

  至于這些馬語者,是不是真懂馬匹的意思,那就只有他們自己心里清楚了。

  看著艾麗娜的樣子,結合她說的情況,伏駿想到了一種馬匹常見的可能。

  “你剛才說艾麗娜剛從英國過來,那它怎么運來的?”伏駿問道。

  “空運!”

  “這就難怪了!”

  “怎么了?難怪什么?”女孩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也沒什么,我的意思是艾麗娜的病是正常的,你回去之后帶它在俱樂部的草地轉轉就行,其他時間,就讓它自己在馬廄里面待著,過一段時間就好了,不過也要認真看護,防止她得其它病。”伏駿回道。

  “是真的嗎?只要帶艾麗娜在草地上轉轉就好了嗎?”那女孩回道。

  “嗯!你回去試試就行了。”伏駿點頭道。

  “騙子!回去之后,要是艾麗娜還不好,那我怎么找你?”

  “為什么找我?我又不是它的專職馬醫?而且我怎么又成了騙子,艾麗娜的病,你直接問它的馬醫,回國后怎么照顧艾麗娜的就該明白了。”

  “找不了了,自從合金彈頭因為跛足輸了比賽,俱樂部里原本的馬匹護理人員就被裁員了,這幾天俱樂部都在忙著招新的馬匹護理人員,也沒有馬醫跟蹤照顧艾麗娜它們,只有馬工定時性的喂它們吃東西,給他們清洗身體而已。”女孩回道。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艾麗娜這么簡單的病,文淮湖這么大的俱樂部,竟然沒人去治。”伏駿說道。

  心里面,伏駿也算是明白為什么原本沒有招新計劃的文淮湖俱樂部,突然發出招新公告,招馬匹護理人員了,原來是突然裁員了。

  本來這一次,伏駿是根本沒機會來文淮湖的,要不是在網上看到那份公告,說不得他也得和那幫同學一樣,去找個新開的馬術俱樂部謀生了,畢竟,這些老牌馬術俱樂部的配置人員,都是精挑細選成立的,一般沒有特別的機會,是很難進去的。

  也不知道這次文淮湖裁員,是不是和合金彈頭的腿被人為弄傷有關,伏駿心中這么想著。

  心里想著求職的事情,伏駿也不想在艾麗娜身上多拖延時間,簡略的對那女孩道:“艾麗娜其實并沒有什么問題,只不過是嚴重的水土不服而已,讓她多休息,多在咱們中國的草地上走走,很快就能適應的。”

  “水土不服?”女孩眨巴著眼睛,不明所以,似乎有些不信。

  “嗯!最近英國和國內天氣溫度差很多,你們又是空運把艾麗娜接來的,它一時間很難習慣,就和人出國,要倒時差習慣適應環境一樣,它也需要時間習慣。”伏駿回道。

  “那艾麗娜很快就會好的吧?”

  “不一定,馬和人一樣,體質不同,適應環境能力也不同,時間有長有短。而且,國內喂養馬匹的草料,和英國也不同,正常人面對衣食住行的變化,都可能需要長時間的適應更何況是馬匹,所以,最近艾麗娜出現很多不正常的反應,都很正常,因為它在尋求一種讓它開心的刺激,就比如在水泥路上行走。”

  “什么?在水泥路上走,艾麗娜很開心?”

  “嗯!”

  “我不信!”

  “你不信可以自己問你的馬啊!我時間也不多了,還有事情,先走了。”伏駿說完,便告辭一聲,快步離開了。

  那女孩還想拉著伏駿,可是轉頭伏駿便跑遠了。

  “艾麗娜?你真的是水土不服嗎?要不是俱樂部的那些護理人員都不在了,我肯定要去問問他們,不過,你在水泥路上走,真的很開心嗎?”看著那陌生少年遠遠離開,女孩抱著艾麗娜的馬頭,竊竊私語道。

  回答她的,卻是艾麗娜有些興奮的嘶鳴。

  這嘶鳴的意思,以女孩多年相處的經驗,好像是贊同她的話一樣。

  見艾麗娜這樣子,女孩有些發愣的喃喃道:真的只是水土不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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