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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畢業去向

  看臺中央的過道口上,唐振山望著最終以微小差距,錯失第二,只拿到第三名的合金彈頭,一臉怒意。

  “如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合金彈頭怎么會跛足呢?比賽之前,俱樂部不是都該對它經過完整檢查了嗎?”唐振山憤怒的用力往地上敲著拐杖道:“一幫廢物!照顧個馬匹都照顧不好,竟然把合金彈頭照顧成跛足了,我養他們是讓他們在俱樂部混吃閑飯的嗎?”

  “唐總,這個…這個我到現在也不清楚合金彈頭怎么會跛足…”周如海見唐振山發怒,不明白原因的他支吾著嘴,有些結巴道。

  要是合金彈頭是真的“技不如別的馬”還好,周如海還能好好和唐振山解釋,可是像這樣,跑了一半領先,最后卻因為不明原因突然跛足,沒拿到冠軍,那明顯讓周如海啊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事實上,就是唐振山自己,也清楚這事情問周如海,有些強其所難了,而他知道這樣,還依舊質問周如海的目的,也不過是希望給周如海施加壓力,讓他能回俱樂部后能快點找出合金彈頭突然跛足的原因。

  “按理來說,咱們賽前檢查是很嚴格的,合金彈頭的身體有問題早該被查出才對,可它怎么會突然跛足呢?”唐振山拄著拐杖自言自語道。

  周如海見唐振山沒再施壓,立馬跟著小聲附和道:“確實應該是這樣才對!賽前我可是親自帶人去檢查合金彈頭的身體情況的,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對,試跑的時候也沒看出有任何跛足的反應,怎么到了比賽的時候,就出情況了呢?真是奇怪!”

  “如海,回去給我查!這里面一定有情況。”唐振山雙手用力敲了敲拐杖,嚴詞命令道。

  “是!唐總放心,我回去一定會把真相查出來的。”周如海站直了身子,回應道。

  “嗯!查到不對的情況,要立即告訴我。”唐振山點頭應道,他年齡大了,俱樂部日常的很多事情已經不能親力親為了,都是交給他的心腹周如海來做。

  說完之后,唐振山轉頭看著正在會場上出現的2000米速度賽的名次表,那第一名寫著的“十字架”的名字,讓他分外憤怒。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要是合金彈頭不出現跛足的情況,第一就是他的了,要是合金彈頭不能在十字架退役前,擊敗過十字架,那這“山陽第一名駒”的名頭,合金彈頭一輩子也爭不過十字架了。

  在賽馬行業里,一匹名駒的價值,會隨著他奪得冠軍的名氣,成倍增加。

  想到以后合金彈頭在山陽市可能會被十字架壓著的后果,唐振山就怒氣不減,畢竟,這代表合金彈頭的價值嚴重縮水,對于極為依賴馬匹的俱樂部而言,這是極為致命的。

  心中思緒萬千,突然間,唐振山想到剛才那個打斷他和周如海談話,說合金彈頭有傷的年輕人,回憶他剛才的言語,唐振山為自己的自負感到可笑,原來高人早看出不對了,還對他們指點,可他們竟然嘲笑人家。

  對方既然知道合金彈頭左后腿有傷,那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一定要問個明白。

  當下,唐振山不由自主道:“剛才和我們說合金彈頭左后腿有傷的年輕人呢?快把他找過來,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才和我們說的。”

  “對啊!他人呢?”經唐振山這么提醒,周如海恍然大悟,連忙往伏駿剛才說話的地方看去,不過,他們身邊,早就沒了伏駿的影子。

  “如海,給我找!那小子一定是知道什么,合金彈頭為什么會跛足,我一定要知道原因。”唐振山四處查看,也沒看到伏駿的影子,對周如海命令道。

  “是!是!唐總放心,只要那小子還在賽場,我一定會找到那小子的。”當下,周如海保證道,而后便離開,去招呼賽場里他們俱樂部的人了。

  看著周如海離去,唐振山沉思了會兒,陰著臉朝賽場的貴賓看臺走去。

  作為山陽市內有名的文淮湖馬術俱樂部的老板,唐振山在馬術賽場里,自然是有自己的貴賓看臺的,這是彰顯身份的證明,即使唐振山不喜歡在看臺上看比賽,那也沒有辦法。

  對于白手起家的唐振山而言,沒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他創業前,站在過道上看馬的感覺。

