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化去攻擊后,刀田一手握刀柄,一道刀光一閃即逝,刀田一依舊是那個持刀模樣。
仿佛從來沒有變化。
“風刀”刀田一嘴中默念道。
那是一道風。
層層疊疊極度有層次的風。
就在小麥毫無察覺的觀察之時,叮的一聲從身前響起。
是徐允兒在虛空中輕微的彈指,小麥聽到了鋼鐵一般的聲音。
那是無形的刀。
“自己居然沒有察覺么。”
永生樹上的幾個人都非常的謹慎,在徐允兒化解了刀田一的進攻以后更是慎之又慎。
小麥的目標是無野,是和徐允兒商議過后的結果,也是自己心中衡量得失以后的結果。
無野,應該是自己這一檔次的對手。
更重要的是自己對無野的情報知悉度極高,他的能量類型,他的操縱手段,自己應該可以應對。
至于其他人,小麥是真的沒想法。
在選定好對手以后,小麥便開口道:“無野,我畫個道出來,敢不敢單挑,要是慫的話就當我沒說。”
其實無論慫不慫,徐允兒都會分割戰場,小麥要對自己進行稱量,稱量自己的成長,稱量自己的戰力,稱量自己的成果。
小麥對自身的利弊權衡做到極致。
挑一個弱的來練手,并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自己真正接觸本量體才很短時間,如果貿然的挑戰一些超出自己預期的選手無異于以卵擊石。
就像自己當初在營區八角臺一般。
柿子挑軟的捏,對自己公平,對敵人公不公平那就不在自己的思考范圍內了。
對自己的態度就是該清醒的時候一定要清醒,每當沖動的時候就要對自己進行當頭棒喝。
在本量體這條路上自己現在已經走的足夠穩了,穩的自己心態都有些著急。
除了六子的事情以外,自己還有著做一番大事的心,有些風險是必須要冒的。
在很多時候心里也明白,人不一樣,環境不一樣,成長不一樣,甚至身體都可能不一樣,小麥能選擇的余地太小了,這個該死的世道并沒有給自己多一條路。
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近乎同齡的年輕人,小麥覺得自己挺卑鄙,卑鄙就卑鄙吧誰叫大家的道不同呢。
不相與為謀,既不相謀則是敵。
是敵,就除惡務盡。
無野在聽到小麥的話以后齜起牙齒咧開嘴角輕狂的笑了起來。
那是年輕人的輕狂,像這種輕狂早已在小麥身上找不到蹤影。
小麥沒有二話,依舊是一發指炮射去,頗有一股挑火的勁頭,當小麥的目光與無野雙目相交,那是激烈的電火花。
在示意且挑火無野那輕狂的心態后小麥向著北面的枝杈而去。
在人群里亂戰不是小麥希望的結果。
將自己孤立起來反而更安全。
看著依舊發愣的無野,小麥再次一記指槍溢出。
指槍所抵之處響起一陣碎裂聲。
小麥一邊射擊一邊后撤,腦中不斷回憶著與無野所有相關的情報。
晴天無野年齡二十,是曾經力挽村子于狂瀾的英雄,但是這個英雄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場合。
結果就注定了。
雖是從村里的英雄,但在特殊的環境成長下也造就著令人生厭的性格。
即便對方性格再自私、自利、囂張跋扈...亦或者說紈绔子弟都不重要,哪怕對方再重十倍,也不重要。
因為小麥的目標從始至終就在那里。
解決他。
一個蟲人族,盡管對于蟲人族這個概念自己并不清晰,但不妨礙自己對他的興趣。
“你想好自己怎么死了么。”一蹦一躍之間追上小麥的無野露出自己的尖牙開口道。
“呵呵”小麥站在枝杈上保持好距離后看向追來的無野,嘴上笑出了聲。
反派似乎都是這樣,總是自信心滿滿的就斷定了對手的結局然后一頓廢話下來被打臉。
那源于的是他們不斷蓬勃的自信心,小麥不知道是誰給了眼前這個人無比的自信。
是他自己么,還是說他在村里的那些對手。
一個環水而居的村子,一個早已情報盡空的小鬼頭,不就是在村里殺了幾個小怪么。
就來自信了。
小麥雖然嘴上有著不屑的呵呵聲,但是對待無野卻是十分又十分的上心。
關于他的蟲人族身份,小麥針對性的編寫了很多技巧和能量運用技能。
無野手上握著的不僅僅是育蟲術,還有控蟲術、蟲斗術、喚蟲術、與變蟲術。
針對他的能力和特點,小麥對新模型進行構建,比如一線間這種本體固化態能量防御外建立鏈接新的防護體系。
說白了就是能量罩子給自己罩起來留下一些攻擊孔和縫隙。
專門預防那些讓人討厭的蟲子侵襲。
還有.....
