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徐允兒那孤立于世外的視角下那僅僅是材料,但對于小麥來講,那可是能夠對話的智慧生命,王后的翅膀倒是沒什么,小麥也挺徐允兒講過,蝶仙族的精華就在于翅膀,翅膀是身體優化的生物礦藏。
拿人家的尸體來當材料,小麥總覺的有點別扭。
“還記得南荒么。”徐允兒開口道。
“才離開幾天啊,當然記得。”小麥答道。
“在南荒的時候你有沒有一種感覺,或者說好奇,那些從碎片中出來的人為什么總會輕易死亡。”徐允兒問道。
“他們難道不是被南荒生物殺死的么。”小麥好奇的問道。
“那只是其中之一的原因。”徐允兒侃侃而談。
“還有什么?”小麥眉頭一皺問道。
“是限制。”徐允兒將秀發甩到身后說道。
“限制?”小麥真沒想到過這種事情,如果說有限制,那徐允兒在南荒的很多事情都能說的通順了。
“南荒之所以恐怖,就在于它本身對于高端戰力的壓制性,就像這游戲機里的數值一般,所有在南荒的生物都無法超越某項數值。”徐允兒拿出游戲機打開游戲比劃著說道。
“高端戰力?。”小麥確實沒想到,徐允兒被自己培養的還真是接收了不少新鮮詞匯。
高端戰力都能講的出來,起碼漢語滿級沒問題。
“是的,起碼比你高的多的戰力,你能量低微或許感受不到什么,但我卻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種強行擠壓的感覺,空有一身實力卻用不出來。”徐允兒一單手玩著游戲,另一只手拿起食物說道。
“還能這樣....”小麥似乎又了解到了一分真相。
“是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徐允兒話頭一轉,以一種十分認真的語氣問道。
“意味著什么。”小麥心下一跳。
“意味著南荒的生物同樣被壓制,當南荒那看似弱小的生物進入到碎片世界中的時候,它們就會產生變化,它們的實力會無限的拔高,拔高,任何碎片都是這樣,你的地球也是這樣。”徐允兒開口敘述道。
小麥不傻,瞬間明白了徐允兒的意思。
自己還是天真了么,被徐允兒看成圣母屬性,或許說不是圣母,而是人性光輝吧,小麥臭屁的想道。
仔細想想自己確實有點優柔寡斷,從見識到不一樣的世界開始,自己就一直被動的,被動的,就像小孩等待母親帶路一般。
感覺就像是一直沒有成長。
抉擇,自己是有的。
但是害怕。
害怕什么,害怕自己變成自己最不想成為的那種人。
現實往往是殘酷的,當自己大踏步進入現實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最不想成為的那種人。
可自己殘存的一些教育卻始終告誡著自己不能越過那條線,成為一個極其理智卻又無比缺少人性的人。
理智是對的,那能帶領自己走出困境,迅速成長,但是對其他事物帶來的后果卻是不可預料的。
說白了,損人利己而已。
小麥不是沒有野心,但野心往往是被自己的人性所壓制,當徐允兒將一切擺在小麥面前的時候。
小麥貪婪了,小麥想到了六子,想到了營區里的自己的命運團。
想到了先鋒官老齊、老劉、想到了紙廠、想到了親朋好友,有些事情是要有所決斷的。
小麥想到了醒來的時候那股心痛,六子死了,難受和自責始終盤桓內心不曾離開,小麥不想再失去那些親近的人,也不想自己的世界會像那周游過的若干碎片一般殘損敗落。
人為什么這么弱,如果人都能變強,是否就能應對了呢。
答案是肯定的,小麥就是要讓他們變強,強到那些南荒生物不敢涉足,強到印入那些南荒生物的基因底層,讓他們看到人類就自動躲避。
強化全人類,是自己樹立的道,要走的路。
路都確定了,卻因為種種人性情節駐足不前,小麥內心是煎熬的。
“你眼紅了。”徐允兒突然對著小麥說道。
“嗯。”小麥沒有任何愧意的承認道。
“你動心了。”徐允兒又開口道。
“嗯。”小麥走到那獨角仙伏甲的身軀前駐足輕聲答道。
“你的量場亂了,波動很大,你是想把這方碎片像那五個人的心思一般,據為己有。”徐允兒一邊玩著游戲一邊看向小麥。
“是,我沒有什么可值得慷慨大義的,我就是動心了,如果能掌握這種碎片的話,前路會好走很多.....。”小麥用著清淡的語氣平靜說道。
“需要幫忙嗎?”徐允兒突然露出一股壞笑,那是一種捉弄玩鬧般的笑意。
“....需要,允兒大人。”小麥感覺自己上當了。
心思被一個小不拉幾的小姑娘給輕易調戲出來,白吃了那么多的米和鹽。
