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麥極盡討好,舍去固執的自我,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實力,為了自己的目標,為了自己的意志方向。
卑微的自我,算的了什么,卑躬屈膝雖然沒有,但即便有...又算的了什么。
信心,面子,自我灑脫..都是掙來的,不是討來的。
何況自己本來就已經沒有了面子,還談什么自我灑脫。
如果能回去,也沒辦法面對團隊的成員。
只能恨自己不爭氣。
...
“就說啊,人在吃完美食以后總會需要放松放松,推拿,我的拿手絕活。”
小麥將徐允兒身子一番從肩膀開始捶打了起來,推拿提捏揉。
不得不說徐允兒的身子完全不像是經受過嚴格錘煉的模樣。
香溫玉軟,韻致天然,越是拿捏越是感到心驚,從上到下小麥可以感受到徐允兒身上幾乎沒有什么肌肉。
那看似是柔弱的嬌軀可以爆發出完全違背常理的速度和力量,依靠的是什么。
單純的本量體么?
要說推拿這種東西以前小麥是不懂的,有一次在學校發燒,自己的舍友家是祖傳推拿然后給自己狠狠的來了一套以后第二天病就好了,小麥才專門跟他學了一學。
從后背到腰部再到大腿部用的力道是不一樣的,而推拿的方法也有很多。
拍打、空叩、實叩、卷推、順搓,甚至每一根腿筋、手臂都有推拿姿勢。
“其實你不用這樣故意逗我開心、逗我笑,想知道什么我都會告訴你。”徐允兒一邊享受著各種姿勢的推拿一邊開口說道。
小麥稍稍斂去臉上笑意,隨即又將笑容掛在臉上。
那不就是根植于底部的存在方式么。
想著小麥最近一些天的模樣徐允兒的內心反倒是有種特別或者說從未有過的感受,是一種糾結感。
能看出他的不自然,能看出他的一種不情愿。
但他依舊是做了。
而且很違背自己意愿的去做。
還掛上那種假意的開心。
人要承受多重才能違心成那樣,反正自己是從來沒體味過。
...
是啊,小麥有多久沒有這種樣子了。
以前低三下四的是為了生活,現在低三下四的模樣像極了以前。
現在是為了什么。
...
做的一切是毫無意義且沒用的么,不清楚;
永遠都不知道將要面對的是什么,當某些未知的‘東西’開始頻繁的出現在日常生活當中的時候。
當某些未知的‘東西’從基因底層就開始鄙視人類這種生命的時候。
當人這種生命以一種極其卑微的姿態被無情玩弄的時候,當接連不斷的未知生物侵襲了現有的學識體系的時候。
當沙海里的人類眾生被放在火上烘烤慘絕無助的時候。
沙海?
沙海,憑什么!要有沙海這種稱呼。
憑什么沙海人就該被當成食物。
小麥不服,人類也不能服,小麥想要讓這些‘未知’感受什么叫‘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或許它們永生不死,或許它們就是規則,亦或者它們是神或仙,覺得可以以高高在上的姿態螻蟻眾生。
那它們就錯了,終歸會有萬般想法,萬種辦法,人的位置不可以那樣卑微,沙海的人更不可以卑微,絕不可以。
...
地球不是食堂,不是誰想來就能來,誰想走就能走。
那是小麥心中的宣言。
人類必須通過一種方式來變強,小麥能想到,自己或許是一個引子。
是一個可以讓地球所有人類變強的引子。
...
視線回轉到當下。
“不談那些,允兒哥,喝杯茶,再聊聊我的星球,地球。”
給徐允兒推拿完第一階段后小麥身體無比燥熱,推拿真的很累,很多時候看上去輕松,門道可是多的很。
那對徐允兒身體按壓時的力度的掌握,以及花費的氣力絲毫不亞于打完幾場格斗賽。
單以大腿的按壓,就包含很多手法,就連給自己揉擦都會手麻,何況一直給她按壓。
小麥的推拿還結合了一些家傳手法。
是以擦為主,從手心指尖用力擦拭到手臂頂端,就像洗澡搓泥一般,再從頂端用力擦拭到手背的指尖。
這種推拿方法稱之為干浴,有據可循。
雙手成環抱住大腿根部開始用力向下推擦一直推到小腿腳腕,與胳膊一樣來回推擦四十來次。
只需要一小會,就能讓人滿身大汗,強身健體通筋活絡不外如是,對徐允兒小麥也是這樣推擦。
做小弟要盡職盡責,在推拿中對于人體的腰眼的推擦也很重要。
經常揉搓腰眼可以幫助強健腰脊,緩解腰肌勞損...。
通常都是自己來反手從上往下推擦循環來做七十二次,不僅對腰部有好處也會鍛煉手臂的肌肉,不過對徐允兒小麥還是自己親自上手。
讓大哥動手就是小弟的不對了。
除此之外還有腹部的推拿,手順時針逆時針的用掌心在腹部畫圓。
那是有一定道理的。
在很多中醫推拿的講堂上都有涉及。
對徐允兒要盡心盡力,能自己上手的絕不讓大哥動手。
一個狗腿子的形象瑩然紙上。
“地球....是我的故鄉,它的..歷史..科學..各個地方的文化..我們已經能....”小麥一邊繼續進行第二階段推拿一邊開口講述道。
“我大體上是知道你們行星在沙海中的等級了.....”徐允兒開口道。
還記得徐允兒答應過自己會盡力修理源盒核心。
在徐允兒這里取得的知識和能力,為的是回去,回去報仇。
仇字以前離小麥很遠很遠。
那只在小說的只言片語中看到過。
現在不同,那是切膚挖心之痛,痛徹心扉。
源盒能修好的,只有允兒。
能讓自己有機會重新來過一回的也只有允兒。
時間不會撫平傷痛,只會痛的更加深邃。
“舒服么。”小麥看著面容里帶著潮一般紅色的徐允兒問道。
“你的推拿確實可以放松身體。”徐允兒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挖空,那種骨骼間的放松還從來沒體會過。
就好像要渾身癱軟,那種放松的舒適感哪怕動一下都會覺得奢侈。
“沒想到這小子真的有一套。”徐允兒內心道。
是啊。
為什么會有那么多推拿店,是有道理的。
人都是會享受的,享受那種推拿帶來的舒適感。
徐允兒就那么平躺著,平躺在躺椅上。
身體曲線的優美也算小麥眼中的一道風景。
“下面要不要試試腳的按壓”小麥詢問道。
“試試。”
“可能會有點疼哦”
所有的推拿不過都是為了身心的放松。
....