“笑什么。”無野看著小麥拿無情表情嘲諷的模樣頓時有些上頭,那是譏笑自己把。
是不是諷刺,那個表情無野還是能夠分辨的。
“呵呵這個含義在我的世界有著獨特的理解。”小麥看著眼前的男孩其實是很愿意多聊一聊的。
畢竟是對手,眼下就是你死我活,過了今天,終歸有一方會一輩子閉嘴。
“再呵呵也沒用的,我可沒有慈悲心腸”無野從腰間抽出一個方形盒子,那個盒子自小麥看到無野的時候就覺得有點東西。
“是么,話說你的隊友怎么沒有跟著你一起來呢。”小麥一邊聊著一邊小心翼翼的看向無野的動作。
盒子被打開,無野從里面取出了一根細長的棍子。
有點像以前錄音機的小天線。
“因為解決你,我一個人就夠了。”無野不僅僅從盒子里取出細棍更是取出了多個紅黑相間的圓球。
圓球從盒子里取出后就像充氣的氣球一般開始不斷膨脹。
“嘴炮的還挺厲害。”小麥對于這種幾乎幼稚的語言還是耐心的聽了進去。
“嘴炮?”無野頓時一愣反問道。
“嗯,就是口遁之術。”小麥耐下心來詳細的解釋道。
“口遁之術我不懂,但你一定會死的很慘,很慘,很慘。”無野直起身子看了一眼手上的圓球說道。
“有多慘,我很想聽聽。”小麥是真的想多嘮嘮嗑。
無論是誰死誰活,多喘口氣,哪怕多那么幾秒也是好的,更何況說說話。
“這樣說吧,聽說過育蟲術嘛”無野的精神被小麥的話語所吸引。
“育蟲術是養蟲子的能力么。”小麥遵循著自己的理解開口說道。
“對。”無野一副傲然且肯定樣子點了點頭。
“那又怎樣。”小麥雙手一攤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我會讓你成為蟲子的育蟲囊,讓你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一步步被消化,然后在痛苦中一點點的死掉。”無野嘴上露出陰森笑意,仿佛已經看到了結果。
“還真是殘忍呢,那你知道自己的結果么。。”
看著無野楞然的狀態,小麥繼續接茬說道:
“想必你是猜不到的,那我來告訴你好了。”
“告訴什么。”無野問道。
“作為前輩的樸實忠告,我不會讓你過份痛苦,當真正結束你的時候,我會給你痛快。”小麥眼神里突然透出了無比的認真。
“咯咯咯,那我還要感謝你嘍。”無野咯咯咯的笑出了聲,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最好是感謝一下,否則動起手來就不好再開口了。”小麥神色一正,用著無比嚴肅的語言一字一字的說道。
“哈哈哈哈,那謝謝你。”無野久違的那股讓小麥覺得喜感的狂笑再次出現。
就是那種傲然一切,無比自信,嘲笑世界的笑意。
“你手上是什么。”小麥繼續廢話道。
“強化級昆蟲多安,是我自小到大一直圈養的昆蟲。”無野用著一種特殊的包含情愫的目光看向那依舊在膨脹的圓球。
“自小到大就被你圈養的蟲子?那歲數不小了啊,還能上場么。”小麥頓時起了一股調戲的意味。
“它是一種罕見的水蜘蛛,也是我的伴生昆蟲,從我出手以后就用自己的身體溫養著它。”無野視線轉向小麥后說道。
“那對我來說,還真是恐怖。”小麥長出一口氣說道。
“對你來說恐怖就對了,它可不像我一樣能跟你在這里廢話半天。”無野已經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將眼前這個廢話連篇的人立刻解決掉。
“不,我不是說他恐怖。”小麥迅速解釋了自己的意思。
“嗯?”想著出手的無野頓時又怔住了。
“是你恐怖啊,人,居然還會有伴生昆蟲,而且從小到大用身體溫養,你不心慌么?你們村的女孩也都是這樣心態大條?”
“....”
無情的拷問讓無野頓時沒了話語。
“你的廢話說完了么。”無野將膨脹的比自己還大的圓球輕巧的放在了地上問道。
“這可不算是廢話,起碼給你拖了不少時間。”小麥解釋著說道。
“給我拖什么時間。”無野感覺跟不上眼前這個人的思路。
“讓你多感受一下這個世界的美好啊。”小麥環顧四周又看向無野用著真摯的語言說道。
“....”
隨著圓球的崩裂,一只小麥最為討厭的節肢蜘蛛出現在視野內。
水蜘蛛,確實顧名思義。
它的腹部和周身始終盤踞著一團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