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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霸道裂空

  陳如嫣一路走來,遇到的人見到她都露出討好的笑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雖是陳天龍的女兒,但由于無法修煉,在陳家的地位一直都不高。

  可眼下,但凡遇見的族人,都是畢恭畢敬的。

  陳蘇這個名字,一天之前,還是受人唾棄,甚至不屑一顧,一天之后,整個陳家近乎對陳蘇敬若神明,乃至整個諾亞西里行省范圍呼聲不絕。

  陳家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流落在外,在老族長祭禮之上強勢回歸,一人橫掃幾大家族強者,更悍然擊殺了許家魂帝跟奧拉家族的魂圣。

  這個消息,幾如颶風浪涌般橫掃東南一帶,聞者震驚。

  而陳如嫣,作為陳蘇的姐姐,在這陳家的地位自然水漲船高,哪怕是年紀最長的族老陳世淵見到她,也是客客氣氣,報以笑容。

  陳如嫣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陳蘇強勢歸來,徹底逆轉了陳家宗脈的弱勢,但同樣順勢擊殺了許家一脈跟奧拉家族一脈的強者。憑借陳蘇手段的狠辣,整個陳家人都要討好于她,之前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的各個魂師、長輩、族老,見到她都是畢恭畢敬的。

  可謂是扶搖直上青云。

  任誰都看得出來,陳蘇哪怕對待陳天龍也是冷淡平常,唯有對陳如嫣才會流露出親切之意。

  但不少陳家人跟賓客都明白,陳蘇對陳家沒有什么感情,一旦許家跟奧拉家族反應過來,鋪天蓋地的報復陳家就真的能夠抵抗嗎?

  或許陳蘇能,可是陳蘇又豈會一直留在陳家?

  她腦中想著自己父親陳天龍的請求,心中又是一陣不安,走入陳家大殿,看門的兩位陳家子弟都有著魂尊的修為,見到是陳如嫣,連忙恭敬彎腰施禮,讓開道路。

  大殿內,陳蘇安坐在主位上,周圍是一圈的陳家高層,而他對面的是一個面容清瘦的老者。陳如嫣知道此人,這人是司徒家的族長‘司徒俸伯’,與她父親陳天龍一樣,是五十八級的魂王,在諾亞西里省東南一帶有著不弱的名聲。

  最主要的是司徒俸伯還很年輕。

  “如嫣姐。”見到陳如嫣進來,陳蘇臉上才流露出一絲笑容。

  隨即一眾陳家高層紛紛起身向陳如嫣施禮,司徒俸伯回眸看了她一眼,哪怕三十余歲的年齡,也不由被這陳如嫣的美艷給微微一震。

  陳如嫣本就生的漂亮,一襲薄紗花邊衣的襯托下,婉約溫軟,黑色錦秀的褲鞋將腿長勾勒的細致,加上三千青絲披肩散落,有一種清美秀麗之氣,幾如畫中走出的江南秀女般。

  ‘好漂亮的女孩子啊,難怪奧拉浮會不遠千里前來問情,可惜卻惹上陳蘇這么一個殺神…’司徒俸伯心中這般想著,卻是開口道:“陳先生,我司徒家族與陳家一向交好,往后只要先生有交代,司徒家族定然全力以赴,絕不推辭…”

  陳蘇只是擺了擺手,并沒有回答。

  見狀,司徒俸伯也不敢多說什么,寒暄幾句好話便是起身告辭。

  昨日陳家堡一戰震世,僅是一日時間,周遭各家族陸續都有人前來拜訪這位斬殺魂圣的少年妖孽,其中地位高者,陳蘇都會見上一面,這也算是為陳家作了一份威懾。

  “小…陳蘇,你真的是三姨的兒子嗎?”

  等得眾人散去,陳如嫣方開口詢問,一雙美眸凝在陳蘇那張俊逸的臉頰上,在輪廓五官上與她記憶中的蘇玉確有幾分相似之處,只不過陳蘇顯得更為俊逸如妖罷了。

  “是,也不是。”陳蘇淡淡的回應。

  陳如嫣聞言一怔,目光如炬看著陳蘇:“什么意思?”

  這個少年,自見到他開始,就倍感神秘。數日時間,身份接連變化,從陳家私生子,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開始,到雨家太上供奉,轉瞬間戰力滔天,如今被一眾勢力尊稱他為陳先生,連司徒俸伯這樣的魂王、一族之主見了他,都得先恭敬行禮。

  這等地位,哪怕是陳如嫣的爺爺也不曾有過。

  本應該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但陳如嫣卻覺得一點真實感都沒有,眼前這個少年,或許根本不是自己流落在外的弟弟,也許那個真正的‘陳蘇’早已死去。

  “陳蘇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

  陳蘇徐徐搖頭,平靜的道:“我與你確實有血脈關系,我說過要許你一世歲月無憂,便會做到。至于我是不是陳蘇,重要嗎?”