三天的時光轉瞬即逝。
即便回想起來也會覺得無比溫馨。
那是痛并快樂著。
經過機器轉化的CIR藥劑小麥心有愧意的裝取了一半,徐允兒裝走了另一半。
二十五萬噸的CIR被裝進徐允兒的空間,不僅僅是徐允兒自己的吃驚,就算是在徐允兒的星系都還沒有見到過如此這般的情景。
難怪有那么多人冒著死亡也要獲得通行證去南荒探索,徐允兒內心也有一陣波瀾蕩過。
盡管徐允兒的講解,小麥明白那是CIR藥劑啊,不是一般東西,徐允兒為什么會這般大度.....
不要怪小麥心思細膩,人到了一定歲數想的自然也就更多,考慮的也就更全面。
無論從哪個方向來看,徐允兒都沒有分自己一半的必要性。
但她還是分了。
那是二十五萬噸的CIR藥劑,近乎一個超級游輪般大小。
那水山還剩下一些。
是小麥和徐允兒聊過以后特意剩下的。
量源超重水里的生物在機器采集期間也跑出來幾只,不過戰斗力一般般,都被徐允兒清理掉。
量源超重水既然收走了那么多,徐允兒也就沒有趕盡殺絕,而是保留了大約一萬噸用來提供這些特殊生物的生存空間。
其實擺在小麥心頭的疑問有很多。
水山從何而來。
在如此普通的小島上怎么能有這種超脫常理東西。
想多了腦仁疼。
小麥也就放下了心思。
....
重新返回南荒,兩人繼續探索前行。
偶爾會出現幾個從碎片里出來的人類,就像黑夜里耳邊匆匆而過的蚊子一般。
通常都是轉瞬即逝。
小麥只能看著,甚至都無法遠遠的打招呼,更無法近距離交談。
小麥不想死,更不能連累身邊的徐允兒。
有一次哪怕距離很近,小麥和徐允兒也依舊只能爬在草叢里小心摸索。
“在南荒千萬不要與任何人或生物靠的太近,即便他跟你打招呼,即便他向著你過來,也千萬不要有任何想法和念頭,在外面第一件事就是尋找可以避身的碎片。”徐允兒的眼睛小心翼翼的掃視四周說道。
天依舊是藍黑色,浮蕩的矮草在風的吹拂中上下起伏。
黑水退去,小麥看向遠處那棵大樹。
“小麥,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自主意識已經被更改。”身邊的徐允兒突然開口道。
“不可能啊,我自己的意識怎么可能被更改”小麥笑著答道。
“那么,我問你”徐允兒突然無比的認真。
“你現在身處在何地?”當徐允兒說出這句話以后身形猛然消散。
“不是南.....荒”猛然間小麥望向四周。
哪里是自己剛才所在的位置!那不是自己一開始醒來后出現的地方么?
“允兒!”小麥焦急的向四周喊道。
“允兒!”
等待的只有無比的安靜。
安靜的有些恐怖。
那不斷起伏的雜草突然定格,就像靜止不動的畫面。
“徐允兒你出來啊!你在哪!!”
小麥也不再有所顧忌而是向著空蕩蕩的四周大聲喊道。
等來的只有寂靜。
無邊的寂靜。
小麥蹲下身子拔下一顆雜草。
是真實還是虛幻。
自己的觸感為什么又如此真實。
“你號喪呢?”寂靜的天空里突然炸裂了一聲。
是徐允兒的聲音。
“我在哪!到底怎么會回事???”小麥對著天空喊道。
幾分鐘后小麥聽到了徐允兒的聲音。
“你被更改了自主意識,就那么簡單。”徐允兒答復道。
“不可能!”小麥內心是不相信的,自己的自主意識能被更改?它能決定自己的想法?。
“更改自主意識行為真的不可能嗎?不!當然可行,從物理層面用‘法’來約束,用規矩和條例限制;
以深度的角度來分析,腦部信號,神經、傳遞是否能被截斷,也是可以篡改的,否則那些沙海人的殘疾人器材外設產品也不會出現,如果將傳遞截取在脖頸以上呢,如果逆反的用五感來欺騙呢,
對,騙本身也是更改其意識的方法。
或法;或術;
當某人自主意識向東走的時候,你欺騙說西面有美食讓他更改意識去了西面。
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會了‘法’,那術只是行為的過程,完成、學會,便可以稱為法術。
怎么樣,好玩吧…,一堆所謂歪理邪說是否已然更改了你現在對沙海人層面科學兩字的意識?
如果你沒有...其他人呢…。”徐允兒帶著一絲調皮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