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建板房沒有太大難度,也沒有太多技術含量在里面。
只是因為遺址面積跟一個四百米跑道的操場那么大,所以多少費了一些功夫。
這次搭建板房并不是那種跟大車間或者說一些機場停飛機的那種倉庫一樣。
鋼結構架起來,然后在結構上拼搭板材。
那樣花費不是小數,甲教授并沒有申請來那么多錢。
而且只憑著村民的手藝,搭起來是沒問題,可質量上就沒辦法保證了。
所以大家伙只是搭建跟建筑工地那種辦公室和住宿的板房差不多形式。
把遺址分成好幾個部分,一塊一塊的用板房蓋起來。
別管好看難看,至少先有個擋頭可以保護里面的遺址建筑就行。
等回頭上頭文件通過了,批準了修建展館和資金,再整那種建筑不遲。
現在的目的僅僅是讓遺址能在文件批準通過之前的這段不知道需要多久的時間里,可以堅持到那一天的到來。
村里的錢如果拿出來,蓋一個像樣的完整的展館綽綽有余。
不過甲教授并沒有同意這么做。
一來是沒有這個必要。
現在都已經花錢買了材料回來,可以暫時做到保護遺址的效果,為什么還要花那個錢呢?
說句不好聽的,回頭上頭早晚都要修展館。
省里這么多考古專家教授的聯合文件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無視的。
只是時間上可能會拖一點,再加上又遇到了災害的發生。
不管怎么說,早晚都要撥款修建的,你村里自己掏錢算怎么回事?
掏錢修路還能理解。
畢竟國家掏錢的村村通修路計劃已經給村里免費修了一條直通鎮上的公路。
你村里自己覺得路太少,還要再修另一條路,只能你自己掏錢自己修。
頂多給你一些政策上的優惠扶持。
可這個展館完全沒必要自己掏錢一步到位。
如果不是上面走程序太慢,又遇到了災害發生,甲教授都覺得現在花的這些錢都冤得慌。
再一個村里的情況他是比較了解的。
村子完全被毀,周圍環境遭到毀滅性破壞,雖然有政府給免費重建的住房。
可村民的收入來源暫時被切斷,現階段大家是沒有任何收入的。
村里有錢是有錢,但怎么也要留下來預備著意外情況吧,到時候不至于沒錢辦不了事。
如果有收入,收入還不少,甲教授肯定不會客氣。
但現在問題是沒有任何收入,所以也別裝大尾巴狼了。
一天辛苦下來,村民們平時干活習慣了,并沒有太大感覺。
不過可苦了那些實習的學生了!
這些學生平時都在家里被供著,細皮嫩肉的平時干過幾次重活?
這一天還沒怎么忙呢,就已經東歪西倒躺下了一片,吱呀怪叫累的都不想動彈。
看著這些實習的學生們,陳大力突然發現甲教授有毒,天生克這些跟他出來實習的學生。
第一次認識甲教授的時候,是帶學生來發掘遺址。
雖然累、苦,但那批學生得到了十分寶貴的發掘實踐經驗。
那批學生畢業之后,陳大力認識的第二批學生,冬天不說被帶過來挖了好幾天積雪清理遺址,災害過后又跟著過來清理修復。
今年夏天第二批學生好歹靠到畢業了,現在認識的第三批學生,跟著來蓋房子。
真不知道甲教授帶著這些學生出來,到底是實踐學習的還是專門來干活的。
結束了今天第一天的工作,大家回到村里。
這時候劉順利也從鎮上回來了,同行的還有他從林業部門請來的研究員。
看這個時間,應該一路上沒有歇著,到了地兒找到人,接上就直接往回跑的。
研究員歲數不大,跟他們三差不多年紀。
不過看面相有些熟悉,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了。
好在劉順利上來就幫忙互相引薦一番。
“這是鎮上的林業研究員王濤,跟咱們是同一屆的,都是鎮上初中的,不過他是別的班的,高中也沒在縣里上,去的市里上的高中。”
陳大力恍然大悟,怪不得看上去那么眼熟。
“你好啊老同學!專門麻煩你跑一趟,辛苦辛苦!”
王濤態度也挺好的,都是本地人,原來又是同級的校友老同學,關系在這兒擺著呢。
“哈哈,陳大力,我記得你,當初你可是咱們這為數不多考到京城讀大學的,你們的直播我也經常下班后去看看,你現在可是咱們這里的名人了。”
“嗨,也就那么回事兒,當初就想著宣傳宣傳,誰知道成現在這樣了。今天來家里了,晚上可得咱們好好的敘敘,你可不能跟我們客氣。”
又拉著王濤跟村長打聲招呼,三人便拉著王濤往陳大力家走。
難得的是汪喜慶也一起跟了過來。
陳大力他們三跟王濤不是一個班的,汪喜慶可是跟對方實打實做了三年同學,只是畢業后沒怎么聯系過罷了。
現在到了自己地盤上,怎么說也不能不接待同班同學吧?
汪喜慶的媳婦兒不是不講理的人,只是叮囑了少喝點酒,就放了他的假。
跟不容易的是汪喜慶回村也有一年時間了。
這還是他們現在在村里最年輕的四個人,第一次湊在一起喝酒。
為了紀念這一歷史時刻,加上有特殊的客人在場,幾個人晚上很是喝了不少。
第二天日上三竿,才從床上醒了過來。
陳大力現在對王濤這位老同學真的是另眼相看。
先不說專業技術怎么樣,至少這個酒量,就活該人家在體制內工作,而且他覺得對方未來不會止步在小小的研究員崗位上。
他怎么說也是業務出身,酒量不能說海量,但一斤來酒不成問題。
其他人不說,光大強這個酒鬼,日常動不動一斤起步的量。
他們三個人居然跟汪喜慶和王濤打了個平手。
汪喜慶跟對方是同學,站在一條戰線上幫忙也沒什么。
何況他連搭頭都算不上,小半斤就不行了,至于是不是害怕回家媳婦兒找他麻煩裝出來的,就不得而知了。
王濤可是活生生的跟他們三兄弟上演了一幕‘三英戰呂布’。
到最后誰也沒降得過誰,但一對三不落下風,這酒量確實太過恐怖。
想起昨晚的戰斗,陳大力現在是欽佩的不行。
“看著戴著眼鏡文縐縐的一副老實人模樣,到酒桌上居然這么厲害,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