  “今日所有陳家人對我敬若神明,難道是因為我陳蘇的身份嗎?”

  陳如嫣默然不語,只是怔怔的看著陳蘇。

  她豈會不明白,眼前看到一切畢恭畢敬、點頭哈腰,都緣于陳蘇的能耐,或許說是他狠辣無情的手段。

  “所以,我對你所做的一切,只有一個緣由。”

  陳蘇徐徐踱步,目光眺向殿外的蒼穹,并沒有說下去。

  陳如嫣心里明白,若非自己在他還未真正展現出實力時義無反顧守在他身前,只怕陳蘇也不會如此對自己跟陳家。

  只是…

  長嘆一口氣后,看著陳蘇的背影,良久才問道:“父親大人說,二…許雨霏怎么辦?”

  “七天之后,她體內生機會枯竭至死。”

  諾亞西里省,西南。

  一個臉色煞白的老者正癱臥在床榻之上,緩緩呼吸,哪怕只是吞吐空氣,都能感覺心頭隱隱作痛。

  而在身旁不遠的椅子上坐著一個滿臉愁容的中年人,連續喝上幾杯茶后道:“消息傳回來了,但凡對陳家有念想的家族都被點了明,三日之內上門領死。”

  “族長,此事我有責任,如今被那個魂王重創,也難以痊愈了…”羅蘭立虛弱歉疚道:“我這條老命沒什么,讓我去為家族赴死…”

  “責任不在你,立叔,你好好養傷…”羅蘭家族的族長羅蘭玖緩緩起身,目光陰沉眺向遠方:“還兩日時間足夠帝都那些大家族反應了,如果連他們都沒有辦法,那只能怪我命該如此…”

  “族長,你…咳,咳!”羅蘭立胸口一痛,連續咳血。

  “立叔,這個你無需內疚,這本就是一場豪賭,只不過把烈弟搭上去了有些可惜罷了…”

  羅蘭玖心中悲戚,長嘆一聲道:“小寒年幼,以后還得立叔多扶持,若事不可為,放下仇恨,依附陳家方為良策!”

  “可是族長…”

  羅蘭立心中不忿,皺眉凝聲:“據說那個陳蘇是殺死林正一的兇手,林正一可是傲劍斗羅最疼愛的孫子…只要封號斗羅出手,那陳蘇必死無疑!”

  “今日早晨才收到的消息,傲劍斗羅之前被人重傷,至今都不見蹤影,只怕…”羅蘭玖說到這里,心中才是恐懼異常。

  “什么?!難道說陳蘇連…”羅蘭立瞳孔圓瞪,霎時間渾身發冷。

  “陳蘇算得上什么?”羅蘭玖面如死灰,落寞道:“據說,重傷傲劍斗羅的乃是當世最年輕的封號斗羅!”

  “你是說…昊天斗羅:唐昊?”

  羅蘭立臉色大變,難以抑制心中的顫駭。

  這樣的消息不止羅蘭家,盧家、奧拉家、許家等等各大小家族都在議論不絕,這是陳蘇都沒有想到的,在無形之中又欠了唐昊一個人情。

  星斗大森林,與星羅帝國邊疆接壤處,白鶴城。

  白鶴城以白鶴斗羅為名,雖說隸屬于星羅帝國,但由于地處偏遠,加上臨近星斗大森林圈,這里城市并不發達,人口相對其他城市顯得極為稀少,僅有六千余人。

  白鶴學院是這一帶唯一的一所學院,占地面積遼闊,但學員卻是異常稀少,除開史萊克學院外,恐怕白鶴學院就是最少學生的學院了。

  此時,在白鶴學院的一座小山上,接連傳來轟鳴震動的聲音。

  中年人滿頭紅發,面容猙獰,他手持一柄方天畫戟,上下騰放著濃烈的紅光,體表律動著八個魂環,極為耀眼!

  在他面前,赫然是兩尊同樣耀動著八個魂環的魂斗羅,只是在魂力渾厚程度相差不小。

  “他的魂力太強,這樣消耗下去,我們兩個人都得敗亡…”烏候連續施展三段防御魂技抵擋,奈何對方的裂空戟乃是武魂當中為數不多克制他玄龜武魂的器武魂。

  “是誰透露了風聲,該死的。”

  趙無極臉色難看,低聲咒罵道:“真特么晦氣,勞資剛剛融合第八個魂環,還沒來得及耀武揚威一番,又被人這樣壓制,真是日了狗!”