  因此,若是沒什么特殊情況的話,唐振山的貴賓看臺,其實一直是他花錢彰顯身份的擺設,一般而言,他都是帶人在看臺中央的過道口看馬的。

  過道上,人聲沸騰,無數馬迷為他們支持的冠軍十字架喝彩,更有無數馬迷則為他們支持的沒奪冠的馬匹神傷。

  唐振山離開的背影被拉得很長,然而,注定他今天見不到那個他想要見到的年輕人,因為他,早已離開。

  翌日,山陽大學內,拍了畢業照,收拾東西離開學校的馬業科學專業的的學生,正討論著畢業的去向。

  “咱們這專業,就是養馬給馬治病的,外面都說咱們是現代弼馬溫,不過咱們可不是孫猴子,被騙著養馬。外面的人說起咱們也是羨慕得多,畢竟咱們不愁找不到工作,而且工作收入可都不低。”

  “對頭!國內現在馬術俱樂部越來越專業,各大學現在有馬業科學專業的又少,就那么幾所,就是有馬術專業的學校都比咱們多,那些新開的馬術俱樂部,招馬術教練都比招咱們容易,有的是地方要我們去養馬,不給咱們好臉色的去都不要去。”

  “說得不錯,咱們出學校之后,不給高工資,讓咱們先實習后轉正,都給他pass掉,需要求咱們的是他們,可不是咱們求他們。”

  耳邊聽著其他同窗四年的同學在討論就業,伏駿輕蔑一笑,繼續在學校給的能去應聘的俱樂部名單上勾勾畫畫。

  他們這馬業科學的專業,找工作確實容易,畢竟現在國內俱樂部越來越規范,以前隨便找個獸醫或者養過馬的人,都能去俱樂部當獸醫養馬。

  可是現在,正規俱樂部,不是馬業科學專業畢業,有專業獸醫資格證的馬獸醫,都不再任用了,也只有那些不正規的,被查了就倒閉跑路的,才敢亂用人,招那些沒怎么治過馬,治貓狗牛羊多的獸醫到俱樂部。

  畢竟,想做長遠的馬術俱樂部,都不敢把最差也要幾萬塊的本土運動馬,交給不專業人士,只有那些想撈一筆跑人的俱樂部,才會買連比賽都參加不了的劣馬,招沒什么經驗的蹩腳馬獸醫的。

  所以,他的那些同學才會那么張狂,絲毫不擔心畢業的問題,因為他們正是目前國內馬業市場最緊缺的人,甚至于,他們有的人,其實早早就被和學校合作的馬術俱樂部提前錄用了,就等他們畢業直接上崗了。

  沒辦法,國內的馬業建國之后,因為涉及賭博以及其他方面的問題,一直在停滯倒退,到了90年代才重新開始恢復,不過卻因為對馬業有良性循環作用的賽馬問題,資本收益率不高,導致發展一直不快。

  好在,作為奧運會的比賽項目,雖然賽馬被限制,但馬業倒因為奧運會的緣故,一直被各地支持,北京奧運會前后發展的很快,新開的馬術俱樂部太多,導致專業人才急缺。

  可是,馬業專業在國內新開沒多久,比較冷門,而且在普通人眼里,馬術還是貴族運動,花錢不少,導致不少父母都不敢讓孩子報這個專業。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才讓伏駿那些在學校里就被預定的馬業科學專業的同學,一點兒也不擔心沒工作,甚至于他們有的人根本不怕俱樂部不用他們,畢竟,不用他們這些專業生的話,他們在國內除了找隨時被查的蹩腳獸醫外,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況且,這些人里,不少都是家里有錢,和一些俱樂部有關系的關系戶,只要畢業了,基本工作就定了,他們怕什么?

  終究,一般家庭,也付不起學他們專業的高昂的實踐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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