“有什么想法么?”徐允兒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躺靠下來問道。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黃雀之后還有老鷹,我們就做那老鷹。”小麥開口道。
徐允兒的實力小麥是清楚的,應該沒問題的,自從修煉本量體以后小麥就隱隱約約可以感受到各個量體之前的不同。
是壓迫力的不同,為此專門找徐允兒測試過。
那五個人帶來的壓力不及徐允兒的一根手指頭帶來的壓力大。
他們五個人的謀劃已經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絲痕跡,那怎么做個漁翁小麥需要認真思考。
要謀劃永恒樹,太難了,而且很難過自己內心那一關,甚至謀劃的時候自己內心都有點過不去那個坎。
要占據永恒樹,以小麥的實力很難做到,能仰仗的只有徐允兒,要占領永恒樹的幾個先決條件。
首先擁有絕對的地位,也就是在戰力上冠絕永恒樹,僅第一點就能難道小麥。
其次是安全,在不打破蝶仙族或者獨角仙族低層結構的情況下讓對方聽命于自己,想做到也是近乎于天方夜譚。
除非,除非他們都死掉,但是他們都死掉了,又有什么能充當永恒樹的防衛工作。
除蟲勿盡,現在狀態只能說走一步看一步,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什么玩意,黃雀?老鷹我是知道,黃雀是什么?螳螂又是什么?”徐允兒兩個眼睛盯著游戲機,嘴上不停歇的咋咋呼呼道。
“黃雀是一種小鳥,螳螂是一種小蟲子,實際上黃雀是素食的基本不吃螳螂。”小麥想了想回答道。
“那為什么還那么說。”徐允兒問道。
“比喻,比喻懂不懂,就像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一般,在小魚吃蝦米的時候,大魚也在緊盯著它,大魚以為自己是最終的得益著,但是它沒有想到蝦米不過是漁翁投下的餌料,最后的得益者會是置身之外的漁翁,而我就像坐那漁翁。”
“好吧,說的那么復雜,我聽懂了。”徐允兒擺擺手說道。
天變得越來越清亮。
大樹如山,小麥從洞里走出看著遠處那如魔幻畫卷般的風景,晨霞在天邊轉瞬即逝,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的樸素和優美,宛如傳說中的世外桃源。
突然間一頭形狀怪異的動物穿過葉片出現在眼前,就像犀牛一般的怪異動物,頭的兩側有著寒氣凜凜的黑色角勾,這種東西小麥在上永恒樹之前甚至在小樹林里也都見到過。
永恒樹下之所如此干凈也是拜這種小動物所賜,他們會用角勾將巨大的葉片勾離到邊緣地帶。
小動物...小麥突然感覺到這樣形容有一絲不妥,卻又覺得在情理當中。
是心態上的差異,是占據著絕對地位上的心理描寫。
自己變強了,面對這種塊頭的生物也沒有了任何感覺。
小麥感受到了,永恒樹發出的聲音,就像古箏最粗的那根弦被輕輕撥動了一下。
隨之而來的是波浪般的能量涌動。
海量般的能量從那碩大的樹身上開始向外溢散,就是波動,那上下起伏的姿態猶如移動的煙云。
從淺顯到量的逐漸增加,小麥感受到一種不同之處,那是身體被撐滿的感覺。
在能量路過身體之后小麥感受到一種渴,也感受到一種香甜的味道,眼神不禁看向了永恒樹。
騰然間小麥突然醒悟,甜味?永恒樹汁液是甜的么。
為什么自己會那樣覺得。
詭異的能量波動下居然能有這樣的效果。
“嗯?”永恒樹的罩子消失了,小麥才察覺出來。
就在晨霞消散的時候小麥就感覺到眼前一絲清明,不曾想永恒樹的樹界消失了。
那么大生算是開始了吧。
小麥渾身一縮,趕緊回到樹洞并緊緊封閉住洞口。
洞口被封閉了,但是洞內并不黑暗,為了配合這個樹洞氛圍,小麥還是專門挑選的暖色調臺燈。
大生的時間小麥從記錄中看到過,大約一天的時間。
也就是說明天這個時間段,大生才會消失。
“一天么,永恒樹上的N97,小生又會怎么做呢?”小麥心頭突然想起了那倆貨。
“算了吉人自有天相,何況人家實力還不低,用不著自己費心。”想通了這一點小麥可就舒服多了。
樹洞在小麥進來的時候已經打掃過,非常干凈,小麥將自己的躺椅三件套取出穩坐釣魚臺,繼續編寫自己的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