  嘴上罵著,腳下可絲毫沒停留,朝著星斗大森林的方向邊戰邊退。

  “趙兄,是你自己說出來的啊!你特么忘了嗎?”烏候面對迎面席卷而來的巨大戟影,連忙施展魂技金剛盾,橢圓型的光罩憑空凝現。

  隨即‘轟隆’一聲炸響,漫空魂力光華四射,烏候借著對方沖擊的力量,飛速退向趙無極。

  “我說的?怎么可能?”趙無極流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重力擠壓施展開來,再次減緩對方的速度,與烏候配合相當嫻熟。

  烏候幾分錯愕道:“前天回來慶祝你融合第八魂環邁入魂斗羅啊!你喝多了,胡言亂語!”

  趙無極聞言一怔:“是嗎?我斷片兒了…”

  烏候頓時一臉黑線,當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趙無極自詡酒量深不可測,海飲之下,牛逼哄哄的提起星斗大森林的往事:‘勞資終于也是魂斗羅了,要是現在蕭白玫在勞資面前,勞資非得弄她個天翻地覆不可…’

  本就是在烏候面前裝個逼而已,可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裂空斗羅呂陽天正巧前來白鶴學院,以準封號斗羅的聽力,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之前裂空斗羅便是邀請白鶴斗羅一起去獵殺泰坦巨猿,只不過并未成功,反而受傷逃離了星斗大森林。誰料回到呂家竟傳來妻女皆亡的噩耗,多日查探無果后只能先考慮再次獵殺魂獸,融合魂環。

  沒料想來到白鶴學院尋找白鶴斗羅時,竟然讓他聽到殺死自己妻女的仇人還在夸夸其談!

  正所謂仇人見面,份外眼紅,便有了眼下這個場面。

  “這呂陽天雖然沒有融合第九魂環,但實力遠在我們之上,他要殺的人是我,進入星斗大森林之后,我們分開逃!”趙無極果斷遁入星斗大森林外圍,白鶴斗羅不在,他跟烏候兩人聯手對敵都難以真正抗衡呂陽天,畢竟對方是真正的準封號斗羅,魂力差距擺在那里。

  要知道,魂力等級越高,每一級的魂力差距就越大,而趙無極堪堪八十一級而已,烏候也不過八十三級,面對九十級的準封號斗羅,邊戰邊退是唯一的選擇。

  “開什么玩笑!”

  烏候連續彈跳,一臉肅穆道:“趙兄,你我聯手還能拖延抵抗,若只有你一人,必死無疑!往南面走,穿過外圍便是舒云山脈,那一帶我熟!”

  “烏候!趙無極殺我妻女,你若再阻攔,我呂陽天跟你們烏家不死不休!”呂陽天沖破金光防御盾,裂空戟影瞬間放大,當空一戟斬下,席卷起的氣浪將周遭樹木卷上半空,隨即撕裂成粉碎。

  不少低階魂獸被切割成無數肉塊,漫空血雨灑下,籠罩白鶴學院以外圍,腥臭難當。遠遠看去,就如同炸開一朵巨大的血花。

  烏候連連被轟,一陣氣血翻騰,也來了脾氣,腳下一蹬,彈起轉身朝著呂陽天比劃著中指:“你也知道我是烏家人?你特么有能耐去找烏山云啊!”

  “趙無極!大丈夫敢作敢當,你敢殺我妻女,為何不敢與我決一死戰?!”呂陽天怒目睚眥,在趙無極跟烏候無間的配合下,他也極為難受,語言相激怒吼道。

  “我特么當時就一個魂圣,怎么可能殺掉蕭白玫?!你用腦子想一下啊,你妻子是被武魂殿的封號斗羅殺掉的…”趙無極恬不知恥道:

  “是菊斗羅動的手!”

  “這下麻煩了,老師還在千里之外,這一帶根本沒有人能夠阻止裂空斗羅!”白千山遙遙張望,憂心忡忡,面對準封號斗羅,他們這些魂帝級別的魂師幾乎沒有任何作用。

  而且殺妻殺女之仇,除非是白鶴斗羅出手阻攔,否則單單憑借一絲交情想要勸說,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這時,歐陽烈風如期而至,得知消息后,絲毫沒有停留,立即返回諾亞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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