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柳香鳳又抽了關長嶺一點血,想要驗證他的一個猜想。
沒過一會兒,實驗室的門打開,柳香鳳如一陣風似的,來到關長嶺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領子。:“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有話好好說,拉拉扯扯像個基佬似的。”關長嶺反手把柳香鳳一個大背摔扔在地上。
柳香鳳躺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
不會就這么摔死了吧?
關長嶺嚇了一跳,忙過去把他扶起來:“你發現什么了?”
“你想想,我剛把病毒變異速度控制住,做著實驗唱著歌,突然!我的實驗體基因又變啦!一個成年人,為什么基因還能突變!你說你不是異形是什么!”
關長嶺認真的想了想:“完全變態發育的話…昆蟲?”
“不要侮辱昆蟲!也沒見你化蝶啊!”柳香鳳一向淡定的臉因為受到過度打擊,而有些扭曲。
他萬分苦惱地抓著頭發,整個人肉眼可見的頹了下去。
“往好處想,也許是你之前沒有注意到。”關長嶺安慰道。
柳香鳳深吸一口氣:“你是在質疑我的學術能力?”
回歸科學精神的柳香鳳問了關長嶺這段時間到底做了什么吃了什么之后,又回到實驗室跟自己較勁去了,現在他得到的唯一線索就是關長嶺吃過幾條海魚,也許是其中的某一條帶有放射元素,對他的基因產生影響。
變異病毒的效果與人體基因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牽一發而動全身,關長嶺的基因改變了,柳香鳳此前的心血全部白費。
他悲憤交加:“我現在感受到農學博士在臨畢業之前,發現試驗苗被人偷光的心情了。”
傷感了一分十七秒之后,柳香鳳恢復如常,大步回到實驗室,時間寶貴,傷感一會兒有利于身體健康,但是超過抽煙的時間,就是浪費生命了。
柳香鳳走后,關長嶺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他剛剛把這段時間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柳香鳳,但是,他并沒有把在自己腦子里發生的事告訴他。
黑貓的存在,除了關長嶺自己,沒有一個人知道。
這段時間,最大的變故就是黑貓升了一次級,由妖變為散仙,給了他三個技能,這對關長嶺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
現在想想,一個人,怎么能平白獲得一個技能,就算是往腦子里加入理論知識,肌肉記憶和體力也不會憑空增加。
關長嶺在腦中召喚黑貓:“你對我的身體做了什么?”
“現在你還不具有查詢的權限。”
“什么時候有?”
“等有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關長嶺也不再問。
次日一早,云舒進入實驗室配合柳香鳳做實驗的時候,關長嶺在門口坐著,等著她出來。
無意間一抬頭,發現對面樓上的窗戶里,云舒一閃而過。
不對啊,這兩幢樓明明分開的,中間沒有任何連廊,這里又只有一道門,她什么時候過去的?
為了解開困惑,關長嶺向對面的小樓走去,找到對應的房間,門關著,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敲了敲門,憋太久,忍不住了。
門開了,一個穿著迷彩背心和作戰褲的女人與他面對面站著。
五官、身高與云舒一模一樣。
氣質就像關長嶺最初見到的云舒那樣,冰冷到無情。
皮膚比云舒的要黑一些粗糙一些,臉上胳膊上,有不少細碎難消的傷疤。
“你是誰?”女人冷冰冰的問道,對關長嶺就像對一個陌生人。
關長嶺就像歡迎新搬來的鄰居那樣,微笑著說:“你好,我是新搬來的,住隔壁,我叫關長嶺。”
“什么事?”女人完全沒有打算與他交換姓名,也不想開展友好邦交。
“也沒什么…”
“哐!”門關上了。
關長嶺摸摸鼻子,一模一樣的臉,初識云舒的時候,她也冷冰冰的,不過沒有這么冷硬,就算被自己捆成了粽子,也沒有這么兇,云舒一直很平靜,就像一臺機器,有理說理。后來略有情緒波動,不過也在正常范圍。
這個女人給人的印象,完全是一把戾氣四溢的兇器,出鞘必見血的妖刀。
大概這就是伊莎貝拉口中的雅典娜了。
世間沒有一模一樣的樹葉,但是有長得相似的。
何況兩人連皮膚顏色和發型都不一樣!
關長嶺安心的走了。
到樓下,正好看見柳香鳳走出來,東張西望,一看見他,嚴肅地說:“你過來一下,有件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柳香鳳的神情非常沉重,就好像下一句要說“我們已經盡力了。”
壓住心里的忐忑不安,關長嶺走到近前:“怎么回事?”
“云舒的DNA與雅典娜一樣,但又有些不同,雅典娜的基因不錯,但不夠完美,云舒的就不一樣了,就像有人復制了雅典娜的基因,然后又進行了一些修改和改動。”柳香鳳壓低了聲音。
關長嶺用自己的理解想了一下:“有人全盤抄襲了雅典娜,然后新作品叫云舒?”
“嗯…”柳香鳳點點頭,“確切的說,叫融梗,法律判不了,還有腦殘粉叫好的那種。”
“她倆會不會是同卵雙胞胎?”關長嶺問道。
柳香鳳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不要質疑我的學術能力,同卵雙胞胎的基因片段是相似,不是相符。不一樣的地方,又明顯不正常。”
自知文盲的關長嶺也不打算問到底哪里不正常,反正問了也聽不懂 “那么她在這里做什么?”
“跟我一樣,看不慣A國用做人體實驗,避難。”柳香鳳微微低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像在掩飾什么。
“也許,我們幾個應該好好談談。”
云舒與雅典娜首次見面的地點,在 柳香鳳的個人辦公室,每個厲害的科學家都有或多或少的怪癖,柳香鳳不讓人進的時候,誰都不會進去。
“哪里像了?”雅典娜直視著云舒。
關長嶺將準備好的卸妝紙巾遞給云舒,解釋道:“我知道島上有個跟她長得很像的人,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所以,稍微在臉上改動了一下。”
不多時,云舒擦完臉。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就像照鏡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